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神趙如意并不陌生。
上一世的,沒這樣瞧人,也沒被人瞧。
至于這眼神之后所帶的輕蔑意味,也就只有各人才能會了。
不用想,這管事娘子一定以為是自己用了什麼手段將畫和抱琴給走了,才能在半年之上位到如今這個位置吧。
不過對于這些并未打算深的人,趙如意并不想解釋太多,依舊是面帶微笑地坐在那等候著,聽那幾個小丫頭嘻嘻哈哈。
“如意姑娘在麼?老夫人想見見你!”不一會的功夫,就有人在屋外道。
“來了。”趙如意就低著頭出了茶房。
在跟著世子爺府的時候,就知道,今日世子爺來拜見茂國公徐老夫人,就會和上次進宮拜見皇后娘娘一樣,徐老夫人不得要見見自己。
早知道會這樣,就應該穿一件布襖過來,而不是穿了上這件水白的緙緞小襖,顯得特別張揚。
來迎的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婆子,看那穿著打扮應該是徐老夫人跟前得力的嬤嬤。
“我夫家姓許,這府里的人都我一聲許嬤嬤。”在瞧見趙如意的時候,那許嬤嬤的眼中就閃過一驚艷,沒想到一個丫鬟,竟能出落幾分大家小姐的氣質。
“有勞許嬤嬤了。”趙如意就同那許嬤嬤笑道。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進了徐老夫人的正屋。
只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端坐在臨窗大炕上,頭上的抹額鑲嵌著鴿子蛋大小的碧璽石,手上戴著花生米大小的翡翠戒指,一秋香壽字紋刻通袖袍,盡顯富貴之態。而旁還陪坐著一位滿頭珠翠的婦人,瞧那一的打扮也是不俗,想必應該是世子爺的大舅母茂國公徐夫人。
趙如意便穩穩地朝二人拜下:“如意見過老夫人和夫人。”
“倒還是個知禮節的。”徐老夫人就笑著和兒媳婦道。
“起來吧!”徐夫人卻是神淡淡地同趙如意道,眼神卻不住地在趙如意的上打量了起來。
趙如意就有些拘謹地站了起來,悄悄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世子爺宋無忌,不知自己是應該站在那任人打量,還是應該站到世子爺的邊去。
“無忌,這話本也不該舅母來說,只是你母親也不在了,舅母就不得不來當這麼個惡人了。”徐夫人就看了趙如意道,“邊的丫鬟再喜歡,可也得注意分寸,不然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就了不知輕重了。”
“舅母提醒得極是。”宋無忌先是笑著傾應著,但隨后他又笑著解釋道,“只是舅母也知道我在府里的況,在那薛氏控制之下的針線房我可是使不的,因此我邊的人穿的都是凌仙閣的服。”
“凌仙閣的品質,不用我說,舅母也是知道的,如意這一,已經是凌仙閣里做得最素雅的了。”只不過是三言兩語,宋無忌就將自己的責任推了個一干二凈,順便還捧了一把凌仙閣,黑了一把薛氏。
“這些都是小事!何況無忌說的也是實!又何必在這些事上糾結。”對于徐夫人的質疑,徐老夫人卻不以為然地沖著趙如意招手。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打量著趙如意,覺得這丫頭長得甚合眼緣。
“來,過來,讓我來仔細瞧瞧。”徐老夫人就笑呵呵地沖趙如意道。
見自己終于不用再傻乎乎地站在那了,趙如意的心里也松了口氣。
年逾六十的徐老夫人早已收了年輕時的銳氣,和悅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親近,可眉眼間的神態又和徐皇后一樣,給人一種不怒而威之。
因此,趙如意又在心里敲起鼓來。
徐老夫人一臉慈祥地牽了趙如意的手,在到手心里那些薄繭子后,便知道趙如意平日里并非養尊優的人,也就欣地點了點頭,語氣輕地問了趙如意一些諸如多大了、哪里人、家里還有什麼人,這樣的問題。
趙如意便據實答了。
在得知是寧國府的家生子后,徐老夫人又問起了父母曾在府中何當差,當得知的生母竟是徐家陪嫁過去的丫鬟秦春花后,徐老夫人看向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憐。
在徐老夫人的院里小坐了一會后,宋無忌便提出自己是來找表兄徐瑾之的。
“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好心的專程來看我這個老婆子,”徐老夫人聽著也就笑罵道,“趕去吧,別忘了待會一起過來吃飯。”
宋無忌在應過之后,就帶著趙如意退出了徐老夫人的上房。
趙如意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有些嗔怨地看著宋無忌道:“一開始我就說不要給我穿這麼好的料,果不其然就被你舅母教訓了吧。”
“可那又怎麼樣?”宋無忌卻是渾不在意地沖趙如意挑眉,“你是我邊的人,我喜歡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算們覺著不好,可也不能越過我對你怎麼樣,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說著他就要去拉趙如意的手。
趙如意卻是回了手,機警地往四下里看了看。
“這兒不是夕照堂,我可不想背一個狐主的名聲。”趙如意就在宋無忌的跟前嘟囔著。
瞧著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宋無忌也跟著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模樣,他在邊握拳輕咳了一下,然后在趙如意的耳邊輕聲道:“那行,我們回夕照堂再拉手。”
說著,他就角噙笑地往前走去,逗得趙如意在他后直跳腳。
二人就這樣說笑著到了徐瑾之的院子里,早就得了信的徐瑾之早就在屋里等著宋無忌了。
見宋無忌和趙如意一路說笑著而來,徐瑾之就有些吃味地同宋無忌道:“也就是你,整日的帶著個丫鬟在外游走,也不怕被人笑話。”
“被人笑話又怎麼樣?我們寧國府已經讓京城的人笑話了那麼多年,也不多我一個了。”宋無忌就歪扯著角,很是不屑地說道,“更何況我不是個病人麼,病人就應該特殊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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