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凌晨,天剛蒙蒙亮,陸明玉便起去了練武場。
陸臨起得更早。
在軍營多年,陸臨早已習慣了早起練武。他慣用的兵是一把厚背長刀,比普通長刀長了一些,也沉得多。
刀鋒凌厲,上下翻飛。
陸明玉眼睛一亮,高聲笑道:“爹,我陪你過招。”
陸臨停下作,橫刀而立,一臉了然的笑意:“你哪里是陪我過招,是嫌沒人是你對手,練劍時不夠盡興吧!”
陸明玉俏皮一笑:“正是。”
平日練劍,用的多是普通長劍。等閑人哪里吃得消的抱玉劍。
陸臨也是一笑:“來吧!今天我便好好領教陸四小姐的劍。”
父兩人對視一笑,旋即同時出手。
一個手持長劍,劍影閃,寒凜然。一個手握長刀,大開大合,威武霸氣。一時間,竟斗了個不相上下。
原本在練武場里練的家將親兵們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作,一同站在了十數米之外。
離得這麼遠,其實看不分明。為了不被劍風刀誤傷,也只得如此了。
親兵統領陸乙正凝神觀看之際,大管家陸甲不知何時過來了。
他們兩個是嫡親的兄弟,都曾是陸臨的親兵。陸甲暈,上不得戰場,便做了陸府的大管家。陸乙驍勇善戰,但是陸臨在外征戰,放心不下家中兒們的安危。便令陸乙做了親兵統領,守衛滎王府。
“四小姐生為兒,委實有些可惜。”陸乙忍不住嘆了一聲:“這一的神力和武藝,不但二公子遠遠不及,便是王爺也略遜一籌。”
陸臨有大魏戰神的譽,悍勇無雙,廣平侯和濮侯加起來也不是陸臨的對手。陸臨握著長刀上陣時,殺敵如劈瓜切菜。
可陸臨此時和陸明玉過招,半點不占上風,甚至被陸明玉了一頭。
百招過后,陸臨后退了兩步。
陸明玉挑眉,長劍愈發凌厲。刀劍擊時,陸臨右手微,便要后退一步。
陸甲看得熱沸騰,對陸乙笑道:“小姐神力驚人,武藝超卓。雖不能領兵上陣殺敵,日后同樣能震懾眾人。”
這倒也是。
日后小姐做了皇子妃,宮中眾人誰敢相欺?
永嘉帝是馬上打天下的皇帝,焉能不欣賞武力過人的兒媳?
退一步說,便是小夫妻斗慪氣了,小姐也不是氣落淚的主。不揍翻二皇子都算好的了。
門房管事腳步匆匆地來了:“陸大管家,二皇子殿下來了。”
陸甲一驚,和陸乙對視一眼。
這一大早地,二皇子怎麼就來了?
“現在就稟報王爺和小姐一聲?”陸乙建議。
陸甲心念電閃,低聲道:“王爺和小姐難得過招,正在興頭上,暫且別驚。直接請殿下到練武場來吧!”
陸乙若有所思地看了陸甲一眼。
陸甲眨眨眼,陸乙瞬間懂了,點頭贊:“這主意不錯。”
……
一玉青錦袍的李景,很快翩然而至。
練武場里正至最張激烈的關頭,侍衛們分了兩撥,一撥是陸臨的親兵,紛紛為陸臨吶喊助威。另一撥,則是府中的侍衛,揚聲為陸明玉助陣。
李景的出現,竟未驚沉浸在激勵氣氛中的眾人。
陸甲陸乙一同上前,拱手相迎:“小的陸甲(陸乙),見過二皇子殿下。”
李景微微一笑:“陸大管家陸統領不必客氣。”
眼前這對兄弟,皆對陸明玉父忠心不二。在陸府的地位也不容小覷。為陸家未來姑爺,李景對陸甲陸乙溫和又客氣。
陸甲負責陸府對外事務,時常和勛貴員們打道。此時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贊一聲二皇子好涵養!
以前三皇子也常來陸府。每次見了他們,可沒有這般客氣過。
“四小姐正和王爺過招,”陸甲笑道:“說也得再練半個時辰才會停。小的想著,殿下不是外人,索就請殿下到練武場來了。”
一句不是外人,令李景目中笑意更深:“陸大管家言之有理。今日沒有早朝,我特意來陸府給岳父請安。正逢岳父和小玉過招,我也開開眼界。”
說著,邁步進了練武場。
陸乙沖陸甲使了個眼,陸甲略一點頭,兄弟兩個無聲笑了笑,一同跟了上去。
原本圍一圈的侍衛們,悄然讓開位置。李景并未靠近,和陸家侍衛們一道站在十米外觀看。
穿著黑武服的陸臨,力氣不及兒,刀法之妙,卻更勝一籌。且對戰經驗富。雖然落了下風,卻未潰敗,依然有一戰之力。
陸明玉穿著紅武服,長劍揮舞,猶如一團怒放的火焰。
李景的目,凝著如火焰般燃燒的影。
……
習武之人,耳目靈敏。
李景邁步進練武場,陸明玉的眼角余早已瞄到了。
不過,并未停下,手中長劍反而愈發凌厲。
陸臨更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邊過招一邊低聲笑道:“還打嗎?未來姑爺可來了!”
“正好讓他看清我手中的長劍。”陸明玉眉頭未,繼續揮舞長劍進攻:“還沒親,退婚也還來得及。”
陸臨:“……”
過了片刻,陸非兄妹幾人一同來了練武場。
見了李景,兄妹幾個都有些驚訝,紛紛上前來見禮。
李景笑道:“我和小玉定了親事,過了聘禮,婚期也很快會定下。以后,我便隨小玉一聲二哥三姐五妹六弟。你們再這般多禮,便是想攆我走了。”
李景這般詼諧風趣,令陸非兄妹四個如沐春風,迅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陸非也未拘謹,笑著打趣道:“殿下想讓我一聲妹夫,卻是要等一等了。”
陸軒連連點頭附和:“就是,沒有紅封,我才不會改口姐夫。”
李景啞然失笑。
于是,在陸明玉興盡而止收了長劍后,看到的便是李景和陸非等人有說有笑的和諧形。
陸明玉了角。然后,眼睜睜地看著李景走近,取出一方干凈的帕子,溫地為拭滿額的汗珠。
陸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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