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畜生居然又犯病了?
宋長盛的心里簡直比喝了糖水還舒服。
“他病得重麼?有沒有命之憂?”宋長盛一下子就來了神。
薛氏一瞧,就知道自己的借口找對了方向,然后就裝一臉為難地道:“老爺也知道,他一向不讓我們打聽他院子里的事,我只是聽說好像是暈了過去。”
居然病得都暈倒了?
這些年宋無忌雖然一直都病怏怏的,可病得暈厥過去可是屈指可數,這樣看來,這次他的病鬧得還不是一般的兇。
“那既是這樣,史臺的史又怎麼會突然參了我一本?說我在家中待嫡子?”宋長盛就同薛氏道。
“老爺竟然被史參了?什麼時候的事?”還是初次聽聞這一消息的薛氏也就大驚失,雖然是個宅婦人,卻也知道被史參告意味著什麼。
在他們這些勛貴人家看來,史臺的那些史們簡直就是一群吃了飯沒事干的,一雙眼睛整天盯著這里那里,為了不顯失職,往往一點蒜皮的事,他們都能洋洋灑灑地寫上幾千字,呈到皇上跟前去。
有些事,皇上看了打個哈哈也就算過去了,可有些事,皇上較起真來,也能人喝上一壺的。
們薛家,之前就是因為聯合史以“以次充好”的罪名參了前面那位皇商一本,惹得皇上然大怒,這才為了新皇商,因此并不敢小覷這些史的實力。
“什麼時候?自然是臘月二十七,掐著點把折子遞上去的!”宋長盛就哼哼道,“今日二十六了,宮里都已經封了印,皇上要過了初三才會過問這件事。過年的時候,大家走親訪友的,咱們家的事不免會被人充做談資時時提起,也就是說這個年,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等著看咱們家的笑話。”
“啊?怎麼會這樣!”薛氏就驚呼道,“這也太損了吧!這到底是哪個史干的!”
“我聽聞是個姓孫的史,平日里在史臺不顯山不水的,沒想卻整出了這麼大的靜。”宋長盛就忿忿地道,“我已經讓家丁尋他去了,就想問問他,他這麼做到底是圖什麼!”
他們夫妻二人正說著話,就瞧見春燕端著茶水進來了。
因為宋長盛一臉怒氣沖沖地沖了回來,薛氏屋里的那些丫鬟都怕了霉頭,沒有一個敢上前服侍的,春燕便自告勇地接了這個活。
春燕已經十八了,再過得兩年,要麼放出府,要麼就是隨便拉個小廝配了人。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不想要的。
夫人的大是抱不上,因此當年才會跟了嚴嬤嬤。
原本以為只要跟著嚴嬤嬤多都會撈到點好,可沒想遇著事后,嚴嬤嬤反倒是那個將關系撇清得最快的。后來,又想去投靠二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同作對,二公子代下來的那些事,都沒能辦得好,這就讓更加不敢去二公子的跟前晃悠了。
思來想去之間,才想起府里不還有一個國公爺麼?
夫人、二公子、嚴嬤嬤雖然都厲害,可他們一樣都得依附著國公爺!
如果自己也能攀附上國公爺,那以后的日子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十八歲的春燕正是出落得前凸后翹的好時候,一張臉更是得像剛剝了殼的蛋。
對自己的段有著迷之自信的,更是在進屋前勒了勒腰上的汗巾子,讓自己顯得更加的曲線玲瓏。
雖然春燕在上茶時,國公爺好似是面不斜視,可卻覺到國公爺正在用眼角的余瞄自己。
因此心覺得歡欣鼓舞的春燕也就沒有急著退下,而是收了茶盤,立在了一旁。
那薛氏正同宋長盛說著己的話,沒想著這個沒有眼力見的丫鬟竟然不知道要自己退下,因此也就沒好氣地瞪了春燕一眼:“怎麼還不下去?”
春燕此番來就是想引得國公爺的主意的,正愁沒有機會說話,聽得薛氏這麼一問,也就笑道:“是廚房里的媽媽們讓我進來順便問一聲,什麼時候擺飯?”
其實這些日子薛氏一個人在家,從來都是想吃的時候便吃,因此廚房里的灶上一直熱著飯菜,本不會來問什麼時候來擺飯。
可是這些宋長盛卻是不知道的,聽得春燕這麼一說,一路策馬而歸的他確實覺得有些了,也就沖著春燕道:“你這就們擺飯吧!”
春燕也就笑盈盈地退了下去,臨走時還不忘眼波流轉地看了宋長盛一眼。
春燕以為自己的這個小作神不知鬼不覺,豈不知全都落在了薛氏的眼里。
薛氏是從姨娘扶正的,后宅人們那些爭寵的手段,可都是門清。
自從被扶正后,宋長盛的邊便沒了姨娘,就連他們房里的通房丫頭也是到了年紀就放出去,薛氏絕不會留下們給自己使絆子。
因此春燕的行為在薛氏瞧來,那便是警鈴大作,可這會子當著宋長盛的面卻是不好發作,就只好讓人先下去,可心里到底是把春燕給惦記上了。
眼看著沒兩日就要過年了,可被史告了宋長盛卻不得不為此奔走了起來。
他原本是想找那個姓孫的史直接問個明白,可沒想那姓孫的一家卻以過年為名回了老家。
他就只好去求史臺其他的人。
可這求人又不能空手而去,而一般的東西又顯不出誠意,他只得搜羅著家里為數不多的歷代文人字畫拿去送人。
見著宋長盛今日拿幾件,明日拿幾件,薛氏的心里就像割一樣的疼。
都說盛世的古董,世的黃金,那都是值錢的好東西啊!
在看來,那可都是屬于兒子的!
也就氣呼呼地同嚴嬤嬤道:“這宋無忌怎麼這麼能折騰?人都已經搬出去了,還禍害無窮!”
“哎呦,我的夫人吶,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別心疼那些字畫了,”嚴嬤嬤卻是提醒著薛氏道,“國公爺這幾日都在外面跑這件事,會不會打聽到我們之前做的那些事?要知道國公爺在去神機營之前可是代過我們的,讓我們惹宋無忌那個祖宗!可若是讓他查出是我們先挑釁的怎麼辦?夫人您還是得先像個對策才好啊!”
薛氏一聽這話,瞬間就有些發懵了。
事……不會那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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