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生了個傻子不！

秦妃哭不下去了，用帕子了眼角，恨恨地說道：“是是是，我目短淺，心狹隘，盡出些餿主意。以后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理會我。”

四皇子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母妃別氣。”

“平日里，有些小心思小算盤，也就罷了。在這等時候，應該以百姓為重，以朝廷安穩為重。如果我真像母妃說的那樣，遇到事只會往后，朝中眾臣會怎麼看我？父皇又會怎麼看我？”

“看看大哥，傷著一條，走路顛簸，都不肯在府里歇著。已經在戶部住了七八天了。我好手好腳能跑能，怎麼能歇著？”

秦妃啞然片刻，長嘆了口氣。

生在天家，為皇子，一言一行一舉一都有人看著。

一味躲懶，確實不統。

“對了，李昌人呢？”秦妃忽地想起了五皇子：“他定了親事，今年五月就要大婚。不算小了，也該學著當差了吧！”

四皇子嗯了一聲：“三哥去邳縣的時候，將五弟一并帶了去。”

秦妃徹底無話可說了，只得叮囑四皇子保重。

轉過頭來，秦妃在趙太后面前將四皇子狠狠夸贊了一通。

趙太后本就偏四皇子，再者，四皇子這兩年來行事有模有樣可圈可點，也確實有值得稱道之。

于是，趙太后又將永嘉帝了過來，為四皇子表功。

這些時日，永嘉帝也忙得腳不沾地，連著幾日沒吃好睡好，面晦暗，眼下都是青影。再聽著趙太后這一通嘚吧，頭更疼了：“現在忙著賑災，等一切都忙妥當了，再論功行賞也不遲。”

趙太后又心疼起兒子來：“你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不比年的時候，再忙也得按時用膳好好休息，可別傷著龍。”

永嘉帝打起神笑道：“朕又不是孩，還要母后跟著心。”

趙太后笑道：“別說你四十多歲，就是六十七十，只要哀家在，你永遠都是哀家的兒子。哀家不疼你疼誰去。”

頓了頓，又低聲道：“等忙過這一陣子，哀家再和皇后說一說，選些新人進宮。皇上整日忙碌辛苦，邊總得有人照顧伺候。”

永嘉帝這回倒沒一口拒絕，只道：“等過了這陣再說。”

……

五日后，朝廷接到了太子和三皇子各自送來的奏折。

陸明玉也接到了李景的家書。

這封信只薄薄一頁，寥寥幾行，字跡龍飛舞。可見李景何等忙碌。

“鄭縣雪災嚴重，被凍死的百姓百余個，忍挨的比比皆是。滿目景，慘不忍睹……”

陸明玉看在眼里，也覺揪心，皺著眉頭看了下去。

李景到了鄭縣，立刻令縣令開倉放糧，賑濟百姓。沒曾想，鄭縣庫房里的存糧不足賬冊上的三。

李景一怒之下，令親兵拿下縣衙，將知縣和縣丞等人一一審問。

原來，庫房里的大半存糧都被倒賣了出去。換在平日，等春糧下來，將糧庫悄悄補齊，也就無人知道了。沒曾想，今年遇到十幾年沒有過的大雪，需要用糧庫里的存糧。鄭縣上下都慌了手腳。

李景問明形后，將鄭縣縣衙里的員都關進大牢，親自接手縣衙事務，并下令開倉放糧。一邊送奏折進京，請求朝廷立刻送糧。

這道奏折呈到案上，永嘉帝頓時龍大怒，立刻下旨，令戶部撥糧。又令吏部立刻選幾個員，補鄭縣的缺。

至于那幾個膽大心黑的員，等太子李景回京時一并押解進京城，等著刑部問審定罪。

相比起鄭縣，邳縣的災輕得多，也順利得多。

大半個月后，李昊便領著李昌和五百親兵回來了。

李昊在軍中磨煉過兩年，行事十分干練。此次去邳縣賑災，也做得頗為周全。便是李昌，離京一個月，看著也了不，對答時有模有樣。

永嘉帝看在眼里，十分欣，笑著夸了李昌幾句：“朕看著你，比以前強得多。再過幾個月，你娶妻大婚，就是大人了。到時候，朕也給你派些差事，你好好學著當差。”

李昌難得被夸一回，激得直了腰桿：“是，兒臣一定好好當差。”

李昊笑道：“何必等到大婚以后。五弟也十六了，以前曾上朝聽過政。懇請父皇，現在就給五弟派個差事，讓他學著當差。”

永嘉帝樂得見兒子有出息，笑著說道：“也好，那就去工部。”

六部中，吏部掌百升遷，權利最大。禮部掌禮儀科舉之事，最是清貴。戶部掌全國錢糧，油水最足。相較之下，工部比吏部禮部戶部顯然差了一截。

不過，李昌也沒挑剔的資格，老老實實地謝了恩典。

永嘉帝看李昊愈發順眼，笑著夸贊李昊：“你這一趟差事辦得又快又好，李昌出去一趟，也大有長進。這都是你的功勞。朕得好好賞你才是。”

李昊笑道：“兒臣確實想向父皇要個恩賞。這個新年，一直忙著賑災，父皇也沒能好好歇一歇。兒臣想在府中設一回小宴，請大哥四弟和兩位駙馬前去。請父皇也賞臉駕臨，給兒臣一個面。”

兒子擺酒，請親爹赴宴。

做父親的，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永嘉帝欣然應了。

李昊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謝父皇。”

……

李昊在三皇子府設宴，宴請一眾皇子駙馬，連永嘉帝也親自前去。李景還在鄭縣賑災沒回來，自然不能列席。

陸明玉肚子日漸隆起，有正大明的理由不必前去。

永嘉帝興致高昂，喝醉了酒，當晚竟沒回宮，在三皇子府里睡了一晚。待第二天，永嘉帝休朝一日，在三皇子府又待了一天。

直至傍晚，永嘉帝才離開三皇子府。

而且，帶了一個婉麗的回宮。

這個新得寵的人，暫且還沒名分，被安置在了蘇妃生前住過的怡華宮里。當日晚上，永嘉帝宿在了怡華宮。

消息傳到陸明玉耳中，陸明玉眉頭一跳，忽然有了不妙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