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意聽著卻只是搖頭道:“我剛才聽著你們二人在討論規矩,可我卻了這屋里最不守規矩的人,我又怎麼好意思繼續躺在這兒……”
“如意姐,我們剛才說的規矩又不是針對你的。”二兒瞧著就急道。
“怎麼不是了?你是這府里的丫鬟,我也是這府里的丫鬟,難道我還有臉在這個屋里裝不?”趙如意就同二兒道,“主子抬舉我,可我也不能失了那些分寸,反倒忘了自己的本分。”
“不……不是的,昨日世子爺就是說,讓我們將你當來服侍的,還說只要是在他的院子里,就絕不能委屈了你。”二兒就急急地替宋無忌解釋著。
趙如意聽著卻只是想笑。
當來服侍?世子爺是不是想得也太簡單了點?
他以為這事就是小孩子辦家家酒麼?隨便說說便的?
他是主子,出了事,自然可以輕描淡寫的一言帶過,甚至可以將罪責推到旁人的頭上,自己什麼事都沒有。
可自己呢?不過是一個在這個府里毫無基的丫鬟而已,任何的風浪都能讓自己傾覆。
之前是世子爺不講究,也就跟著一起稀里糊涂,可若世子爺也論起了規矩,自己便了這院子里最大的不守規矩。
“二兒,你還是去把你屋里的床收拾收拾,我今晚就先同你去吧。”趙如意卻堅持著。
這一下,反倒把二兒要給急哭了。
不就是沒讓三兒喝那碗湯麼?早知道會惹出這麼多事來,還不如讓三兒喝了那碗湯呢!
“如意姐,是我錯了!我不該在你的面前和三兒論什麼規矩……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二兒就同趙如意道。
“立規矩的又不是你,你不過是一個遵守規矩的人而已,又何錯之有?錯的那個是我才對吧!”趙如意就沖扯出了一笑,依舊要穿起床。
二兒眼見著攔不住了,就不由分說地給趙如意跪了下來:“如意姐,我求求您了,這事要被世子爺知道了,指不定會剝了我的皮!”
“瞎說!誰說我要剝你的皮了?”二兒這邊的話音剛落,就聽的宋無忌在外間道,然后就見著他了門簾子進來。
見著這一屋子站的站、坐的坐、跪的跪,宋無忌也變得迷糊起來,自己也就出去了這一會會的功夫,這屋里就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趙如意見宋無忌進來了,也就趁機道:“聽聞世子爺要在屋里立規矩,如意便了這屋里最不守規矩的人,還請世子爺讓如意挪出正屋去吧。”
宋無忌聽著就皺了眉。
這都是唱的哪一出?
可礙于二兒和三兒還在屋里,他就先將人給遣了出去,待屋里只剩他和趙如意兩人時,才看著趙如意道:“你在鬧什麼?別忘了你上還有傷,你這麼作自己,也不怕傷口裂開了,還得許嵐再來上一次?”
“不是,”趙如意就搖著頭同宋無忌道,“我只是覺得咱們院子里既然要立規矩,我就不能做那壞規矩的人不是?”
“你真是跟著瞎起哄!”宋無忌就有些寵溺地刮了刮趙如意的鼻子,“咱們院里一下子多了那麼多人,就不能似以前那般隨意了,立個規矩,也是為了能夠約束們,以后你在這個院子里只用干自己喜歡干的事,寫字畫畫也行,養花養草也行,實在不想懶懶地歪上一天也行……總之,你想干什麼都行!”
“這怎麼行?”雖然聽宋無忌說得很好,可趙如意卻始終沒忘了自己只是個丫鬟,又怎麼能坦然地消這一切?
“有什麼不行?”宋無忌卻是看著趙如意霸氣地道,“這屋里就我說了算,我說行就行!”
“可是我……”趙如意還想說這樣不合適。
沒想宋無忌卻是輕擁住了:“哪有這麼多可是!我讓你跟著我,可不是想讓你苦的!”
宋無忌就在趙如意的耳邊呢喃道:“你這次可真是嚇到我了,我真的好擔心,我向你許諾的事還沒來得及做,你就離開了我……”
說著他竟這樣抱著趙如意哽咽了起來。
趙如意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未到傷心而已。
能理解經歷過一次喪母之痛的世子爺,他也是因為害怕失去自己才會變得這麼張吧!
“哪里就這麼嚴重了?”覺到宋無忌張緒,了傷的趙如意卻要反過來安他,“我師父不是說了麼,只是皮外傷而已,沒有傷到里!只要我休息上一段時間,又能像以前一樣生龍活虎了!”
趙如意神自然地說著這些,卻全然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被宋無忌將話題帶偏,也沒有看見宋無忌那微微勾起的角。
他就知道趙如意這個小丫頭是張自己的!
每次只要自己裝出不高興或是很傷心的樣子,便會無原則地向自己妥協,真是百試不爽!
“所以啊,我才特意讓姚叔幫我買了些人回來,因為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在府里太過辛苦,”宋無忌就摟著趙如意道,“你要是不喜歡們,那我就要人牙子來將們都領回去,然后再挑幾個你喜歡的!”
宋無忌說得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好像只要趙如意說一個“不”字,他就真要將這些人都趕出去一樣。
可趙如意卻是知道這些人在人牙子那本就沒有好日子可過,若僅是因為自己不喜歡而將們打發回人牙子那,對于本不曾犯過錯的們而言,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趙如意還能說什麼?只能乖乖地接著宋無忌的安排。
只是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小要求,比如還是想像以前一樣和二兒、三兒以姐妹相,不想同們生出隔閡。
“這些事當然可以你自己做主!”宋無忌就同趙如意啞然失笑,“我都說了,在這個院子里,你有全權置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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