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文華臉上也滿是不悅之，覺得盧通純粹是自找不痛快。

　大家都不是傻子，兵部八大營都是尋常的軍卒，起到的不過是配合作用，真正追查秦游蹤跡的是騎司。

　想問事辦的如何了，找秦老大去啊，你問我兵部有什麼用。

　盧通轉對秦老大說道：“自從三世子下落不明后，北郊的大集便關了。”

　秦老大微微一愣，明顯沒跟上盧通的思維。

　盧通苦笑著解釋道：“本季賦稅已經報了上來，北郊大集是賦稅便有一萬四千二百一十五貫。”

　秦老大瞳孔微：“竟然有如此之多？”

　“不錯，單單是這一個北郊大集的稅收就比之京城附近兩個下縣，甚至是一個下等州府的稅收總和。”

　秦老大終于反應過來了。

　秦游被綁了，北郊大集就關了，而北郊大集一關，就沒人行商，沒人行商，自然就不會稅了。

　而戶部有了這麼一個聚寶盆當然是做夢都會笑醒，可誰知這個聚寶盆突然撂挑子不干了，戶部能不著急嗎。

　“那北郊大集不過是秦游命人建蓋的，平日也沒見他如何打理，難道離了他就不了嗎。”

　盧通苦笑連連，還沒等開口解釋，龔文華也站了出來：“陛下，大集關了后，那些釀酒作坊也停了產，因此…因此番商不再用戰馬與兵部換取烈酒。”

　“豈有此理！”秦老大面怒：“此乃事關國策，那些流民膽大包天，作坊乃是越王府名下，他們說不做就不做，當這是兒戲

　嗎，告訴越王府，若是流民不做，就將他們統統趕走，兵部調派人手前往作坊釀酒。”

　龔文華面帶苦：“陛下，非是那些流民消極怠工，而是自發的去尋找三世子了，有人了山，有人去了順著河流而下，還有不青壯積極起來為書院看家護院，正是因為如此，這北郊大集才無人行商。”

　秦老大沉默了。

　臉上再無一怒火，反倒是慨連連。

　群臣也是沉默不語。

　龔文華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即便是釀酒作坊每月供應烈酒，那些番商，怕是也不愿意用戰馬換了。”

　“這是為何？”

　“因為他們…他們只愿意相信三世子。”

　秦老大啞然失笑：“秦游代表的乃是朝廷，既然番商心有顧忌，就寬厚一些，多給他們一些烈酒吧，允許他們多帶一些族人關。”

　“陛下。”恭文華一臉被狗日樂了的表，無奈道：“老臣也是如此與他們說的，可正是因為如此，番商才會更加顧忌。”

　秦老大懵了。

　多給酒，要馬，還允許多帶族人關，這番商怎麼還反而不樂意了呢？

　龔文華滿面苦笑的解釋道：“就如那番商首領乞利哏堎所說，他們番商之中任誰提起秦游二字，皆是面咬牙切齒之狀，可三世子雖對他們敲骨吸髓百般刁難，卻也言而有信，越是剝削榨他們，越王府越是遵守承諾，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信任三世子，前些日子老臣派了屬去接他們，如陛下您所言

　提出了諸多厚待的條件，誰知反倒是令他們搖頭不已。”

　秦老大愣住了，半晌之后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群臣們也是哭笑不得。

　大家今天算是長姿勢了，是榨的越狠這群番商越開心啊，這不是賤骨頭是什麼？

　戰馬這事還沒商量出個所以然，盧通又開始起屈來了。

　“陛下啊，非是老臣糾纏不休，可三世子殿下一日找不回來，國庫就…”

　秦老大揮了揮手打斷道：“秦游收留那些災民，有，那些災民搖一變了莊戶，愿盡一份心意，算是有意，雙方有有義，雖說北郊大集的賦稅之多著實令人咋舌，可你讓朕要如何遷怒于他們，越王府無錯，流民們亦無錯，反而讓朕對這些流民們刮目相看。”

　“陛下，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盧通哭喪著個臉說道：“若只是北郊大集了賦稅，老臣也不會在這議政殿中糾纏，可京中的酒肆、茶樓、飯莊、就連那柳河邊上的花船，還有各個店鋪，都掉了至三到五的賦稅，到了月底，戶部可不是單單收了那一萬多貫，而是說也有二三十萬貫之巨！”

　秦老大面劇變。

　二三十萬貫，對秦老大這個窮天子來說已經算是天文數字了，充了國庫，不知道能讓朝廷做出多惠民利國之舉，這都相當于一個富饒州府兩三個季度的賦稅了。

　上鄂也驚住了，出口問道：“酒肆、茶樓、飯莊，還有那花船，販賣烈酒本到是知

　道，可京中的各個店鋪又是怎麼回事，為何北郊大集關了之后他們了營收？”

　“不是了，而是恢復了以前的賦稅數額，北郊大集販賣的可不是烈酒和河產，還有皮、案椅墩屏、加工后的木料石料、玉石等等，大集關了張，這些貨便無人販到京城，那些店鋪，自然就如同往常一般。”

　秦老大是越聽越迷糊。

　話他是聽明白了，什麼皮、家、石頭木頭之類的，他知道是什麼意思，問題是這些東西也不是北郊大集一個地方賣，去別的地方進貨就完事了唄。

　見到秦老大一臉困之，盧通解釋道：“就說那皮吧，京中本就稀，可越王府的護衛卻隔三差五帶著流民去書院后山獵取兇，剝了皮子之后就會高價賣給京中的商販。”

　“高價？”

　“不錯，就說一張上好的熊皮，說也有三五百貫。”

　秦老大一聽這話差點沒罵娘。

　喝假酒了不，一張熊皮居然賣的這麼貴？

　“陛下，即便是如此也是供不應求，更不要說那些案幾屏風了。”

　“這些尋常的件，為何非要去大集購買？”

　“非但要購買，還要納定金，前些日子聽聞有個番商買了個屏風，花費了千貫，在京中一炒，居然炒到了三千五百貫。”

　秦老大咧著，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哪個冤大頭，花費三千多慣就買個屏風？

　白千對這件事倒是有所耳聞，湊了過來說道：“陛下，那屏風上有八馬先生親

　筆所繪的夜荷圖。”

　秦老大恍然大悟：“難怪，八馬先生封筆已久，再次出山，這三千五百貫倒是不貴，當做是傳家之亦不為過。”

　白千苦笑連連：“陛下您誤會了，據喬冉雖說，三世子也不知道是怎麼說服了那些早已封筆的大儒們，八馬先生單單是上個月就繪了三張屏風，還有那桌椅板凳等尋常的件，全部變了珍品，有八馬先生的畫，有墨石先生的詞，還有廖大人賦的詩，三千五百貫的屏風只是尋常，前些日子三世子放出了消息，說是在深山老林中得了一塊千年沉木，這上面不但有廖大人的詩，還有離竹先生的詞，以及八馬先生的畫兒，墨石先生將這些詩詞畫作刻了上去，這消息一放出來，嘖嘖嘖，如今已經炒到了十萬貫之巨，不世家門閥都派人去了書院作價，甚至因此還有不人大打出手。”

　白千說完后，秦老大整個人都不好了。

　秦老大大口大口的著氣，兩個眼睛紅紅的，盯著盧通，幾乎是咬著牙才問出了一句話。

　“你剛剛說的那些珍品，還有什麼玉石，這越王府，攏共賣了多？”

　盧通心里大致計算了一下，隨即不太確定的說道：“大約三十萬貫左右。”

　秦老大差點噴出一口老。

　自從他登基后，庫這些年加起來存的錢都沒有三十萬貫。

　盧通就和深怕秦老大不眼紅似的，又補充了一句：“至是這個數，不過老臣還沒算上那些尋常的魚鮮山貨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