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聲停了,景繼寒穿回服,襯衫扣子逐個向上扣,同時側眸淡看了眼浴室的落地鏡。
肩上那塊被時蘇咬過的齒印,雖已沒了,但卻仍微微泛著紅。
因為咬的匆忙而痕跡并不規則,卻偏偏巧的是,這齒印與五年前那個黑暗凌的夜晚,那個人在他肩上留下的齒痕,在同樣的位置。
連咬下來時的力道與方式都如出一轍。
時蘇在外邊已經換好了服,聽見門鈴聲響起,下意識問了句:“誰?”
景繼寒將襯衫扣好,走了出去,浴室離房門很近,順手直接開了門。
酒店工作人員推了餐車進來,還附贈了兩瓶上好的拉菲紅酒,對景繼寒恭敬的點點頭后便退了出去。
時蘇探著腦袋向門前看,瞥見了餐車:“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出去吃東西。”
“你現在這種狀態,能出去?”景繼寒關了門,順手將餐車推過來,同時瞥見時蘇服雖然換好了,半干的頭發順的散在肩后,模樣乖的很。
今天時蘇的確是魂不守舍占了上風,但卻比平時乖上不。
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邊,一副等著投喂的神。
同時注意到景繼寒上的襯衫,也是家的襯衫,與上這件好像還是款。
不過他好像很穿這種大街上尋常可見的奢侈品牌,以前注意過,景繼寒所穿的大都是國外一些頂尖設計師手工制作的訂制款,很會有過于明顯的品牌標示,但他自己隨便一件襯衫都比他上這件幾萬塊的襯衫要貴上不知道多倍,雖然也很好看,他現在上這件是男裝類的奢侈品牌中最為紳士低調的款,很適合他。
這男人僅僅是站在那里,天高云闊都不及他舉手投足間的從容淡然。
“這家酒店的后廚一般,附近大都是醫院配套的小餐館。”景繼寒將餐車放到面前:“沒有點的太盛,簡單吃一點。”
時蘇很好奇能在景繼寒口中說的簡單吃一點,能是有多簡單。
像在家里時那樣寡淡無味的米粥?
不過現在到就算是粥也一樣來者不拒。
手拿起餐車上的保溫罩,看見了一份香菇粥,芙蓉蛋羹,蓮藕排骨湯,釀豆腐和花攬桂魚,再加上兩瓶上好的紅酒與黎水。
這簡單吃一點?
Z城這種旅游小城,暫時還沒什麼特食,大都是江市那邊傳過來的,除了山珍海味之外,最好吃的家常菜無非也就是這些。
雖然的確都是看起來簡單易消化的食,但絕對一點都不簡單好嗎?
“那我吃啦?”時蘇拿起餐,抬頭看看在餐車邊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男人。
“不吃難道是送進來給你干看著的?”景繼寒倒了杯黎水。
時蘇低下頭直接夾了一塊排骨開始啃,景繼寒說的沒錯,這家酒店的后廚的確一般。
雖然味道也很好吃,但比起景繼寒當初在家里做的紅燒小排來講,那還真的是差太遠了。
時蘇嗚嗚的吃了一會兒之后忽然轉眼看向餐車上的紅酒,看見上邊的拉菲字母,眼神放了放。
“想喝?”
抬眼:“不能喝嗎?”
“拉菲是酒店送的,你上有傷。”
男人的話點到即止,不算完全拒絕,畢竟紅酒喝一點的確沒什麼影響。
時蘇一邊往里塞著蛋羹一邊看了看那兩瓶紅酒,沒看見年份,覺也不會太貴,還是很想喝,但猶豫了一下,沒說話,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大概是剛才眼里的太明顯,知道這種酒喝一點不會醉,但卻也是難得想喝一點。
正低頭跟排骨戰,忽然聽見開啟酒瓶的靜,等咬完了排骨抬頭時,景繼寒已經將高腳杯里倒了半杯紅酒,替代了那杯黎水。
“喝點,晚上睡的安穩踏實些。”男人放下紅酒瓶,作神態自然的仿佛這麼縱容慣著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時蘇趕捧起高腳杯來嘗了一口,滋味好極了,半甜的口中藏著上等紅酒的好味道,一本滿足。
“你不喝點?”時蘇瞥瞥他。
總覺今天在這種過于凌且毫無準備的況下把話說開了之后,景繼寒哪怕只是一不的站在那里,沉靜直接的目看著,都覺周莫名燥得很。
景繼寒:“我只開了一間房。”
時蘇:“?”
“今晚也沒打算再開第二間。”男人出口聲音低低的,人的沉:“紅酒也是酒,你確定希我喝?”
“……”
“時蘇,我是不是過于克制,你在我這里,太有安全了?”
時蘇:“咳咳——”
驟然被一口紅酒給嗆到,趕抓起筷子往里塞了一口香菇粥。
偏偏咳的本來稍有些蒼白的臉這會兒飄上可疑的紅暈,景繼寒沒再開腔,看著的目,暗的像午夜的海,平靜無瀾,卻深不可測。
時蘇邊吃東西邊挪開了視線,吃著吃著直接抬起手來了自己額頭上的傷,無聲的提醒他,自己還是個傷患病號。
景繼寒手過來,按著的頭:“傷口疼?”
“還好,嘶,別……”
景繼寒收回手:“明早去醫院檢查,別再抗拒醫生。”
“奧。”
“我這是第幾次幫你上藥?”男人將垂下來的在額頭上的頭發向后攏了下,低眸看:“還知道隨攜帶防狼噴霧,危機意識不錯,卻還是難免大傷小傷加,什麼時候能讓我省心點?”
又不想這樣。
時云音母想要的命,楚尚東的兒子想要的命,還能活的這麼堅韌,大命不死的坐在這里吃東西,真的要拜自己命大所賜,當然,不得不承認今天要不是景繼寒,現在還不知道會在哪兒。
……
時蘇今天的神狀態比平時差很多,飯后沒多久,雖然只喝了半杯紅酒,但多也有些作用,靠在床邊沒一會兒就又睡著了,這會兒倒是比剛才卷著被子睡著時安穩了些。
景繼寒將人抱起,平放在床中間,蓋上被子,了額頭上用紗布包好的傷口周圍,那里雖然沒傷,但卻紅腫的很明顯,不需言語表達,也足以看得出在車里被一下一下用頭撞向車門的場面有多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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