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月的及笄禮轉眼即至。

原本陸明玉要為妹妹做正賓，如今有了孕，不宜勞辛苦。依舊請了沈夫人前來做正賓。

太子太子妃親自前來，前來觀禮的勛貴誥命眷數不勝數，熱鬧喧囂風，不必細述。

今日，東平郡王妃也來了。東平郡王世子李晏，送親娘來觀禮，順便厚著臉皮也就留下了。

鄭重周禮都是過來人，看在眼里，暗暗好笑。

“瞧瞧這位李世子，”鄭重沖陸非眨眨眼，若有所指地笑道：“出宗室，年有為，相貌俊俏，子也伶俐。不知哪家的姑娘有這福分，能嫁給李世子。”

陸非頗為矜持地笑了一笑，不接這個話茬。

周禮和李晏同是東宮屬，十分相，也笑著將李晏夸了一通。

陸非呵呵一笑，目不聲地在李晏的臉上打了個轉，心里暗暗唏噓。

一轉眼，五妹也長大了。開始有混賬小子登門，想將陸家心養了十幾年的兒娶回去做媳婦了。

陸非領過兵打過仗，如今是三品武將，整日領兵練兵，高力壯，目炯炯，自有一威嚴。

李晏心里有些發虛發憷，索厚著臉皮去和陸軒說話。

別看陸軒年齡不大，心眼比篩子還多，很快就猜出了李晏那點心思，斜睨一眼道：“今日是我五姐姐的及笄禮，李世子為外男，來觀禮不太方便吧！”

李晏腆著臉笑道：“我和太子是近支堂親，陸家是太子的岳家，這麼算來，我也不是外人。六弟……”

陸軒呵呵一笑：“李世子太殷勤客氣了。我和李世子一點都不悉，算哪門子的六弟。”

李晏了個釘子，也不氣餒，依舊笑得熱絡：“好好好，我你六公子行不行？”

陸軒最擅長耍皮子，立刻笑道：“李世子這麼我，我可擔當不起。對了，及笄禮就快開始了。請李世子先避一避，等開席了再面也不遲。”

李晏哪里肯走，東扯西扯地就是不彈。

李景看在眼里，既好笑又有些眼。

這樣的場景，依稀仿佛似曾相識啊……

陸非沒去理會李晏，笑著對李景說道：“吉時到了，請太子殿下挪步，一同去觀禮。”

李景欣然點頭。

李晏眼角余瞄到了這邊的靜，二話不說厚著臉皮過來了：“今兒個人多，我來護著殿下。”

李景忍著笑說道：“你要來就來。不過，今日這等場合，一定要端莊自持守禮，不可胡言語。”

李晏心花怒放，連連點頭。

陸非自不會拂太子兼妹夫的面，目掠過李晏俊秀的臉孔，心里略一掂量權衡，隨口笑道：“我們一同過去。”

李晏樂顛顛地應了，那副諂的模樣，簡直沒眼看。

李景有些嫌棄，鄭重湊過來笑道：“當年殿下來陸家的時候，對著舅兄也是這樣。”

李景：“……”

……

及笄禮在堂里舉行。

李晏跟在太子后，站的位置也是最好的。能夠清晰地看見陸明月的俏臉和畔的微笑。

李景偶爾瞥李晏一眼，低聲提醒：“收斂一點。”

“別直勾勾地盯著。”

李晏口中應著，哪里管得住自己的眼睛。

被李晏一雙熱切的眼睛盯著，陸明月心跳加快，臉頰微紅。好在邊有贊者陪伴低聲提醒，言行舉止沒出什麼差錯。

沈瀾站在陸明玉側，悄聲笑道：“看來，五妹的親事是有著落了。”

陸明玉微微一笑。

李昊兄弟的算計落了空。知道這一樁事的人，宮中外加起來也沒超過十個。便連沈瀾也不知道，宮中因此鬧出了一場風波。

及笄禮后，眾人去坐席。

陸明玉作惡，胃中不適，草草吃了幾口，便回了院子里歇下。

閨閣還是昔日模樣，每日打掃得干凈整齊。陸明玉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格外舒適自在。

綺云有些憂心，低聲道：“娘娘現在覺怎麼樣？要不要早些回宮，或是直接打發人將太醫宣到陸府來診診脈？”

“不用了。”陸明玉聲音有些懶洋洋的：“我剛才有些作嘔，躺一會兒就好了。這般大干戈的，以后想再出宮就不易了。”

這倒也是。

陸明玉一有了孕，喬皇后立刻多了幾分張小心。恨不得樣樣都捧著才好。

綺云輕聲笑道：“以前奴婢總擔心，娘娘脾氣剛，和皇后娘娘會有齷蹉。沒曾想，婆媳相得這般和睦。親母也不過如此了。”

陸明玉卻道：“婆媳之間，和母相永遠都不一樣。把握好尺度分寸，既不能疏遠，又不能過于親近。既要互相諒，又得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能徹底撕破臉。一旦有了裂痕，就沒辦法再安然相了。”

婆媳之間，最難相。

能做到今天這一步，著實不易。

綺云看著神安然的陸明玉，有些唏噓：“換在幾年前，奴婢怎麼也不信主子能說出這等話來。”

陸明玉被氣樂了：“得了，連你也來取笑我脾氣壞不。”

綺云陪笑：“現在又沒別人，只奴婢和娘娘兩個，說真話也沒人聽見。”

陸明玉撲哧一聲笑了。

……

叩叩叩！

就在此刻，響起了敲門聲。

陸明玉在陸府里，比在宮中松弛自在得多：“是誰？”

門外響起悉的聲音：“小玉，是我。”

是陸臨的聲音。

綺云忙起去開門，然后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陸明玉要起，陸臨笑道：“和親爹有什麼可講究的。只管躺著歇著。”說著，大步走到床榻邊坐下。

被親爹寵著的覺，只有回了娘家的兒才懂。

陸明玉抿一笑，也不和親爹客氣，就這麼躺在床榻上。

陸臨打量一眼：“現在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陸明玉笑著嘀咕：“這一次懷相，和上一次完全不同。這才沒幾天，我全沒力氣，總是作嘔。肚中的定然是個淘氣包。”

陸臨樂呵呵地笑道：“可見孩子像你。”

陸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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