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昌的使團人很,只有三十多人,是四支使團中人數最的一支,而且禮也是最特別的,人家要麼是走量,東西不貴重,但是全都是特產,而且很多,要麼走質,禮貴重,別出心裁。
涼戎走的就是量,一馬車馬酒,半馬車羊皮,還有一大堆腥臭的干,也不知道是不是來故意惡心人的。
天楚也差不多如此,皮,象牙,果干之類的。
斐人走的就是質,三個滴滴的大姑娘,已經送到皇宮了。
人家走量或者走質,晉昌就很非主流,走的是取死之道,弄了把劍,這就等于是把路給走窄了。
劍倒是無所謂,主要這個“”字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代表的是駕馭,前朝那會秦家就被賜了這把劍,就和評上單位最佳員工似的,大致意思就是干的不錯老板很開心賜你把劍耍耍。
不過當年秦罡被關的時候劍也被收回去了,現在又把劍送來了,完全就是往傷口上撒硫酸,意思不言而喻,讓秦老大把國朝還給人家,晉昌會“既往不咎”繼續讓秦老大當大將軍。
這也就是秦老大這幾年脾氣好了,換了剛登基那會,說什麼也要造戰船派兵殺到東海群島去。
四國使者,心思各異,尤其是涼戎和晉昌,無緣無故的就來了,朝堂上的君臣們難免揣測其用意,喬冉也是如此。
現在涼戎的目的基本上已經
猜到了,的確是別有用心,應該是出于外部力,不過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還需讓騎司去探查。
那麼還剩下一個晉昌,這晉昌的使團又打的是什麼主意,著實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晉昌的中樞架構沿襲了前朝大昌,三省六部皆有。
正使名譚眗,正是晉昌的中書省左侍郎,七十老翁,十多年前在京中也是鼎鼎大名的大儒。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哭泣戰神廖文之跟著秦老大奪門時砍了很多讀書人,其中就有譚眗。
正是因為丟了這麼大的臉,譚眗也不好意思繼續在夏朝混了,秦老大登基后他就前往了東海群島,臨走之前還帶了不京中的讀書人,船都是自己花錢找人造的。
不過老家伙是個天克,帶了四十多人去的,到晉昌的時候就剩下四個人了,幸存率是十比一,之后晉昌君直接封了個左侍郎,小了都對不起這幸存比。
秦游和喬冉帶著大隊人馬趕來時,譚眗正在和幾個老頭要離開,見到騎司來了,臉拉的和個大野驢似的。
四國使團中,就屬晉昌這邊最高調,天天打著切磋文采和講學的名義滿京城竄,尤其是國子監、幾個詩社、各大學館等地,這些人倒也沒說什麼大逆不道之言,不過卻讓京中不讀書人面無的。
不說譚眗德行如何,做了一輩子學問水平肯定是有的,接連踩了幾場子后
氣焰愈加囂張。
站在院子門口,譚眗鼻子發出了輕輕的哼了一下,先聲奪人。
“莫不是這夏京的讀書人多是酒囊飯袋之輩,自知面無,使你等夏朝鷹犬前來威脅老夫來了,若是如此,我等就不再去講學了。”
喬冉翻下馬,冷聲問道:“你便是晉昌正使譚眗?”
“是老夫又如何。”
“昨夜可有人離開此地?”
譚眗鼻孔朝天,一副老子不搭理你的模樣。
秦游都看樂了。
他就喜歡讀書人的傲氣,就好像從來沒挨過社會毒打似的。
看了一上午的戲,秦游也終于搞明白喬冉打的什麼主意了。
查案是假,探查四國使節的底細也是真。
借著查案的由頭,好好探探這群使者的目的。
要麼說人家簡在帝心呢,看看這底氣,秦老大就給了五天的時間,刑部尚書聞人泰急的和要給他丈母娘接生似的,再看喬冉,一邊探案一邊調查四國使者底細,不慌不忙的。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喬冉將院中的景盡收眼底,隨即淡淡的說道:“搜!”
一聲“搜”字落地,如狼似虎的騎司們和鬼子進村似的沖了進去。
譚眗怒急攻心,大吼道:“你們做什麼。”
喬冉也是鼻孔天,一副老子懶得搭理你的模樣。
秦游嘿嘿樂道:“昨天晚上北側番館死了十多個人,全是番商,說,是不是你們干的。”
譚眗微微一愣
,明顯是一副不知的模樣。
“還裝。”秦游指著譚眗道:“那些番商昨夜已經給我托夢了,說就是你們晉昌人干的!”
“豈有此理!”譚眗破口大罵道:“昨夜我等早早睡下,不曾有人外出,那番商豈敢口噴人!”
秦游一臉無語。
這都派的什麼玩意,就這智商也能使節?
“不對!”譚眗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冷冷的看向秦游:“命案發生在何時?”
秦游看向喬冉,后者回道:“子時過半。”
“果然是污蔑之詞。”譚眗冷聲一笑:“子時過半發生的命案,你卻說昨夜死者托夢與你,這時辰,本對不上!”
秦游:“…”
七在旁邊梗著脖子道:“我家三爺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昨夜死的人,三爺早上被托夢,哪來的時辰對不上。”
譚眗一臉恍然大悟的表:“原來如此。”
秦游已經不想說話了。
一個譚眗,外加一個涼樂,再加一個七,這三人加起來能拉低整個京城的智商平均水平線。
其實倒不是譚眗真的是個弱智相信什麼托夢一說的,而是古人都迷信,在歷史記載中,的確有過很多“托夢破案”的記載,不管是真是假,古人的確是相信這一套。
而秦游的腰帶上又掛著虎紋吊墜,份呼之出,誰能想到堂堂的天潢貴胄會拿這種事胡說八道,古人講究一個死者為大,
別說像秦游這種有份的人了,就是平頭老百姓也不會如此口無遮攔。
只能說是觀念不同了,秦游不是不尊重死人,而是他本沒把那些番商二五仔當人看,要不是各取所需,他都懶得搭理那些出賣同族的涼戎二五仔。
騎司很快出來了,表示一無所獲。
就是走個形勢罷了,喬冉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想看看這晉昌使團藏沒藏什麼信之類的東西。
喬冉大手一揮:“走。”
“慢著!”譚眗哼了一聲道:“說來就來,說搜就搜,說走就走,你們當這里是什麼地方,當我等是什麼人。”
秦游聳了聳肩:“這里是番館,我們夏人建的,你們是使者,來我們國家給陛下請安的,怎麼了,有問題嗎。”
“你…”譚眗差點讓秦游給噎的背過氣去。
可不是怎的,房子是人家的,吃的住的也人家的,搜一下…好像也說的過去。
譚眗怒極反笑,上下打量了一遍秦游:“你便是秦烈子,廖文之的弟子,秦游!”
秦游撓了撓腦門:“秦烈的確是我爹,可老廖頭…什麼時候本世子的師父了?”
一旁的喬冉笑道:“京中皆是如此以為的。”
“為什麼?”
“廖院長對旁人便是如此說的。”
秦游一臉呆滯。
老頭子還要不要臉了,這年頭都講究一個一日為師終為父,這和在外人面前說自己是他兒子有什麼區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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