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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臨沒掩飾心的喜悅,笑著對李顯說道:“真沒想到,皇上這麼早就下旨立儲了。”
這一年多來,李顯屢次主請戰,立下不戰功。從不以份倨傲,事事謙讓,陸臨和李顯相甚得。
李顯的神有些復雜,低聲道:“二哥是被當年立儲一事傷到了。自己坐了龍椅,不愿珝哥兒半點委屈,早早就立了東宮。”
要不是陸家全心出力,李景當年的立儲之路會更波折。
如今李景下旨立儲,昭告天下,既是為了穩定人心,也有酬謝岳家之意。不管日后如何,宮會不會別的人會不會有庶出的皇子,太子之位都是嫡長子李珝的。
這一點,李顯無需說出口,陸臨心自然明白,
陸臨笑著說道:“立儲大典在明年五月。我們作得快一些,早日歸京。”
李顯收拾紛的心緒,欣然笑道:“說的正是。”
打了勝仗后,善后的事宜也不能。
想到濮侯那份奏折,李顯忍不住贊了一句:“濮侯主上奏折,要讓趙家軍留守楚地做駐軍,如此高風亮節,實在出人意料。”
陸臨目一閃,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才是濮侯的過人之。凡事不能逆天而行,順水推舟才是正道。你們翁婿,都是世間難得的聰明人。”
這是在贊李顯自請為督軍來燕楚之地的舉。
一朝天子一朝臣。
做皇子的時候,任些無妨。反正坐龍椅上的人是自己親爹。現在換了兄長做天子,做弟弟的可不得盡快擺正自己的位置麼?
李顯失笑:“滎王這般盛贊,我卻之不恭,就厚領了。”
說笑幾句,李顯便先告辭,去忙碌安頓趙家軍一事。
守在軍帳外的鄭重溜了進來,一臉興地問道:“皇上真的要立太子了嗎?”
“圣旨昭告天下,還特意令人傳旨到軍來,怎麼會有假。”陸臨對著自己的大婿,說話就更親隨意了:“皇上這是以實際的舉,安陸家的心。”
鄭重嘿嘿一笑,眉眼閃過自得:“孟家軍的敗兵殘將收攏起來,也不過兩萬多人。趙家軍只剩四萬。宮林軍折損頗多,我們滎軍將足兵廣,此次又立下大功,皇上對我們倚重,立珝哥兒為儲君也是應該的。”
陸臨笑容一斂,瞪了輕飄飄地鄭重一眼:“這等話,私下說一回便是。當著別人的面,得謙遜低調些。傳出什麼驕縱輕狂之類的傳言來,我打斷你的。”
鄭重立刻端正臉:“岳父放心。這點輕重,我還能不知道麼?就是心里太高興了,才在岳父面前多了兩句。以后不管在誰面前,我都閉口不提就是了。”
陸臨神一緩,聲音也和緩了起來:“小玉是大魏皇后,珝哥兒即將被冊立為太子。滎軍兵強馬壯,難免給人不太好的聯想。”
“濮侯主出兩萬趙家軍,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怕兵力過盛惹來天子忌憚?”
“如今戰事平定,不需要養這麼多兵。等歸京后,我就會上奏折,將軍超過四旬的士兵都放歸鄉。以后也不必再招募新兵了。”
鄭重一驚:“岳父!”
滎軍里超過四旬的老兵,說也有一兩萬。都是飽經陣仗的老兵!如果將這些老兵都放歸鄉,又不補充新的士兵,滎軍的兵力就要大打折扣。
陸臨安地看了婿一眼:“別激。這件事,我早就思慮過了。”
“廣平侯領兵造反一事,影響深遠。換了我是皇上,我絕不會容任何能威脅到京城安危的兵力存在。”
“濮侯也正是看清了這一點,才會主上奏折,削弱自己的兵力。如此既表了忠心,也免了種種難堪。”
“我是天子岳父,總不能為難自己的婿。這些事,不能等皇上張口,得主去做。”
“滎軍的總兵力,以后維持在五萬左右便可。”
在和孟家軍一戰,滎軍折損兩萬。這一年多來,滎軍又折損了近一萬。等回了京城,將老兵放還歸鄉,八八這麼一算,可不就剩五萬左右了?
鄭重心里有些憋悶,先沒吭聲,半晌才憋出一句:“皇上難道會信不過岳父?”
陸臨淡淡道:“翁婿是一回事,朝大勢是另一回事。削減兵力,是遲早的事。”
這不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而是必須這麼做。
為天子,如果掌控不住朝臣武將,才是真正的禍端。
鄭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岳父既是想好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總之,我離四旬還早得很。便攆我回家就。”
陸臨失笑,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鄭重的肩膀:“行了,別發牢了。大寶兄弟兩個都不算小了,等回京之后,將他們都帶進軍營來,好生調教。”
提起兒子,鄭重心好多了,笑著點點頭。
……
兩個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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