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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彥卻翻了下眼皮，對的疑問并不意外。

經百案的大理寺中人怎麼可能連這破綻百出的問題都發現不了？

“那個報訊兵士是一路遭遇無數劫殺好不容易才到的長安城，雖然最終終究是倒在了長安城外，可還是尋人幫忙報了訊。”林彥說著，帶著兩坨紅的臉看起來有些稽，可神卻是復雜而鎮定，“能如此一路劫殺可見對方定然是做了無數準備攔截報訊兵士了。我問你，趙府作為最后一道保障，對方難道不會早早派下人手？”

姜韶聞言，這才恍然：“原來如此。”

聽客不再說話了，林彥卻對姜韶的反應很是滿意，毫不吝嗇的夸贊道：“姜四小姐作為一個外行人能問出這個問題已然很厲害了。”

這也是方才季崇言會意外的原因。

姜韶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彥夸贊完姜韶之后，卻似是意猶未盡，頓了頓又再次開口了：“姜四小姐，你還記得清明之后有一日斜風細雨，你撐著傘，手里提著一塊……”

“林彥，你喝醉了！”一旁瞇著眼睛冷眼旁觀的季崇言似是至此終于徹底失去了耐心，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有了酒飲子助陣的林彥膽子卻是不小，連連搖頭，同他爭辯道：“不，我沒醉，我清醒著，我還要同姜四小姐商議……”

話未說完，一旁的季崇言閉了閉眼，頓了片刻之后，突地抬起了手，手起掌落。

脖子上挨了一掌的林彥終于停了他喋喋不休的開口，“噗通”一聲磕倒在了臺子上，徹底昏死了過去。

“你喝醉了！”看著總算消停了的林彥，季崇言淡淡的說道。

眾人：“……”

慧覺禪師頓了頓，也松了口氣，只是看著手的季崇言，心中卻更是一。

這季世子可真不是什麼善類。

便在此時，對面做了一場聽眾的姜四小姐開口了：“往后還是要拘著林卿喝些酒了。”

慧覺禪師聽的眼皮一跳，抬頭看向開口的孩子，臉上的認真之不比方才套話時多，神卻是無比真摯。

手起掌落讓林卿強行“醉倒”的季世子“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神溫和，與方才下手之人仿佛判若兩人，他一臉擔憂道：“喝酒誤事，早同林彥說過做事時莫要多喝了，淺嘗輒止便好。”

“不錯，除了酒之外，所有口之皆需小心！”孩子也跟著應和了一聲，不無慨道，“我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沙漠里有家客棧的老板娘做的一手好菜，引得不路過的客人爭相前往。只是時間久了，卻傳出那客棧附近總有客人失蹤之事，后來府來查才查出那老板娘的菜里加了蒙汗藥，迷暈了客人之后，搶了客人隨攜帶的貴重品再將客人殺了。所以不要吃別人給的東西！”

香梨聽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小姐放心，我不會吃別人給的東西的，我只吃小姐給的。”

慧覺禪師看了眼比林彥獨自一人喝空了的酒飲子，角搐。

這丫鬟真是傻氣的可以，你家小姐可不比那用蒙汗藥迷暈人的沙漠客棧老板娘好多。

更有甚者，沙漠客棧老板娘用的蒙汗藥還有證據，你家小姐的卻連證據都找不到。

“姜四小姐說的有理。”季崇言點了點頭，一手將“醉倒”的林彥扶了起來，向姜韶起告辭，“天已晚，崇言也不該多叨擾了，改日再來拜訪姜四小姐。”

姜韶跟著站了起來，看著“醉倒”了整個人在季崇言上的林彥，季崇言卻一只手將林彥扶的穩穩當當。

在聯想到他方才果斷的一下，林彥只是“悶哼”了一聲，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就“醉倒”了。

真不知該說越是麗的東西越是不好招惹還是該說小白菜上到底有趙氏武將之族的脈，這習武的天賦果真是天生的。

姜韶沒有阻止，客氣了兩聲，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季崇言轉離開，離開前卻不忘對慧覺禪師道：“禪師切莫忘了明兒去衙門記個供述。”

走都走了，還不忘提醒他這一茬，慧覺禪師了角，卻也不再多留，同靜慈師太等人也跟著起離開了。

天已晚，確實不便叨擾了。

送走了客人，劉娘子、香梨等人便幫著收拾桌子去了，姜韶卻沒有，只是腦海中回憶著方才林彥所說的話。

柴嬤嬤的傷或許只是意外，可趙小將軍的事決計不是意外了，對方心積慮為的就是讓趙小將軍被困白帝孤立無援之下而死。

真慘！姜韶扯了扯角，苦笑了一聲，眼底有些潤。

的死不過一瞬而已，跳下來落地的瞬間便沒了覺。可他在白帝苦守，這樣的等待就如鈍刀子割，等待中慢慢絕的覺很痛苦吧！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晚，姜韶翻來覆去的做了一整晚的夢，夢里都是一些上輩子與趙小將軍相識的舊事。

他跟著喬裝打扮的自己跑到騾馬市的胡人湯餅店里吃羊湯餅就辣蒜，吃完羊湯餅就辣蒜還去吃了羊馎饦。

長安胡人不，是以胡人飲食的影響很深，賣牛羊吃食的鋪子也比尋常地方多不，不會似寶陵那樣只一家黃記鹵牛鋪子賣鹵牛。

吃的滿滿腥味油煙味的回去，路過騾馬市還要繞路進去看一看有沒有賣小食的胡商，胡商那里的葡萄干很是好吃，又大又甜，喜歡的。

臨到兩人出事前，一門心思想著同族里抗爭，無心他事，他似乎也忙得很，好些天沒有來找了。離開前他也未多說，只是照常帶了些騾馬市胡商的小食給，而后許諾待從白帝回來再帶去胡人湯餅店里吃。

他似乎也同尋常百姓一樣覺得白帝一行會十分順利。

待到了早上，翻來覆去做了一晚夢的姜韶從床上坐了起來，睜著有些腫脹的眼睛頓了片刻，喚了聲“香梨”。

香梨應聲跑了進來，看到眼睛微微有些腫脹的姜韶怔了一怔，正想開口，卻聽姜韶先一步出聲了。

“去茶館！”姜韶聲道，“我今兒想聽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