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趙如意這麼一說,宋無忌就仔細朝那些人看去,果然是他那天在茶樓上看到的那群人。
他們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之前宋無忌一直以為這群人是那些亦不剌人的同伙,可今日仔細一看,卻發現他們是真正的瓦剌人,只是因為之前那些亦不剌人總是裝瓦剌人,反倒讓他有些弄混了。
只是這群瓦剌人是來干什麼的?難道是和自己一樣,來拿這些亦不剌人的嗎?
如果大家的目的都一樣,那此刻又何需互相為敵?倒不如共同聯手,先將那些亦不剌人抓住,然后大家再坐下來相商好了。
一想到這,宋無忌就喊著瓦剌語的“住手”,沖進了破廟里。
趙如意和添福見狀也趕跟了上去。
宋無忌喊的是瓦剌話,因此那群瓦剌人里就有人為此做出了反應,只不過他并不是停手,而是看向了他們自己人中一個穿華服的青年。
那華服青年并未示意眾人停手,而是向前走了兩步,看著宋無忌用生的漢話問:“你是誰?”
宋無忌就用瓦剌話回答他。
在得知宋無忌也是來抓人的,那華服青年卻是搖頭:“不行,不行,我已經盯了他們很久了,我必須把他們都帶回瓦剌去!”
宋無忌聽著也用瓦剌話急道:“他們在我大周境犯了事,自然要我大周律的審判和制裁。”
宋無忌和那華服青年一人說漢話一人說瓦剌話,在場的人除了他們自己,就只有那幾個亦不剌人聽懂了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確實是奉新國君卜杜拉之命混進大周京城的細作兼死士,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假扮瓦剌人挑起大周和瓦剌之間的不和,并且都沒打算活著回去。
之前的圍場秋獵失手了,他們便在京城里想辦法躲了些日子。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府的人好似對圍場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京城里也是一片風平浪靜,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就在他們以為風聲已過時,沒想卻來了一批真瓦剌人,將他們打得四散。
那為首的亦不剌人在聽得宋無忌他們的對話后才明白,原來這些大周人并非沒有懷疑他們,只是這些大周人做得很是蔽,差一點就迷了他們,讓他們放松了警惕。
之前是三撥人在混戰,他們這幾個人還有可能趁跑出去。
可如果另外兩撥人聯手了,他們這五六個人,絕無逃的機會。
可一想到國君給他們的任務,他便不能讓自己的人在這里全軍覆沒。
他雖不是漢人,可漢人的兵法他卻是看過的,因此他就大喊了一聲“擒賊先擒王”,他手下的那幾個亦不剌人就立刻反應了過來,就分別提刀向宋無忌和那個瓦剌華服青年砍去。
那瓦剌華服青年邊的人迅速反應了過來,就帶著那華服青年躲避了過去。
可宋無忌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因為陳風的人離他都很遠,本顧不過來,眼看著那人的大刀就要往宋無忌的上砍過來了,趙如意便大喊了一聲“世子爺小心”,沒有多想地就往宋無忌的上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趙如意撲到宋無忌前的那一瞬,那亦不剌人的彎刀也正好砍了下來,不偏不倚地砍在了趙如意的后背上,瞬間就拉開一道半尺來長的口子,通紅的鮮一下子就染紅了上的棉袍。
這目驚心的紅,頓時就驚嚇住了宋無忌。
“如意……如意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他驚恐地按住趙如意背上的傷口,心中更是升起了害怕失去的恐懼。
“我……我沒事……”知道自己中了一刀的趙如意覺到后背越來越疼,可依舊咬著牙道,“世子爺,咱們先躲一躲吧!”
宋無忌卻擔心著趙如意背上的傷勢,并不敢移太多,也后悔剛才自己對那些人太無防備了,才會讓趙如意替自己擋了這一刀。
那在場的瓦剌華服青年見狀便大聲地用瓦剌話同自己人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然后他手下的人便同陳風帶去的人聯手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剛才還是兇神惡煞的幾個亦不剌人都給抓了起來。
而那瓦剌華服青年更是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遞到宋無忌跟前:“我們瓦剌的金瘡藥,很厲害的!”
宋無忌來不及說謝,就從他手里接過了那瓶金瘡藥,趕撒在了趙如意那正冒著鮮的傷口上。
說也神奇,那金瘡藥一撒下去,剛在還往外汩汩冒的傷口一下子就凝住了,只是和那藥混在一塊,很快就變了黑乎乎的一團,看上去比之前更恐怖了。
宋無忌就將那藥瓶遞了回去,并用瓦剌話說著謝謝。
那瓦剌華服青年也是豪爽:“這藥還是你留著吧!我還有很多!”
宋無忌聽著,便毫不猶豫地將那藥收了下來,并同那華服青年自我介紹道:“寧國府世子,宋無忌!”
“我金兀珠,來自瓦剌,到你們大周來,就為了抓住這幾個以我們瓦剌之名干壞事的人!”說著,這位自稱金兀珠的華服青年就指著那幾個被抓起來的亦不剌人道,“我要將他們都帶回瓦剌去!”
宋無忌聽后卻急聲阻止道:“這恐怕不行,這些人在我們大周境犯了事,我得將他們送去大理寺!”
“可是我已經盯了他們好久了!我就是為了他們才來的大周!”金兀珠一聽宋無忌竟要跟他搶人,也急了。
“兄臺是以什麼份來的我大周?你若是以商人份京,那自然就只能干商人才能干的事,可若是以其他份京,可曾去過鴻臚寺報備?”宋無忌倒也不慌不忙。
那金兀珠一聽就卡了殼。
瓦剌與大周互相通商,的確是給商人提供了不的便利,只要是持商人的文書便能順利通過兩國的邊境。
可若不是商人,那關的過程就要繁瑣許多,至就要提前兩三個月去鴻臚寺審查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