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慕清曾助他護主，長淵也不會跟他走近。

他沉睡太久，醒來后的世界太無聊。

主子不理他，其他邪祟懼怕他，只有蘇子嘉能陪他說說話。

現在他卻分不清這人究竟是誰。

長淵很郁悶地搖頭：“我認識的慕清不會殺人。”

秦阮嗓音輕慢：“這麼肯定？”

“他很干凈，任何亡魂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只要手上沾染過，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長淵視線放在狼狽坐在地上的蘇子嘉。

“蘇子嘉，他不會濫殺無辜。”

他喊的名字是蘇子嘉，這是他的態度。

他不管這人是慕清，還是蘇子嘉，他看對眼的是這個人，對方的名字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人真的是我殺的！”蘇子嘉崩潰了。

他殷紅雙眼盯著秦阮，面誠懇，想要博取的信任。

秦阮輕輕搖頭：“我自己會分辨誰是兇手。”

蘇子嘉紅眸微暗：“你們找不到的，是我對不起，一切都讓我來償還吧。”

秦阮：“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我要找的是殺人兇手。你說你殺人時，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時出的痛苦，那種滋味對你來說是種？

那你知不知道，所有死者皆是一擊致命，他們死前并沒有承太大痛苦？”

司機師傅的死亡，秦阮終究是無法釋懷。

如果今天不解決慕清，接下來還不知道還會害死多人。

收割世間一切魑魅魍魎邪，是的職責所在。

蘇子嘉癱坐在地上，無法反駁。

因為人的確不是他殺的。

他整個人失魂落魄，再沒有之前的從容氣度。

蘇子嘉低喃開口：“當年家里窮，爹娘為了活下去要把我跟妹妹賣掉一個，用簽來決定賣誰，我不想要被賣掉做了手腳。

爹娘用兩個有字跟沒字的紙團簽，抓到有字紙團的會被賣掉，我打開了紙條，把沒字的那個紙團撕下來一角，最后妹妹被賣掉，而我留了下來。

要是當年我沒有做手腳，清清也不會吃那麼多的苦，不管做了什麼，我是他哥哥都讓我來償還吧。”

蘇子嘉滿臉悲慟，若是傀能哭，他的淚水早已爬滿臉。

秦阮神無于衷，眼底眸漠然：“你們兄妹二人的糾纏跟我沒有關系，我現在只要慕清。”

從小混跡于西城的，見過的人世間悲劇太多。

的心早已如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波瀾。

“你不說，我也能想辦法找到。”

秦阮走到蘇子嘉跟前，居高臨下俯視他。

“你跟既然是兄妹，烙印在靈魂上的糾纏是割不斷的，我接下來要做的你可能會……覺很痛，忍忍吧。”

終究是對蘇子嘉百年前的份有所照顧，秦阮主提醒他。

下一刻，出手放在蘇子嘉的天靈部位，取他的魂魄。

以脈至親魂魄召喚親屬，最簡單暴的方式。

只是這個過程所承的痛苦，非一般魂能忍。

“啊啊啊啊……”

蘇子嘉到三魂七魄被一雙手控制，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他全。

“不用了，我出來了！”

秦阮手上已經抓住蘇子嘉的魂魄，還沒等行，耳邊響起一道悅耳好聽的嗓音。

回眸，對上一張悉面容。

人穿暗藍長，優雅的站著客廳，布料包裹著完曼妙軀，縈繞著腐爛死亡氣息。

長發披散，紅眸子毫無，眼底翻涌著讓人窒息的抑。

致臉蛋著慘白，跟與蘇子嘉是一模一樣。

兩人不同之，在與他們的氣場屬于兩個極端。

蘇子嘉上的氣息干凈，慕清周彌漫著霧，夾帶著一腐朽的腥味。

那是殺無數人堆積出的煞。

秦阮冷眸一掃，眼底氤氳著冰冷寒意。

捆綁在蘇子嘉上的金鞭，有意識的回到秦阮手中。

手握金鞭，轉與慕清面對面。

慕清的出現，讓長淵第一時間知到危險。

他下意識的站到肖云琛邊，擋住他的與看向慕清的視線。

路文斌，喬南淵也從慕清上到強大的怨念。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快速分工，一左一右把守在肖云琛側。

秦阮獨自一人面對慕清，眼底神肅穆。

一個死了百年的厲傀，如今卻有著接近傀王的力量，不得不慎重。

慕清帶著鉤子的魅眸，瞥向癱在地上的蘇子嘉上。

“哥，你可真沒出息，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弱！”

蘇子嘉抿著，也不出聲反駁。

慕清習慣了他這樣，不再跟他搭話。

把玩著自己如利刃般尖銳的指甲，指甲是紅，泛著冷。

慕清小巧的微抿，作有些兒。

若是人做出這樣的小作，也許還能讓人憐惜。

可惜，現在是傀，不倫不類的模樣，簡直讓人看了作嘔。

慕清眸輕飄飄落在秦阮上，這兄妹二人的眼神作都幾乎相似。

歪了歪頭：“你是道士？要收了我嗎？”

秦阮擰眉，對眼前的傀說不上什麼覺，做作又讓人反胃，總之是不喜的存在。

冷聲問：“為什麼要殺人？”

“因為我這張臉啊，要是沒有活生生的心臟維持，我這張臉會變得很丑的。”

慕清笑嘻嘻，語氣天真而單純，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話聽在眾人耳中，卻是骨悚然。

為了維持容貌，就要殺人取新鮮的心臟。

果然是惡傀，無惡不作。

秦阮輕嘆一聲：“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ＵU看書www.uukａnshu.coｍ今天就親自送你冥府，生前死后你所做的惡都記錄在生死簿上，下去還債吧。”

手中金鞭消散，準備召喚冥界差前來勾魂。

慕清不以為然地笑了：“你不過是個道士傷不了我的，就算是差也奈何不了我。”

態度當真是狂妄囂張。

“哦？”秦阮挑眉，冷笑再次浮現在臉上：“不如試試？”

倒是好奇，慕清哪來的底氣這麼自信。

慕清臉上笑意收斂，紅眼眸中出森森寒，翻涌著濃郁煞氣。

刀刃般的指甲如利爪彎曲，做出攻擊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