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去了二樓茶館的包廂,還將面對大堂的垂簾放了下來,可還是能看到綽綽的垂簾正坐著的一行人。
提著長茶壺在茶館里看著幫忙添茶的伙計也忍不住抬眼向垂簾看去。
那一行客人確實顯眼了些。
兩個公子長相風姿太過出眾,一瞧便不是寶陵當地人,畢竟生這個樣子,沒道理消息靈通的茶館不知道的。
跟著兩個公子的似乎是主仆三人,那個丫鬟和護衛還好,不算惹眼,倒是那個小姐,嗯,這形,整個寶陵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除了這瞧著混不似一路人的幾個人走在一起之外,更令人頻頻去的原因便是其中一位公子對待那胖小姐的態度了。
總覺得……也太好了些了。若不是那公子風姿委實太過出眾,怕是已經有不人開始猜測起了那胖小姐家里莫非有什麼權勢,以權勢相那公子。可看那公子的神半點不似被迫的,瞧著還上心的,莫非是個贅的婿……趁著說書先生還沒開始說書,伙計開始胡猜測了起來。
有這想法的不止伙計一個,即便隔著垂簾都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
姜韶捧著茶水輕啜了一口:茶水味道不好不壞,顯然樓下大堂里坐的滿滿當當的茶客不是為品茶而來的。今日的說書先生還沒來,不過在說書先生來之前,倒是先這些來的早的茶客看了一場熱鬧。
姜韶瞥了眼一旁的小白菜,不知是不是為了刻意低調,小白菜今日著了一素的士子長袍,卻不是那等亮眼的白,而是帶了些“黃”的杏,看起來有種歷經歲月的舊。只是這樣一不甚顯眼的長袍穿在小白菜的上卻襯的小白菜多了幾分清風明月似的味道。
大概到一定境界當真是可以互相通融的,小白菜的艷麗與這般的低調寡淡相襯也半點不違和。
“姜四小姐。”小白菜似乎注意到了姜韶“慈”的目,心很是不錯,他將手頭一盤糕點推到了姜韶的面前,道:“這茶館里的綠豆糕不錯,姜四小姐嘗嘗。”
姜韶看了眼那小巧致的綠豆糕,順手了一塊送口中:不知道是寶陵當地百姓的口味不重還是這茶館里的糕點師父本不喜甜,與時人大多數喜歡澆上濃重酪漿的重甜不同,這綠豆糕確實味道不算甜,也不膩味。
姜韶多吃了一塊,放了下來,看向一旁的季崇言,他也多吃了一塊。
想起昨日的茉莉花茶,姜韶心道小白菜的口味與似乎有幾分相似。
一杯茶水下肚,著布麻袍的說書先生來了。
說書先生姓江,見他來了,茶館里的客三三兩兩的同他打招呼。
“江先生!”
那四十來歲相貌儒雅的說書先生笑著應了一聲。
“江先生今日來晚了,可是有事耽擱了?”有熱的茶客好奇的問道。
“去看那些孩子了。”那個名喚江先生的說書先生笑著回答。
幾個知曉的客聞言,頓時肅然起敬:“江先生心善!”
“應該的。”江先生笑著應了一聲,沒忘記同等候在側的伙計打了個招呼,而后走向后頭道:“我隨后就來。”
姜韶看著那個離開的江先生,忍不住挑了下眉。
“怎麼了?”一直注意著姜韶的季崇言問道。
孩子生了一雙娟秀開暢的遠山眉,黛的眉,如玉的,分明,很是顯眼,是以只是微微挑了下,季崇言便注意到了。
姜韶聞言笑了笑,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只是不曾想到這說書先生如此年輕。”
不說全部,卻也十個茶館里有九個的說書先生是蓄了須的老者。會說書的多半是讀過些書的,這等讀過些書,四十來歲的男子去教人讀書啟蒙顯然更好,不僅為人師者地位人尊敬,這賺取的束脩也遠比茶館里說書要多得多。也只有到了不再教書育人的年紀才會轉行去做賺取的錢財與地位皆不如何的說書先生。
季崇言“嗯”了一聲,目落到了那個江先生的上頓了頓,回頭看了眼林彥,見林彥正盯著那江先生的背影一臉深思之。
江先生很快便出來了,走到大堂正中的說書臺前坐了下來。
眼見江先生拿起了醒木,有昨日聽的意猶未盡的客當即便道:“江先生是要順著昨天的繼續說下去麼?說趙小將軍被圍白帝被仙人救走的故事?”
“故事只是故事,事實卻是事實,大家莫要混為一談。”江先生笑著說了一句,下意識的抬了下眼皮卻很快便了下去,而后笑的說道,“今日便暫且不說仙人的故事,說說前朝江氏的事。”
這話才出,姜韶拿著茶杯的手便是微微一:……不是吧!
而下頭才說了個“江氏”,茶館里的氣氛便熱烈了起來。
“那個禍國妖的故事麼?”
“快說快說!聽說要不是,那前朝的暴君也不會暴君了!”
“聽說那子勾人工夫極為了得,端的是個妲己再世的禍害!”
……
還不等江先生開口,大堂里便相繼議論了起來。
“小姐,什麼是江氏?”香梨此前還不知道什麼江氏的故事,忍不住好奇問姜韶。
姜韶正想開口,卻聽一旁的季崇言先一步開口了。
“一個生的不錯卻有些倒霉的子。“季崇言說道。
有些倒霉……這說法,UU看書 www.uukanshu.com姜韶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季崇言,對上香梨來的目,應了一聲。
“那還可憐的。”香梨聞言嘀咕了一聲,此時,那坐在大堂里的江先生也拍了一下醒木,開始說了起來。
“話說這江氏細究起來出也算尊貴,乃前朝太傅江公年近四十才有的獨……”
說起這江公來,但凡讀書人皆知曉一些,他編纂的孔孟注釋典籍被不科考學子視為“科考寶典”,很有一番本事。
聽說其人長相也是一等一的風流俊秀,只是“年近四十才有獨”這話一出,茶客里有了解江公的讀書人便立時道:“那這江小姐怕是可憐了,江公也是那時候去世的。”
自喪父必然日子有些凄苦。
那江先生應了一聲,又道:“那江小姐的母親生江小姐的時候也難產去了,所以,江小姐雖然出尊貴,細究起來也自小沒有父母疼。”
那不就是個孤?不過比尋常孤幸運些的是這江小姐乃江公,江氏一族全賴江公聲名,再加上江公在讀書人中的聲名,族里于外上可不敢短了這江小姐的,非但如此,族里對這江小姐還頗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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