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姐兒的言語,惹得眾人哄笑不已。
瑄姐兒以為大家在夸自己,洋洋自得地昂起頭,聲氣地問:“爹,我說的對不對?”
李景笑得肚皮疼:“對對對,瑄姐兒說的對。爹就是吃酸的。”
然后,一把抱起瑄姐兒,在兒呼呼的小臉蛋上重重親了一口。瑄姐兒滋滋地,將頭鉆進親爹的懷里。
李景最慣兒,樂呵呵地將瑄姐兒抱起,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瑄姐兒興地喲嚯起來。
珝哥兒福至心靈,忽然小聲嘀咕:“我像爹,也吃酸的。”
不然,他現在心里怎麼就酸溜溜的?
陸明玉忍住笑,將珝哥兒也抱了起來,親了親兒子的小臉:“來,娘帶你飛高高。”
珝哥兒這才高興起來,被親娘拋得高高的,在半空中喲嚯一聲,再被穩穩接住。既刺激又好玩。
瑄姐兒立刻也鬧著飛高高。
東宮里歡聲一片,笑語不斷。
綺云站在一旁,看著陸明玉眼角眉梢的盈然笑意,心里無比快。
不知從何時起,陸明玉的脾氣越發圓融,眉眼也愈發舒展。這是被夫婿全心相待生活幸福的子特有的和。
……
隔日,陸明玉去椒房殿請安。
喬皇后一眼瞥到了陸明玉邊的悉面容,也覺親切:“綺云離宮大半年,現在總算回來了。別說你主子日日惦記你,就是本宮也覺得了你不。”
綺云抿笑了起來:“多謝皇后娘娘惦記奴婢。以后,奴婢日日隨娘娘來椒房殿請安,皇后娘娘可別看厭了奴婢這張臉才是。”
喬皇后莞爾一笑。
綺云進宮確實不合規矩。不過,宮中不合規矩的事不止一兩樁。這麼點小事,能令兒媳喜悅開懷,何樂而不為?
很快,宮妃們便一一來請安。
這也是后宮每日里的重頭好戲。
長日漫漫,不爭鋒較勁斗慪氣,這日子簡直就沒法過。
孟妃復寵后,頭越昂越高,那副矜傲慢的模樣,簡直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秦妃看著噎得慌,索轉頭和王婕妤說話。
王婕妤雖然頗得圣寵,不過,行事說話一直很低調,在這等場合里,很說話。秦妃說什麼,只微笑聆聽,或是輕輕點頭。
孟妃瞥了綺云一眼,角一扯:“喲,這不是綺云嗎?我聽說,你出宮生孩子去了。怎麼現在又回宮來了?”
綺云還沒出聲,陸明玉已張口應了回去:“東宮里的事,就不勞孟妃心了。”
孟妃皮笑不笑地看了陸明玉一眼:“太子妃更應該以作則。這般帶頭破壞宮中規矩,日后別人也有學有樣,皇后娘娘還怎麼掌管六宮?”
陸明玉挑了挑眉,角扯出一抹譏諷:“若不是親耳聽聞,我真不敢信,這麼明理的話是出自孟妃之口。”
孟妃柳眉一豎,冷笑一聲:“太子妃這話是何意?莫非是暗指我不明事理?”
陸明玉半點不客氣,張口就將孟妃噎了個好歹:“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我何需暗指,明說也無妨。”
“孟妃想說宮規,我倒要問一問了。這麼多年來,延禧宮里的用度為何一直和椒房殿比肩?”
“為何孟妃以前沒有天天來椒房殿給母后請安立規矩?”
“大皇子和靜安公主是庶出,親之事理當由嫡母做主。為何持親事的是你孟妃?”
孟妃面越來越難看。聽到最后一句,差點就跳起來:“這是皇上恩準的。皇后娘娘也沒說什麼,哪里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陸明玉冷然道:“綺云進宮一事,也是母后恩準的。父皇都沒說什麼,哪到你一個宮妃說三道四?”
孟妃:“……”
陸明玉冷笑著說了下去:“以后說話之前,不妨先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面夠不夠大。免得出來肆意說,丟人現眼。”
孟妃忍無可忍,倏忽站了起來:“你說誰肆意說,丟人現眼?”
綺云心里一,下意識地想去扯陸明玉的襟。
知道主子的脾氣。唯恐陸明玉一個惱怒,手揍人。現在東宮境不妙,永嘉帝又在抬舉孟妃。萬一鬧騰起來,只怕主子會吃虧。
可惜,陸明玉作迅疾,綺云這一手,只到了陸明玉的袖。
陸明玉個頭勝過普通子,且常年習武,英氣懾人。這一沉臉起,一令人窒息的威頓時散了開來:“說你又能如何?”
眾人:“……”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陸明玉此時的樣子,可不像是在說笑。黑眸中的凜然和殺氣,令人心驚。
這位可是敢夜襲軍營一劍斬了燕將的主!
孟妃心里重重一跳,腦中忽然閃過暗中想象過無數次的蘇妃慘死的場景,一張艷的臉孔驟然白了一白。
兩人對峙,氣勢高下,一眼可見。
喬皇后好整以暇地欣賞了片刻孟妃的狼狽和慘淡,然后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幾句口角,哪里值當這般著急上火的。陸氏,你先消消氣。”
合著還先安起陸明玉來了!
孟妃鼻子都快氣歪了,張口怒道:“是陸氏違反宮規在先,又言語譏諷我在后。皇后娘娘倒安起陸氏來了,這是想合起伙來欺負我不。”
喬皇后面一沉,眼含威:“綺云進宮一事,是本宮首肯的。你有什麼不滿,只管沖著本宮來。不必在這兒攀扯太子妃。”
陸明玉扯起角,瞥了臉難看的孟妃一眼:“攀不攀扯的,我也不在乎。我這個人,心坦,有話喜歡當面說個明白。如果誰敢在背地里舌頭,我就拿刀割了這長舌頭!”
眾人倒一口涼氣。
再看孟妃,被氣得渾發抖,竟氣沖沖地轉就走。
“等等!”陸明玉涼涼的聲音鉆耳中:“孟妃口口聲聲說宮規,怎麼不和母后告退就走了?這等跋扈的舉,才不合規矩!”
孟妃一怒轉,瞪了陸明玉一眼,邦邦地行了一禮,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喜歡簪頭請大家收藏:()簪頭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