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康和太子都是面面相覷。
打從昨天知道薛諾份之后,沈忠康就直接告知了太子,也提起過薛諾說過要送他們一份“大禮”的事。
兩人今天一整天都在等著薛諾口中的大禮,可一直都到了快天黑的時候也沒見有什麼消息,京中也沒什麼異常。
他們還以為薛諾不過是隨口一說,可哪里想到這份大禮這般驚人。
這簡直……簡直人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跟孟德惠手的是什麼人?”沈忠康問道。
潘青回道:“都是京中紈绔,領頭的是國公府的六公子鄭祿,還有幾個都是與國公府關系不錯的。”
“鄭祿傷的很重是被抬走的,另外那幾個人被帶進大牢時就醒了酒,非說他們以為那彭氏是個死了男人出來賣的寡婦,還說他們把孟德惠當了彭氏的恩客……”
潘青打聽來的消息比他說的還要火很多。
據說鄭祿幾個人喝高了“旁觀”孟德惠跟彭氏行房的現場,孟德惠惱怒之下先的手,把鄭祿那話兒險些給踢廢了。
那群公子哥怒氣上頭,再加上之前喝的酒水里估著也被人下了藥,看見“兄弟”被打直接追著著屁的孟德惠一路從宅子里打到了巷子外。
太子聞言滿臉古怪。
那孟德惠本就是三皇子的人,跟國公府關系也很是親近,這些年仗著戶部一直給三皇子送錢,孟德惠對三皇子和國公府可謂是忠心耿耿,可沒想到今天送他人頭的居然也是國公府的人。
他忍不住就撲哧笑出聲:“這薛諾……可真夠損的。”
國公要是知道是他孫子砸了他的攤子毀了孟德惠,怕不得氣得吐。
潘青說話間拿著一疊東西呈了上來:“這是那個如兒的子給屬下的,說是薛小公子送給太子殿下的見面禮,還說讓殿下和次輔不必擔心,他們已經掃清了尾,就算有人查探也只會查探出薛小公子讓他們查出來的東西。”
“那個如兒人呢?”
“走了。”
太子挑眉。
潘青告罪:“那如兒瞧著像是暗門中人,邊又有人接應,屬下一時不妨中了招。”
當時他也沒想到那如兒瞧著弱弱手卻是極好,原是想把人帶回來問話,可誰知道冷不防一把藥連他也沒擋住。
等他清醒再想去追的時候人早就已經不見了,連帶著那小院里所有跟那子有關的東西都消失的一干二凈。
太子聞言擺擺手:“罷了,薛諾既然不想讓我們接他的人,恐怕早就有所準備。”
那個如兒跑了也不礙事,反正薛諾這個正主還在沈家住著,有什麼回頭問就是。
太子問完了潘青,才低頭看著潘青帶回來的東西,等翻看完后頓時嘶了一聲。
“怎麼了?”沈忠康問道。
太子將手里的東西遞給沈忠康:“您瞧瞧。”
沈忠康接過也看了一遍,眉峰就跟著皺了起來。
等他看完之后,太子才開口說道:“沒想到那個彭氏居然還有這般本事,孟德惠對外看著清廉,府里也是柳氏的嫁妝撐著,卻不想家底竟然這麼厚。”
“父皇這段時間本就因漕運的事氣著,這東西要是上去,孟德惠算是完了。”
私德不修鬧出今天夜里這種丑事也就算了,孟德惠還能狡辯幾句,有國公府和三皇子求說不定還能糊弄過去,可有了他們手里這些東西,再加上被抓住的彭氏,孟德惠可謂是死定了。
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那戶部尚書的位置更是別想了。
太子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慨:“這薛諾小小年紀,手段這般老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一部尚書,還直接斷了他后路將人置于死地。”
“次輔,您說他當真是薛忱的人嗎?”
“不知道。”
沈忠康也難以確定。
哪怕薛諾眼下看來無害,可單憑眼下所做,他也難以斷定是敵是友。
最關鍵是,當年的薛忱風霽月行事磊落,可薛諾這手段卻不像是薛忱教出來的,可要因此說不是他又難以肯定。
畢竟經歷過七年前的事之后,誰又能知道那薛忱變了什麼樣子?
太子想起薛諾那張臉,起說道:“既然不知道,那就過去問問吧。”
他對薛諾前所未有的興趣。
……
太子跟沈家走的近是人盡皆知的事,他來探沈卻傷勢也沒避著任何人,外頭人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大問題。
兩人去了弗林院時,就瞧見沈卻靠在窗邊手里拿著書走神。
“長垣。”
“噓!”
沈卻聽到聲音下意識地先看了薛諾一眼,UU看書 www.uukanshu.com見還在睡著這才讓抱樸過來扶著他起。
太子和沈忠康到了近前,才發現薛諾就在沈卻邊趴著睡著了,小孩兒臉上沒什麼,閉著眼時不像醒著時狡黠,反而難得乖巧模樣。
見沈卻已經起繞了過來,太子也下意識噤聲。
等到了隔間那邊之后,他才反應過來失笑:“你這以前不知道他是誰也就算了,怎麼知道了還當自家崽子養著?”
沈卻沉默了片刻,才抿抿說道:“他幫我擋了箭。”
太子挑眉看了他一眼,就連沈忠康也是不由將目落在長孫上。
沈卻臉不變:“出什麼事了?”
“先坐吧,你上還有傷。”
抱樸扶著沈卻坐下,太子和沈忠康也是座之后,沈卻就讓抱樸他們先退了下去。
等人走后,沈卻就開口問道:“祖父,是不是外頭出了什麼事?”
他也還記著薛諾昨天說的大禮,知曉小孩兒后自然不會以為薛諾是開玩笑,他遲疑著道,“薛諾了誰?”
沈忠康皺眉:“你怎麼知道?”
沈卻今天一天都沒出過府,那孟德惠的事連他們也是剛知道不久,他是怎麼知道薛諾會對人手?
沈卻神平靜:“薛諾既然說是大禮,就勢必不是小事,而眼下殿下最為急迫的莫過于是朝中與日俱增的力。”
“他既然想跟殿下和沈家示好,甚至展自己手段取信殿下,那也唯有了朝中那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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