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時候,兩個紅騎司將程天豪帶到了書院。
秦游親自帶著七出來迎接的。
對于自己這位救命恩人,秦游出了真心激的笑容。
進書院后,這個常年當細作的家伙走路都是踮著腳走的,還專往墻邊,看那意思,雖然長得濃眉大眼,可那氣質和模樣,就和公車手一般。
秦游笑罵了一聲,讓程天豪直了腰板,隨后帶著這小子見了廖文之。
廖文之以“義士”相稱,一旁的秦游自翻白眼。
對夏國來說這小子倒是義士,可對斐國來說,這家伙就是個二五仔。
廖文之親自將一青衫儒袍和一把戒尺給了程天豪,從此以后,這個斐國開國以來最招人恨的二五仔自此就為了寒山書院的先生了。
秦游和廖文之已經商量好了,這小子雖是先生,不過授課很,大致就是教授學子們一些關于斐國風土人之類課業的。
秦游又大致問了一,程天豪昨天去騎司后倒是沒刁難,喬冉也算是以禮相待,不過翻來覆去總是變著花樣問同樣的問題,最終覺得的確沒有什麼后,才將這他放了出來。
原本程天豪是不應該這麼快放出來的,可秦老大想要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準備當個典型樹立一下好好宣傳宣傳,一是故意好好讓斐國丟丟臉,二是也讓斐國的人知
道,只要你有價值,來到夏國就會被善待。
幾個門客都知道程天豪是秦游的救命恩人,八面玲瓏的李太白自來的和這小子稱兄道弟了起來,秦游也就不管了,回到自己的小院中開始筆疾書。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也就了冬季。
國朝不會因為一個世子被綁了而停止運轉,京城也不會因為秦游逃出生天而全城歡慶,人,到底還是要過日子的,不相干的人,終究還是不相干的人。
一場秋雨一場寒,最后一場冷冷的冰雨在人們的臉上胡的拍了一下午后,氣氛驟降,過了兩日,一場冬雪毫無征兆的降臨在了京城之上。
沒有銀裝素裹白雪皚皚,雪不大,不厚重,落了地,化水,泥濘不堪。
此時的議政殿中,群臣已經下了朝,秦老大坐在座之上,本想讓人將喬冉到敬儀殿里商議事,想了想,最終還是留在了議政殿之中。
天氣漸漸寒涼,議政殿還好一些,正對著日頭,多多有些暖意。
可敬儀殿在北側,一天到晚森森的,也照不進去毫,這一到冬季,人在里面待上一時半刻后,骨子里都著冰寒。
過了沒一會,喬冉走進了殿中,將一個紅的本子給了白千,白千接過后放到了秦老大的案頭。
秦老大的眼底掠過了一莫名,迫不
及待的將本子掀開,隨著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后,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竊喜。
直到看到了最后一字后,秦老大抬起頭:“居然有如此之多?”
“是。”喬冉平靜的說道:“斐人細作中,不都是以富賈份行事,其中這孫錦堂更是京中豪商,是京中名下的商鋪就有二十五家,還有七小倉,三艘花船,京中的產業已經全部查抄完畢,其他各道,良田共計四千余畝,宅子共有二十一,騎司半月前已經去了各州府,想來五日之就會將查抄的錢糧帶回。”
秦老大出了笑容,一種只有出門撿了張雙球一等獎后才會出的笑容。
這段時間以來,喬仁率領騎司,一邊搜查京中的斐人細作,一邊查抄這些細作名下的資產,可謂是驚喜連連。
斐國為了方便這些細作們在京中結權貴,在這群細作的份上可謂是下了本,不知花了多錢財耗費了多心,這才“捧”出了孫錦堂等豪商富賈,最終,全都便宜秦老大了。
不過也不全是令人開心的事,就說程天豪提供的那份名單之上,除了秦游當天帶人抓了大部分細作外,之后幾乎就沒什麼進展了,喬冉忙活了這麼久也就是抓了五六個小魚小蝦,都沒什麼太大的價值。
對此,秦老大也表示理解,抓不到就抓不到吧,反正能弄
到錢就行,是查抄的這些資產都頂的上他京城一年多的賦稅了。
而且這事他還不好責怪騎司,畢竟當時是他接連下了旨意讓秦游回來,這才給細作們爭取了逃跑的時間。
喝了口茶,秦老大心大好:“朕這侄兒,倒是一員福將,好,甚好。”
喬冉沒吭聲。
他不覺得秦游是個副將,而是個掃把星,斐人到這家伙,只能自認倒霉了。
放下茶盞,秦老大隨口問道:“這幾日,秦游在書院忙些什麼?”
自從上次秦游離宮后,秦老大今天還是頭一次問起來。
“撰寫書院學子課業所用的書籍。”
雖然最近喬冉沒有回書院,不過書院中倒是有很多騎司,所以隔三差五也會向喬冉稟報一些況。
秦老大笑道:“不錯,多做些學問,將一些言之有的知識傳給學子們,也算是對的起他這個書院山長的份。”
喬冉面有些古怪:“陛下,三世子他非但寫書…還要,還要冊,著書冊。”
“噗”的一聲,秦老大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滿臉都是被狗日樂了的表。
“你是說,這小子…要出書?”
喬冉點了點頭:“是。”
秦老大一把將茶杯摁在了案幾上,臉黑的和鍋底似的:“就憑他,還要著書冊,這個混賬東西以為自己是誰,他不要這臉面,朕還要!”
一旁站著
的白千也是苦笑連連。
他是發現了,秦游這個節奏很規律,但凡立功之后,馬上添堵,立一次功添一次堵,順序從來不會打。
要知道古代和現代可不一樣,在后世,什麼歪瓜裂棗都能寫書出版,只要肯花錢就行,可古代卻不是如此。
首先,古代沒有印刷,所有的書籍都是靠手抄的,其次,能夠傳抄天下的就那麼幾本書,除了四書五經外,剩下寥寥幾本都是古籍以及圣人絕學。
夏律倒是沒有規定誰能寫書誰不能寫書,可實際上呢,大家就是不能寫書,因為你要是寫了,就等于告訴全世界你功比圣人才冠古今,而這樣的人,一律統稱為不要碧蓮。
倒是也有一些大儒寫書,不過寫了也不是給外人看的,而是留給后世子孫看的,不會大肆宣揚,寫出來后放在家中,也不會讓人抄錄后傳揚出去,誰要是說自己的寫的書是給全天下人看的,那麼肯定會被笑掉大牙。
就說這大儒領域的扛把子哭泣戰神廖文之,才學可以說是中州無二了,可即便是這樣老頭也沒敢說出本書讓人傳抄天下。
而秦游,一個黃口小兒,居然敢要著書冊,簡直就是天下之大稽。
秦老大又開始恨的牙了。
原本他最近還想著怎麼賞賜秦游來著,現在,他只想賞給秦游兩個親大伯之慈大撇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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