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無忌賴了床。
任憑趙如意是如何催促著他,他也不愿意從那暖炕上爬起來,他甚至還想拉著趙如意一同睡下。
想著昨夜他們二人毫無顧忌地顛鸞倒,趙如意霎時就嫣紅了一張臉。
嗔著甩開了宋無忌的手:“趕起來吧,今日可不是沐休,您還得去國子監呢!”
“不去!”沒想到宋無忌卻是很氣地同趙如意撒道,“國子監里的那幫人我真是瞧著煩,好好的書不讀,還整日的溜須拍馬,這些人將來真要放進了場,還不知道是怎樣的禍害。”
“真不去?那皇上代下來的任務……”趙如意就低了聲音悄悄地問。
“就算是皇上代下來的事,也有讓人休息的時候!”宋無忌就有些忿忿地道。
趙如意還正想勸,沒想著金兀珠卻帶著人找了過來。
他原本是來找宋無忌辭行的。
昨晚那頓酒他喝得很是盡興,就想著自己什麼時候做東,回請宋無忌。
趙如意聽得屋外的靜,就嗔地看了宋無忌一眼,用語同他道:“看你作的!”
宋無忌卻是翻了個,將錦被拉到了腦袋上,假裝他還沒有醒。
趙如意只好親自迎了出去。
“金公子,我們家世子可能是昨晚喝多了些,今日有些不適,就不能來見客了。”趙如意就笑盈盈地同金兀珠道。
“啊?嚴重麼?”宋無忌曾是京城里有名的病癆鬼,金兀珠當然也有所耳聞,若是因為同他喝酒而讓宋無忌舊疾復發了,那他這罪過就大了。
“暫時還好吧……”趙如意就有些心虛地答,“我正在幫他調養……”
金兀珠一聽,就提出了告辭,說改日再來。
趙如意也就了人來送客,自己則轉回了室。
宋無忌躺在炕上,自然就聽到了剛才趙如意說的話,他半支著頭,袒著半邊裳,然后拍著邊的暖炕道:“我現在正覺著有些難,不如你來幫我調養調養吧!”
“呸,沒沒躁!”趙如意卻是輕啐了他一口,抱起了宋無忌的裳砸到了他的上,“還不趕起來,仔細壞了子。”
宋無忌瞧著砸過來的那堆服卻是搖頭道:“難怪別人說人寵不得,以前都是溫小意地伺候著,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變了母夜叉!”
“你剛在說什麼?”正在替宋無忌整理被褥的趙如意就轉了頭問道。
“沒……沒什麼……”自己穿好了服的宋無忌就沖著趙如意連連搖頭,那老實的樣子,倒讓趙如意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宋無忌這邊打定主意今日不去國子監了,趙如意就只好派添福去跑了一趟,稱世子爺這邊抱恙,需要臥床休息一日。
可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那國子監祭酒竟提著八禮盒親自登門來探病。
弄得本想補畫一張九九消寒圖的宋無忌不得不又了裳躺回了炕上。
“早知道昨日就不該把接待那位瓦剌學生的活推給你了。”趙如意從茶房里泡了茶過來時,就聽到那位國子監祭酒大人在宋無忌的跟前“懺悔”,而宋無忌則是忍著笑地坐臥在那,眼看著就要憋出傷來了。
“祭酒大人,咱們家世子爺這是舊疾了,與您無關的。”趙如意就只好開導著他道。
“不不不,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那位祭酒大人就持續認著錯。
看著宋無忌那一臉無奈的表,趙如意只好以“世子爺要靜養”為借口將那位祭酒大人給請了出去。
可祭酒大人走了才沒多久,早上剛剛離開的金兀珠又再次登門。
趙如意正想告訴他世子爺不見客時,那金兀珠卻說他是來找的。
“找我?”趙如意自認和金兀珠沒什麼私,也不知他找自己有什麼事。
“這個給你!”說著,金兀珠就從襟里掏出一罐雪花膏模樣的東西,“這是我們瓦剌的生膏,是用深海寒冰中一種魚的魚脂熬制的,因為本就難得,我統共就帶了這麼一盒過來,之前以為你是個男的,就沒舍得給。”
“既然是舍不得,那為何今日又拿了出來?”聽得金兀珠這麼說,趙如意并沒有手去接那生膏。
金兀珠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搔頭:“還不是因為昨天發現你個的麼?你們的都,誰得了自己上背個大疤?而且你是用了我們瓦剌的金瘡藥,所以那傷口才會變得嚇人的,我多都應該幫忙補救一二的。”
“這個……真的有用麼?”說實話,趙如意聽得金兀珠這麼說,還是有些心的。
“當然,這個涂上之后涼涼的,過不得三五日,傷口上原來結的那層疤便會一層層地落,你別看皮的時候有些嚇人,可是褪去疤痕后長出來的新就和煮的蛋一樣細……我說那麼多也沒有用,你拿去試一試就知道了。”金兀珠就拉過趙如意的手,將那瓶生膏塞到的手里。
“那……如意就先在這謝過了。”趙如意就沖著金兀珠福了福子。
“謝什麼,我還打算以后多來喝幾次羊湯呢!”金兀珠就很是豪爽地笑道,“對了,宋世子好些了嗎?我剛才瞧著,好像是國子監的祭酒來過了?”
“對……”趙如意聽著就有些委婉地道,“祭酒大人剛走,世子爺也剛歇下……”
言下之意就是宋無忌這會子真沒空會客了。
好在金兀珠原本也只是來送生膏的,他和趙如意簡單代了一下生膏的用法后就告辭了。
沒想在室聽著他們說話的宋無忌卻有些吃味了,他就趁機在趙如意的跟前說起了金兀珠的壞話:“這小子也太壞了,有這麼好的東西竟然還藏著掖著,你這傷口都長好了,他才把藥拿出來,這不是讓人再第二次苦麼?”
“我的好如意,要不咱們就不涂了吧?反正我也沒覺得那疤難看。”宋無忌就在趙如意的耳邊絮叨著,“我真的瞧著那道疤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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