圍場營地旁的馬場并不養馬,只是在秋獵的時候給大家寄養馬匹時用的。
因為秋獵時圍場里聚集的達貴人比平日里都要多,也會有人故意多帶上一兩匹良駿過來買賣。
宋無忌便相中了其中一匹棗紅的小母馬,特意帶著趙如意過來瞧瞧。
趙如意原本想著小馬駒應該沒有多高,可沒想到往那馬駒旁一站時,卻發現馬背比半個人還要高,而一旁的年馬更像是龐然大一樣的讓覺得有些膽心驚的。
“馬兒都是很溫順的,”宋無忌則是笑著了馬背,然后抓了一把干草遞給趙如意,“只要讓它到了你的善意,它便會愿意聽你的話。”
趙如意就有些地接過那把干草,心下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將手向了那小馬駒,而小馬駒在見著之后,微微猶豫了一下,這才慢慢吃起手里的干草來。
“趁這個時候它。”宋無忌就在一旁支招。
趙如意便半信半疑地出了手,順著那小馬駒脖子上的馬鬃輕輕地著。
可沒想那小馬駒卻突然打了個響鼻,嚇得趙如意“啊”的一聲,來不及多想地就將手里的干草一扔,整個兒地躲到了宋無忌的后。
宋無忌瞧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個樣子可不行!”宋無忌也就笑著撿起趙如意扔下的干草,繼續喂著那小馬駒,在那之后,他又讓人給那小馬駒上了一副馬鞍,將它拉出了馬廄。
“上馬!我帶你去溜溜!”宋無忌就拍了拍了馬鞍,同趙如意道。
“我……我不敢……”趙如意就有些害怕的搖頭。
來之前還以為小馬駒大概也就一只山羊那麼高,所以還有些躍躍試,可現在瞧著這有半人高的小馬駒,就打起了退堂鼓。
“怕什麼,我帶著你!”宋無忌就看著趙如意,笑得很是和煦。
趙如意突然就覺得自己不害怕了。
扶著宋無忌的手,借著上馬樁爬上了馬背,卻沒想到馬背上竟然有這麼高,看著兩邊都是空落落的無所附著,便只能死死地抓住了馬背上的馬鞍。
“放輕松!”牽著韁繩的宋無忌卻是沖著趙如意笑道,“你要是太張的話,馬兒也會到的,而且也會讓它變得張起來。”
趙如意一聽,便強裝起鎮定。
宋無忌瞧著趙如意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就忍不住會心一笑:“坐穩了嗎?我們要開始走了喲!”
說著,他便牽著韁繩帶著那小馬駒慢慢走了起來。
馬兒走得很輕緩,除了最開始那一下的不適,趙如意很快就適應了坐在馬背上的覺。
不一會的功夫,他們便走出了馬場,見到了有不人正帶著家里半大的小子在此試馬。
因此總能聽到一陣陣孩的笑鬧聲。
他們二人的注意力同時被前方的一對父子所吸引。
那孩子約莫七八歲的樣子,戴著個小皮帽穿著件小皮襖,神張地坐在馬背上,里不住地大聲喊著“爹爹”。
牽馬的漢子一華服,看向那孩子的眼神卻滿是溫,他不斷地安著那孩子,然后牽著馬在草場上慢走了起來。
宋無忌瞧著這一幕,眼中卻滿是羨慕。
“從小,父親總是對我不茍言笑,對宋無憂卻總是笑臉相迎,我問母親,是不是因為父親他不喜歡我?”他很是失落地道,“母親卻告訴我,我是嫡長子,將來長大了是要支應門庭的,因此父親對我嚴格一些無可厚非。”
“我信以為真了,因此我努力地做著每一件事,想著若是我能將那些事做好,必會得到父親的夸獎。”說著,宋無忌就開始冷笑道,“這人的心只要是偏了,不管做什麼,錯也是錯,對也是錯,只可惜那個時候的我跟本不懂,更不會想到有的人竟會惡劣到以打擊自己的孩子為樂。”
“被父親三番兩次地打擊奚落了之后,我地覺得有些不對了,可又說不上來為什麼會這樣,直到母親去世后,父親急不可耐地將薛姨娘扶上了正妻的位置,我才慢慢地明白過來。”宋無忌就淡淡地道,“原來在我父親的心目中,我一直就是那個多余的,只有宋無憂和薛姨娘才是他的一家人。”
雖然宋無忌的語調平淡,可趙如意卻依然能覺到他的心里在泣。
“世子爺……”趙如意聽著,心中滿是不忍,“那你的病……是不是也是因為他們……”
上一世在寧國府的后院看慣了各種私的趙如意不免猜想道。
“我曾經也以為是他們做了什麼手腳,畢竟我在他們的眼中是如此礙眼的存在,”宋無忌卻是笑著搖頭,“沒想我太高估他們了,他們的手本不到太醫院,更無從說起暗地里害人了。”
聽得宋無忌這麼一說,趙如意也放下心來。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真是寧國府的人要想對世子爺不利,那還真是防不勝防。
“世子爺,您就不能離開寧國府自己開府住嗎?”趙如意坐在馬背上絮絮地問,“何必與他們在一塊,讓自己不高興。”
“我哪有不高興?”沒想宋無忌卻是回過頭來看著趙如意笑道,“我住在府里,不高興的是他們才對!我可是堂堂的寧國公世子,憑什麼要我將寧國府讓出來?我就是要膈應他們,并告訴他們將來這寧國府與他們一文錢的關系都沒有!”
“可是這樣的你,開心嗎?”莫名地,趙如意就想起自己前世見過的宋無忌,那時候的他總是郁著一張臉坐在椅上,說話也很是尖酸刻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便沒人敢說笑,他們這些做奴仆的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看著眼前這個充滿了生機活力的世子爺,趙如意就猛地甩了甩自己的頭,不想讓世子爺再變前世的那副模樣。
自己開心嗎?
聽得趙如意這麼一問,宋無忌也陷了迷惘。
他只知道這樣做讓他覺得很痛快,可是他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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