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先不提,就這輕功,我是垂涎的很,簡直是逃命的最佳手段。”梁燊道。
“想學夫人肯定會教你,只是練武須得看天賦,我約有了那種覺,想要學有所,起碼得十年。”
梁燊笑道:“你天賦比我好,我這邊看來至也得二十年。”
“二十年有點夸大其詞了,十年差不多。”
胡言道:“夫人從不藏私,想學我可以簡單的教你,日后你可以在巡視途中自己慢慢修煉,不拘任何地方。”
“如此便有勞胡管家了。”
肅州府是不下雪的,或者是除非進小冰河時期,否則很多在此地土生土長的老百姓,從生到死都看不到雪花長什麼樣子。
秦鹿喜歡四季分明的季節,春的和煦,夏的熱烈,秋的婉約,冬的素。
將來真的走到那一步,還是想把帝都建在北方的位置。
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阿房宮的復原圖。真假無從考據,關鍵是大氣壯,好看到讓人心生向往。
現在就是存錢存錢不斷的存錢,日后供應兒子起事,還要為兒子建造宮殿。
好吧,宮殿是為了自己。
勞民傷財,要將這四個字,到最低。
召集天下工匠,錢財和伙食肯定得供應上。
冬雨滴答滴答下個不停,距離過年只剩下兩日了,卻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森寒刺骨,寒意近乎無孔不。
好在秦家給下人們都打的火炕,白天上工的時候可能會很冷,至晚上能睡個熱乎覺。
秦鹿運轉的力,毫不覺得冷,韓鏡正是活力十足的年人,屋子里還燃著碳爐,自然也沒問題。
今年的銀兩比往常都要多,陳家把瓷玻璃以及紙張的銀錢也都送來了。
從明年開始,陳家會從秦家進貨,提前結賬,之后在帶到鋪子里販賣。
而皂產業,秦鹿收了陳家二十萬兩銀子,自明年開始就退出來了。
胡言覺得可惜,不過在看到其他產業的營收時,糾結一番不再惦記著。
既然日后的合作漸深,總得給陳家一些好,總不能白白的讓人照拂吧。
在大盛,錢財不是萬能的,權勢才是。
有了錢財不一定能得到權勢,可有了權勢就一定能撈到錢。
陳家能和秦家合作到現在,也是陳家品行可佳。
換個人試試看,指不定將秦家一鍋端了。
胡言知道,民間的起義其實很多,可惜沒有人帶領,在世家眼里無非是小打小鬧。
大盛朝從藩屬國獨立出來后,除了前邊的兩位帝王雄才大略,后邊的一個不如一個。
這些世家從前朝一直延續至今,在前朝算不得什麼,之后跟隨謝氏先祖推翻前朝立了大功,這才徹底崛起。
自此蠶食掣肘皇族近兩百年,至今了尾大不掉之勢,就連皇族都奈何不得。
當真是也世家,敗也世家。
“胡管家。”
聽到外邊,韓鏡喊他,胡言擱下筆走出去。
仰頭看著站在二樓的韓鏡,“公子,有事嗎?”
“來一下。”韓鏡沖他招招手。
來到二樓,看到沈頌正在寫紅紙上寫字,“這是作甚?”
“娘說這春。”韓鏡笑道:“你也些一副。”
胡言啞然,“這怎能春呢?宜春二字足矣,為何會這麼多的字?”
“娘的意思,寫下一些祈愿之意,于門上。”他指了指桌上的紙,上面有很多對聯,都是秦鹿閑來無事寫下來的。
在大盛,春聯名春或者是桃符,春只寫“宜春”二字,桃符則寫“神荼”和“郁壘”兩位門神。
桃符多為桃木制,長六寸寬三寸。
而春的“宜春”二字,是因為古代的春節都是在立春這一日。
“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樓。”胡言看著沈頌寫的春聯,笑道:“寓意倒是極好。”
“還有很多呢。”韓鏡道:“你也跟著寫一些,家里房門比較多,外門對聯,門福字。”
胡言的字也是極好的,這其中尤以韓鏡為最。
再過些年,沈頌的字將至大,可謂一字千金。
隨著立春的腳步踏來,春節如期而至。
從大清早,婉娘便帶著眾弟子在廚房忙碌著。
過年了,秦鹿給家里的下人們放了三日的假,作坊那邊停工三日,讓他們好好地熱鬧熱鬧。
“老袁,別鬧了,婉姑娘讓你們去取飯菜呢。”一中年婆子站在外邊喊了一嗓子。
在屋里喲呵著的男人們忙穿鞋下炕,呼啦啦的往主院去了。
他們取飯菜不需要進到院中,廚房后邊有一扇很大的窗戶,站在外邊就能把飯菜端走,還省的多走路。
老袁帶著屋里的五六個漢子過來,聞著廚房里那香噴噴的味道,高聲道:“婉姑娘,咱們中午吃啥?”
婉娘正捂著口鼻做菜,旁邊樊林湊到窗邊,笑道:“鴨魚都有,中午十二道菜,酒水管夠,自己差人去窖里取,別浪費就行。”
“哎喲那可太好了,這一整年我都沒咋喝酒,今兒中午可得過過癮。”老袁高興極了,招呼同屋的人把自己的飯菜端走,各個分量十足。
其他屋里的人也都結伴而來,小孩子們自然是不能喝酒的,他們喝糖水。
除夕中午的飯,六道葷菜,三道素菜,兩道涼菜還有一個大海碗的菌菇湯。
他們都是干力活的,葷菜量大,米面隨便吃。
“哎喲,這魚也太大了。”瞧著大碗里的魚,總共有兩條,那味道別提多香了。
“我這從出生就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更別說這白花花的大米飯和煊的餅了。”
所謂的餅就是饅頭,蓬松煊,一口咬下去香甜可口,滿的麥香味。
下人們居住的聯排房里,每間屋子都是香氣撲鼻,笑聲不斷。
有些著急的,早已開始推杯盞。
就連人們的屋里,也去酒窖里搬來一壇酒,小酌起來。
喝醉了也沒事兒,大不了躺上一下午。
這麼暖和的火炕,那得多舒服。
“這日子過得,以前還覺得被休了,天也跟著塌了,現在想想,多大點事兒。”
“咋著?”
“嫁進門好些年懷不上,說我是個不下蛋的老母,唉……”
“真是你子不好?別是你那前夫不中用吧?”
“這可說不好,我覺得自己沒啥問題。”
婆子們嘻嘻哈哈的,喝了幾口酒,借著眩暈的后勁,拉東扯西,話題跳躍的非常快。
高端著碗,挨個房間看著這群孩子們,省的為了兩口吃的鬧騰起來。
“吃完飯收拾一下碗筷,下午沒事兒各自去玩吧,別往山上去,知道嗎?”
孩子們答應的很痛快。
這種事不需要高叮囑,讓他們去,他們也得敢吶。
山里那大蟲他們可是瞧見了,自己這小板還不夠那大蟲咬一口的。
高等孩子們吃的差不多了,才撒跑去廚房找吃的,廚房里的人可都等著他呢。
剛進門,芳蘭塞給他一個碗,碗里放著一。
“給你留的,吃吧。”
“謝謝芳蘭姐。”高一口咬下去,幸福的都想哭。
正房。
秦鹿吃了一會兒放下了碗筷。
“夫人,是飯菜不合胃口嗎?”婉娘問道。
“不是。”秦鹿搖頭,“喝了點酒,吃不下太多的飯,你們慢慢喝,我上去睡會兒。”
眾人見上樓,低頭看著秦鹿剛才坐的位置,腳邊放著兩個酒壇子。
酒壇子不算大,但是這酒太烈,再能喝的漢子,一小壇足以灌倒了。
“嘶……哈,哈,哈……”
婉娘倒了一點,輕抿一口,頓時辣的一張艷麗的面容皺在一起,別提多稽了。
素娘在旁邊笑的停不下來,“你這是做什麼?”
“素娘姐姐,夫人喝了兩壇。”指著地上的酒壇子,“這酒又辣又沖,夫人的酒量未免也太好了吧。”
“酒量的大小,和人的一種消化酶有關,這種消化酶被稱之為乙醛氫酶。”胡言給解釋道,“偶爾夫人講課的時候,你們真應該聽聽。”
婉娘將余下的酒倒素娘杯中,“我還是算了,希來年夫人能再教我幾道菜。”
素娘的酒量很不錯,在春風樓里那麼些年,陪著客人的時候可沒喝酒。
“上元節,夫人代我多做些小食,到時候就放在外邊,還要準備辦個燈會,到時候咱們在外邊熱鬧熱鬧。”婉娘道。
“縣里應該也有吧?”素娘小臉紅撲撲的,“夫人這是恤下人,知道他們都沒辦法去縣里。正好,咱們家離著縣里也有些距離,家里地方寬敞,置辦燈會,想來會很好看。”
等喝完杯中的酒,又倒了半杯。
桑九道:“喝的不了,喝點,省的晚上起不來。”
“不礙事,我做了解酒丸呢,吃下一顆很快就好。”素娘說罷,哎呀一聲,“待會兒你帶這解酒丸給旁邊那些人送去,省的酒醒后頭疼。”
“行。”
午飯后,隔壁的聯排房逐漸安靜下來,吃飽喝足后忍不住犯困,稀稀拉拉的相繼睡下了。
婉娘也跟著小睡了一個時辰,神清氣爽的進了廚房,招呼弟子們開始包餃子。
這頓餃子是留著半夜吃的,守歲時迎接新的一年到來。
晚飯大多吃些點心干果,再喝著糖水。
家里的下人們對于茶水沒幾個待見的,苦的味道并不喜歡,反而是紅糖水,喝起來甜滋滋的,好像明年的日子也跟著甜起來。
祁州府,陳家。
“爹,宮里的況,您是怎麼看的?”陳景卓為邊的父親。
陳世良捋著胡須,“宮里那位被吊著一口氣,應該是世家的意思。”
“這是為何?”陳景卓皺眉,“他們不是一直盼著那人死嗎?”
“那也不應該是大過年的,多晦氣。”陳世良悠閑道:“按照陛下對宸貴妃的寵程度,宸貴妃一旦離世,必定會要求舉國哀悼,酒樂。即便世家沒把陛下放在眼里,明面上也不會忤逆于他。如今正值春節,他們怎會讓一個人來破壞現下的好氣氛。”
陳景卓點點頭,“舉國哀悼,呵,好大的臉面,元后都沒這待遇。”
“明年宮里的奪嫡之爭恐怕會愈演愈烈,讓京都的人都謹慎起來,別招惹上麻煩。”陳世良叮囑一句。
“是,兒子明白了。”陳景卓低聲音道:“父親覺得會是誰坐上那個位置?”
“太子……差不多廢了。倒是三皇子和五皇子現在的呼聲很高,不意外的話,應該是三皇子。”
“為何?五皇子的外戚如今風頭日盛,且五皇子掌控京都城衛,手掌兵權,整個京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按理說五皇子才是最優勢的。”
“五皇子有勇謀,且宰相這些年想下其余世家獨占鰲頭,余下的世家怎會讓他如愿。再者說,三皇子妃和太子妃有脈牽連,三皇子上位尚能留太子一命。若真的是五皇子登基,太子和三皇子必死無疑。”
“不過……”陳世良沉默許久,“這次奪嫡之爭,恐怕比以往都要慘烈。”
陳景卓面更顯嚴肅,“三妹還在宮里呢。”
“我們鞭長莫及,在京中勢力不濟,只能看你三妹自己的造化了。”陳世良嘆息一聲,“自進宮后,從未承寵,且不管誰上位,皇后娘娘的地位都不會搖。你三妹這兩年與皇后不錯,就算出不了宮,在宮中也不會苦,且放心吧。”
陳景卓蹙眉,“三皇子生母健在,一旦登基,必定和皇后分庭抗禮。五皇子生母早亡,若他上位,只尊皇后一人。父親,怎就沒有兩全其之法呢。”
“且靜觀其變吧,說不定太子能功登頂呢。”陳世良這話說的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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