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吳有才大的跑出去糾集人手趕去晏城抓楊仙芝，方知慧面復雜而微妙。

半晌之后，咬了咬牙，斜眼看向姜韶：“這就是你的講道理？”

還講道理呢，騙還差不多。

“神仙打架不要手？”方知慧冷笑道，“說的倒是好聽，你是知曉楊仙芝邊那兩個護衛的手這縣衙里的衙役全上也制不住才這麼說的吧！”

姜韶點頭，只是神平靜的看了眼方知慧，道：“方二小姐覺得我說的沒有道理？”

方知慧被這話激的一噎：沒道理？若不是早知事的真相都要信了。

把謊話說的如此有理有據的還是頭一回看到。

“我這也是為了你，不來寶陵，你怎麼從縣衙大牢出來？”姜韶說著嗅了嗅鼻子，道，“午食到了。”

說話間提著桶放飯的牢頭已經出現在了大牢外。

姜韶閃讓到一旁，看著木桶里那香瓜、青菜、蘿卜、瓜子混在一起的菜挑了下眉。

方知慧一臉菜：這七八糟的菜吃的都要吐了，若不是當時放了狠話，這寶陵的百姓又三天兩頭跑進來看熱鬧，唯恐被人瞧見掉面子，這種菜哪肯吃？

“如此，我便先走了。”姜韶的目從木桶上收了回來，這些菜吃起來還當真是難為方知慧了，果然這天下大灶的師傅都差不多，不但能將所有菜都煮一個味兒，還喜歡自創和發明。

今日“勸”完吳有才，可以暫且歇幾日了，待過幾日吳有才將楊仙芝從晏城帶回寶陵來，才是該出面的時候了。

姜韶想著，轉準備離開，只是還不待走兩步便被方知慧住了。

“姜四，”接過牢頭遞來的滿滿當當的飯菜，方知慧皺著眉頭吞了一口，而后說道，“空手來探監你也好意思？下次過來記得帶些吃的來，也不要別的，就上次你們吃的子餅吧，不占地方，也方我藏著半夜里吃。”

其實也不是不能讓青梅帶吃的，可想起自己先前放出的狠話，方知慧總覺得有些下面子。

可對著姜四，就不用管面子這種事了，反正這丫頭無恥的很，還沒見過似這般無恥的呢！

姜韶看了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先前不是說不稀罕嗎？”

“有嗎？我不記得了！”方知慧翻了個白眼，狠狠的瞪了一眼，又道，“你額頭那個傷待今日青梅來了我會同說的，晚些時候會把錢送到姜家別苑去！”

那錢莫說子餅了，就是金子餅都能買上幾個了，就要一只子餅，怎麼了？

到底是花了錢了，方知慧心里多出了幾分底氣。

果然，提到錢姜韶便沒有再為難，只是笑了笑，忽地問：“這些時日趙家在城中跳得很，你那什麼綢緞生意如何了？”

“不懂就不要說話，他再跳也只能我的胭脂水首飾鋪，綢緞生意可不得！”方知慧冷哼了一聲。

“為什麼不得？”姜韶似是有些不解。

“你便是長得胖不好看也到底是個人，上穿的便沒有注意過？”姜韶這種什麼都不懂的架勢讓方知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激起了幾分心底好為人知的心思，道，“我方家綢緞莊的綢緞整個江南道只此一家，了貢品名單的雪蠶聽過沒？”

“沒有。”姜韶搖了搖頭。

顯然一個懶得打理外表的子是不會關注這等事的。

方知慧了，想說上一說，可看姜韶那副什麼都不懂的架勢忽然有些無力，最后只是無力的道了一句：“你也不用管那麼多了，總之有雪蠶在，趙家再跳也搖不了我方家綢緞莊的基。”

姜韶“哦”了一聲，腳下卻沒有，只是頓了頓，認真的開口問：“雪蠶是什麼東西？”

孩子眼里滿是好奇。

若是平日里，方知慧未必會有那個好脾氣來解釋，可自遇到姜四開始便被自各方摁著吊打，方知慧早憋了一肚子的氣了，此時有先一雪前恥的機會自然當即便道：“總之就是一種通雪白的蠶。”

“蠶本來就是白的啊！”孩子雖然好奇，腦子卻清楚的很。

“那只是名字，名字懂不懂？”方知慧氣的跳腳，“你真是個土老帽，什麼都不懂，總之它吐的同尋常的蠶不一樣，長相也不同，比起尋常的蠶它還多生了一對長須。誒！跟你說你都不懂，走吧走吧！”

被催著走的姜韶卻依舊沒，只是接著好奇的問：“那長須有什麼用？”

“這誰知道！大抵就是同一般的蠶分開來吧！”方知慧說著再次揮手趕人，“走走走！”

姜韶“哦”了一聲，轉的瞬間卻對方知慧道：“你不用送上門來了，你同青梅說一聲，我自己過去拿便是了。”

“隨便你！”捧起飯碗繼續吃飯的方知慧對這種小事并不在意。

姜韶點了點頭，轉離開。

……

臨到暮食前，姜韶帶著香梨和小午踏進了方家的大門。

青梅看著登門而來的姜韶等人，心有些復雜。

十多日前二小姐還念念叨叨著要姜四小姐好看呢，眼下卻是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這轉變猝不及防，就連方家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來者是客，二小姐又特意待了這一出，青梅還是把人引進了待客的大堂，上了好茶好點心之后回去準備支銀子。

孩子卻在此時住了，認真的問道：“青梅，我答應了二小姐在出來前若是騰的出手的話要幫一幫的，如今趙家在城里跳得很，你這里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青梅聽的一怔，本已一連多日在被趙家的全面制之下，每日去大牢還要挨訓，早就有些吃不消了，此時乍一聽聞孩子的發問，心頭頓時一暖，忙道：“我們那胭脂水首飾鋪子的生意如今被打的厲害，一步慢步步慢，二小姐若是再不出來，我當真快撐不住了。姜四小姐若肯幫忙再好不過了。”

對青梅的開口求助，姜韶并不意外。

方知慧若是拉的下臉來哪還會開口問要子餅？每日讓青梅帶些吃食過去是完全可以不消吃縣衙大牢那些牢飯的。

子急躁、脾氣又大、死要面子活罪，姜韶通過這麼些天方知慧的舉，也已經將這個人的七七八八了。

如此要面子，對辦事不利的青梅定是要罵兩句的。青梅這個丫鬟子又相對和。當然，大多數人被方知慧這麼一襯，子都會和。

慈不掌兵。青梅這丫頭或許是個合格的下屬卻決計掌不了方家的生意，再加上趙家這些時日的手段，早已經撐不住了。此時遞了把手，青梅自然立時就搭上去請幫忙了。

姜韶沒有拒絕，只是咳了一聲，開口道：“好說，你同我說說看如今的趙家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