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外祖家不出事,爹娘不死,哪里會是今天的境況?”
“外祖家怎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天災哦,生下來那年,外祖家的村子被洪水沖走了大半,十來年過去了,外祖那一族的三十幾戶人家,連尸骨都沒尋到。”
“外祖全家沒了,后來爹沒了,親娘沒了,哥哥也不怎麼管,唉——”
“真是可憐啦。”
人們說著柴三姑娘可憐,瞧著羅公子的表越發嫌棄。
羅公子的臉,難看到了極點。
柴大公子安著他,將他勸進宅子里去了。
又親自追出了宅子,來尋他妹妹。
人多,車架多,熱鬧得很,哪里還找得著?
氣得他直跺腳。
宅子門口的事,傳到了后院中,柴二老爺氣得臉都青了。
“活該得了怪病被男人甩!”柴二姑娘跳腳大罵,“羅郎偏要娶我,這也怪我?”
。
李玉竹他們,陪著柴三姑娘回到騾子車上。
“今天多謝你們。”柴三姑娘從一盒子元寶中,撿出了一百二十兩給了李興安,撿出了五兩給了李玉竹。
一堆大小元寶堆在自己的袍子上,李興安激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快兩月了,他才看到元寶。
不過,貴公子的矜持,讓他忍住了去親元寶的沖。
“咳咳——”他輕咳一聲,“客氣了,柴三姑娘。”
說著客氣,他不客氣地將元寶全塞李玉竹的背包里去了。
他沒有兜,裝不下這麼多的錢。
不管怎麼說,有錢是件高興的事。
可一轉頭,他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穆元修,臉又不好看了。
這小子比他多十兩!!!
他還不是牛頭山最富有之人!
“柴三姑娘,接下來你怎麼打算?”李玉竹著眼前的孩子問道。
發現這姑娘拿到嫁妝之后,并不高興。
眼淚就沒有停過。
“先給我外祖一家上墳,再給我爹娘上墳,明天你再到桃花村柴家宅子找我吧,今天我沒心看病了。”柴三姑娘抬起袖子,抹著淚水。
李玉竹沒聽明白,“你外祖一家……,他們都不在了?”
“我剛出生那年,一場洪水,將半個村子都沖沒了,我外祖父外祖母,我舅舅一家子,我三個堂舅一家,我堂外祖一家……,三十幾戶人家,一夜之間全沒了……尸骨都沒找到,我拜的只是冠冢。”
李玉竹心里一沉。
難怪這姑娘的親娘,會改嫁給自己的小叔子了。
。
騾子車走到桃花河村的柴家宅子,李興安取了推車帶著李玉竹回牛頭山。
穆元修依舊跟著他們。
想到這家伙比自己有錢,李興安心里就十分不爽。
“穆鄰居,你沒什麼事嗎?不去村里竄竄門?”
“不去。”
“打獵不錯的啊,你不去打獵了?”
“沒帶弓箭。”
李興安生氣了,魂不散了?
他將推車轉了個方向,“我們不回牛頭山了,你自己一個人走吧?”
穆元修看了眼天上,又看了眼李家新屋那里,“太快下山了,蓋房子的人也全都回家吃晚飯了,你們還要去哪兒?”
李興安,“……”
。
在南山坡北山坡兩條道的叉口,穆元修沒和他們同路了,轉道往南山坡走去。
“總算將這小子甩了,呼——”李興安呼了口氣。
李玉竹好笑道,“你就這麼不待見他?他沒惹著你吧?”
“怎麼沒惹著我?要是沒有他,我就是牛頭山第一富豪。現在,我只能屈居第二。”李興安垂頭喪氣。
原來是為這事?
李玉竹笑起來,“三哥,咱家的房子差不多蓋好了,我看這兩天就能搬過去了,你不是牛頭山上的人了,不用跟他比了,你跟山下的人比,你是牛頭山下第一富豪了!”
李興安一怔,對呀,三妹妹真聰明!
“對對對,我是牛頭山下第一富豪!”李興安哈哈哈一笑。
。
兄妹二人回到山口,正好趕上吃晚飯。
晚飯已經做好了,三個清炒菜,再便是野菜粥,還有烙餅。
誰做的?
李玉竹問了大郡主。
大郡主淡淡挑眉,“是大嫂。”
居然是薛氏?
李玉竹驚訝了,每回要薛氏做飯,薛氏總是各種嫌棄各種找理由。
還以為薛氏不會做飯呢。
“大嫂,晚飯好盛。”李玉竹朝點了下頭。
人嘛,要多鼓勵。
薛氏看一眼,淡淡說道,“一家子都在忙,我也不能坐等著吃閑飯不是?”
其實不想做飯,怕廬陵王妃將趕走。
一家子圍坐在桌邊吃著飯。
今天得了不錢的李興安,高興地說著出行的收獲,還將柴三姑娘的故事,說給了大家聽。
“難怪了,沒爹沒娘,可不就人欺負麼。”廬陵王妃嘆了一聲。
看一眼自己的兒們,想到自己的長過程,還好,孫兒孫都有了,父母還活著。
還健康,還能護一下兒。
薛氏想到自己的父母,還有那閉的大門,心里苦笑一聲,父母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果果吃著李玉竹喂的米糊,眼睛一眨不眨瞧著旁的薛氏。
表清冷。
薛氏子一下時,又飛快將頭扭過去看李玉竹。
“好好的,怎麼嘆氣了?父王,母妃,該慶賀才是啊,我今天得了一百二十兩銀子,發財了呢,咱們想想,怎麼慶賀吧?”李興安笑著道。
表相當得意,只差沒跳起舞來。
“喲,有錢了不起啦?”二公子睇他一眼。
李興安嘿嘿一笑,“沒錯,有錢就是了不起,老二你沒錢,你怎能會有錢的快樂?”
“哼!”
“呵!”
兩人互相嫌棄瞪一眼。
看著兒們漸漸有了出息,日子漸漸好起來,廬陵王很是欣。
他著兩小胡子,說道,“山下新屋基本蓋好了。劉瓦匠說,再曬兩天太等墻上的夯土干些時,就可以搬下去了。”
“……”
“新家得有新氣象,一些床啊,柜子啊,桌子椅子啊,得著手辦起來了,這都得花錢。老三說要慶賀,不如等搬進去后,辦個喬遷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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