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無意為難工作人員，攤上莫芳菲這樣一位藝人，對方肯定也很頭痛。

“沒關系。”

李誠杰不好過多打擾，開口準備告辭。

汐忽然道：“你是恒華娛樂的？有考慮過跳槽嗎，我覺得恒華可能并不適合你。”

這話說得有些突兀，李誠杰愣了一下。

直到汐遞過來一張名片，他才發覺不是隨口一說。

“如果你有跳槽的想法，可以考慮打這個電話。”

李誠杰也是從多年助理轉行當經紀人的，當初發掘莫芳菲，他簡直以為自己撿到了寶藏，一心一意想要把對方帶出來。

畢竟娛樂圈立才人設的不，真正有才學有能力還能沉得下心讀書的則是麟角。

不過最近莫芳菲和公司都有些著急賺錢變現，反倒顯得他這個經紀人有些行遲緩、礙手礙腳。

即便如此，李誠杰也暫時并不考慮跳槽，他的經紀人生涯才開始沒多久，也有信心能把手下的藝人帶出來。如果跳槽，他又不像葛希文那樣是金牌經紀人，勢必要一切歸零，重頭開始，實在太不劃算。

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那張名片，誠心道謝：“謝謝！”

汐雖然只是一名高中生，但是畢竟是家大小姐，給的名片肯定是很重要的資源，他得好好收藏。

即便是自己用不上。

許梅開看著這一幕，心有些復雜。

“你這孩子，脾氣是不是太好了點？”自己是大人，遇到事必須顧忌份和地位，不好過多計較。

汐還只是個高中生——在許梅開眼里就是個孩子，這個年紀的學生，完全有資格任，不原諒傷害自己的人，哪怕是遷怒其他人都再正常不過。

“確實跟他無關，沒必要為難不相關的人啊。”汐笑著說，“老師，你放心，正主我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許梅開還是有些不放心，“網上有些人不能明辨是非，如果道歉搞道德綁架那一套，你別理會，也不用勉強自己原諒。”

許梅開剛剛還特意看了一下微博上的信息，這一看可就太氣人了。

雖然那麼多微都下場了，但是也有些人覺得自己是人間清醒。

這群人看待問題的角度總是很奇葩，看什麼都覺得有謀，分分鐘就腦補了一出大戲。

像是“莫芳菲肯定是被捂了”、“為什麼不錘別人就錘汐”之類的言論也不。

許梅開一輩子從事教育科研工作，接的都是有知識講道理的人，還從沒見過這種把歪理邪說當真理的。

看到這些評論瞬間就升高，拿出手機跟人家對線有理有據地爭論了十幾條。

雖然最后自己贏了，路人也幫忙下場講話。

但確實被氣到了，現在還沒消氣。

汐點了點頭：“嗯，不理會，因為我肯定不會原諒啊。好了，別氣了。”

老師這麼生氣老實說還意外的，印象里每次對方都是苦口婆心勸自己要讓讓別人，昨天也不例外。

都習慣了在老師面前當個正直善良謙讓的好學生，乃至于被囑咐不要原諒的時候，覺格外新奇又很微妙。

許梅開想了想，還是不解氣：“這次的競賽你不用收著力了——你就一路拿第一名，一直拿到最后，讓那些人看看你不但不會翻車，你還穩如泰山！”

這明顯是被網上那些唱衰的言論氣到了。

汐沉：“你不是說看好陳香香嗎，覺得有奪冠的可能。”

許梅開愣了一下，想起昨天節目上跟主持人的談話。

“那只是場面話，我只是說一個概率問題，并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但這并不妨礙我堅定地認為你會奪冠。”

他骨子里仍舊是國人傳統的自謙思想，總覺得自己的學生不能自賣自夸，要多多鼓勵其他學生，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相之道。

現在想起來，總有種郁悶。

他要是在那個時候跟主持人多夸夸汐，說一說汐以前在年天才班的事，或許也就沒今天這麼多事了。

許梅開苦笑：“其實老師也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不應該明明最看好你，卻還不承認……”

好不容易跟自己最驕傲的學生有同臺的機會，卻沒有炫耀一番，唉，總覺很吃虧。

經此一事，許梅開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可不能這樣。

他都活了一大把年紀了，為學生驕傲一下又怎麼樣。

反正他就是要堅定無條件地站在汐這邊。

“老師您能這樣說，我高興的。”汐眉眼深深地彎了一下，一轉頭，就撞見一雙漆黑的瞳孔之中。

謝長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正站在不遠，見狀上前禮貌地跟許梅開打了聲招呼。

許梅開倒是記得他，“你是低一屆的那個孩子……你也棒的。”

汐笑著說：“是啊，我也覺得他很棒，超級棒。我之所以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我能奪冠，就是因為他。”

至于陳香香……從來不在認可的對手范圍之。

許梅開還詫異的，“原來你也會有力啊。”

“當然有啊，您也不看看人家績咬得多。”

許梅開忍不住開懷大笑，他是真的沒見過汐這麼活潑雀躍的樣子，這孩子從小就沉穩，從不訴苦，仿佛什麼都難不倒。

現在這樣子仿佛多了一年人的生氣。

許梅開笑過后，想到的家庭和狀況，心里莫名有些的。

“嗯，你們兩個都要好好加油奪冠。”他鄭重地對兩個孩子說。

——

兩個人告辭離開時，謝長則不由得多看了汐幾眼。

對方的緒波他明顯知到了，“你很開心？”

汐微微頷首：“對啊，我很開心。”

開心是因為，老師對自己的拳拳護之心不曾改變毫。

雖然知道老師的個，對昨天對方在節目上夸陳香香、幫陳香香臉的事早有預料，也并不覺得會嫉妒憤慨。

但夢境中的小說里，老師卻被陳香香穩扎穩打的表現所吸引，在其他兩位導師都不看好陳香香的況下仍舊堅定不移地支持陳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