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好像沒有人。
趙如意帶著三兒走了進去,映眼簾的都是那些已經干枯得只剩枝干的花盆子。
看著這滿目的荒涼,抱著那盆茶梅的三兒就著趙如意。
可當們繞過那堆枯枝后,卻看到了一片用花盆種出來的“菜地”,在這菜地里還有一兩正在“閑庭信步”的母,而這花盆菜地旁就是以前寧國府老夫人花了一大筆錢而搭起來的暖房,暖房也是半掩著門,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請問有人嗎?”趙如意就清了清嗓子問。
然而并沒有人回答。
三兒就有些害怕地拉了拉趙如意的裳,低聲道:“如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趙如意卻是搖了搖頭,既然來了,還是想會一會那鄭老婆子的。
就在趙如意想上前去推那暖房門時,卻聽得暖房里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這聲音聽著很是耳,上一世的鄭老婆子也是這麼咳的。
過不得一會,就有人打開了門,從里面走出了一個形佝僂、頭發花白的老婆子,可即便是這樣,也將自己的頭發梳得一不茍,上的服更是因為漿洗得多,褪得都已經看不出原。
這婆子的打扮正是趙如意印象中那鄭老婆子的模樣。
“你們找誰?”鄭老婆子就開了腔,只是話音剛落,便忍不住用袖捂住一陣劇咳。
趙如意站在那,對那鄭老婆子察言觀,上一世的只知道這鄭老婆子很咳嗽,一咳就好半晌停不下來,可這一世從一個醫者的角度出發,便覺得這鄭婆子很可能是有熱,因為排不出來,常年積在肺部,因此引得狂咳不止。
“您要不試試按魚際?或許能有所緩解。”瞧著鄭老婆子咳得面通紅,趙如意便出了自己的手示意。
那鄭老婆子瞧了,也就學著的樣子照做,果然平日里要咳上好一陣的,竟然就這樣止住了咳。
鄭老婆子就很是意外地看向了趙如意,而的眼睛也掃到了三兒懷里抱著的那盆茶梅。
“你們是……”因為并不識得這二人,鄭老婆子就有些疑地問。
“我們是夕照堂的人,到這來就是想找婆婆幫忙看一看我這盆花還有沒有得救?”趙如意說著,就從三兒的懷里接過那盆茶梅放在了鄭老婆子跟前。
趙如意的這盆茶梅雖然是耷拉著葉子,一副瀕死之相,可鄭老婆子還是一眼就瞧出了這盆茶梅的品種不俗。
這盆茶梅是當初周芮托他在茂國公府當管事的哥哥買回來的,因為當時也沒拘著說多錢,因此他哥哥周管事也就幫著挑了些品種好的。
那鄭老婆子有多年沒見過這種品相好的茶梅了,可見著那耷拉著的葉子,就滿是心疼地問道:“你怎麼就把它弄了這樣?”
一說起這個事,趙如意也覺得滿心委屈,也沒做什麼呀,還和往日一樣地蒔弄著它,可這花卻是突然就塌了下來。
“你這是水多了,不氣,要給憋死了,”鄭老婆子用手了盆里的土道,“你得把它從盆里拿出來,讓氣,這上面的花和葉子多半也留不住了,全都給剪掉。”
“是水多了嗎?”趙如意聽著鄭老婆子說的,就奇道,“我都快大半個月沒給它澆水了,怎麼還會水多?”
一旁的三兒聽著卻是直吐舌。
“如意姐……那水是我澆的……”三兒就在一旁道,“我瞧著這花的葉子有些打蔫,就以為是缺水呢,因此每天都給澆了一大勺……”
趙如意聽得就直瞪眼。
這話是被三兒給淹死的!
“婆婆,你說這花還有得救嗎?”可現在也不是同三兒理論對錯的時候,趙如意更關心這盆茶梅還有沒有得救。
那鄭老婆子就拿著那盆茶梅左看右看,最后道:“我試試吧,有時候這些花草也和人一樣,要看天命的。”
說完這話后,又咳了起來,趕又像之前一樣,去掐剛才趙如意教的魚際,只可惜這一次卻沒有剛才那樣立竿見影的效果,卻是讓咳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所謂醫者父母心,趙如意就有些心疼地同那鄭老婆子道:“我懂一點點醫,要不我幫你把個脈吧?”
那鄭老婆子就有些遲疑。
倒不是因為信不過趙如意,只是知道再好大夫給瞧病那也是要開藥的,即便是大夫不收診金,可也拿不出買藥的錢。
既然買不起藥,那看不看病,又有什麼區別呢?
因此就瑟瑟地收了手,里念叨著:“不用了。”
可隨之而來,又是一陣狂咳。
趙如意便不由分說地抓起了的手腕,看起的脈象來。
果然如先前所想的那樣是肺熱,因為一直拖著沒有治,也就變了陳年舊疾。
“我能看看你的舌頭嗎?”趙如意又問。
鄭老婆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出了舌頭。
可讓趙如意奇怪的是,鄭老婆子的舌頭并不像醫書上所說的那樣紅,反倒是結了一層白苔,這表癥竟又像是了寒。
這是寒火不清,寒和火雜在一起,得先幫鄭老婆子去了寒,才能幫拔火,不然寒火夾雜在一塊,這病就會有些費神。
鄭老婆子見趙如意在號過脈后半晌沒有說話,就有些訕訕地收了手,拉扯著自己的袖道:“沒事,我這是多年的老病了,等開春了就好了。”
為何開春就會好?
趙如意聽著這話就更迷了。
那鄭老婆子瞧著趙如意的樣子也不想為難,因此便道:“你把花放我這,我盡量幫你救吧,可萬一要是救不活,你也別怪老婆子我。”
“這個是自然!”趙如意想著把那盆茶梅送過來,也只是想最后搏上一搏而已。
因此,在和那鄭老婆子說過幾句后,趙如意便帶著三兒告辭。
待們回到夕照堂時,宋無忌早已經回來了,只不過他一臉疲地倒在書房的貴妃榻上閉目養神,趙如意瞧見了,也就拿了張厚毯,輕手輕腳地幫他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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