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沉默著。

　他在努力適應這種迫，因為悄然間發現，并不是不能適應的。

　封玉的獨特混合靈氣流轉，自像是在水中抓住了求生的繩索般，總算能探出水面口氣了。

　“你們很驕傲，可惜啊，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你們九頭蛇是天才，可天才只是對你們天賦的認定，而不是對實力的認可！”

　華服老者甚至連定的姿勢都沒變，淡淡說著。

　“你的隊友呢？藏在外面嗎？我可以待會再揪他們出來。”

　李漁暗自調整一番，吐口氣搖頭：“就我自己。”

　“就你自己？”老者顯然不信，原本帶著攝人心魄芒的眸子，陡然變的仿佛虛空中的星辰，他在看，在找幽曉他們的位置。

　李漁沒彈，因為他來之前，就在花滿天兩人上，布置了匿靈紋。

　雖然能持續的時間有限，但配合他們兩人自的匿之，短時間逃避探查應該沒問題。

　“嗯？竟然真是孤前來，你來送死？”華服老者很疑。

　“我來送你去死！”李漁抬頭，眸子堅定的看向對方。

　華府老者瞇起眼來，整個礦中的氣機開始凝聚，變的更加濃稠更加有迫。

　李漁卻只是晃了晃，重新站穩了形。

　“你竟然在適應我的威？”華服老有些驚奇，“一個小小的臨淵一品，竟然有這樣的手段？”

　“當然。”李漁出個笑容，“不然我怎麼敢獨自前來呢，明知道這里應該有化虛境。”

　“好大的口氣，不愧是九頭蛇！”華服老者突然笑道：“老夫年輕時，也曾是天下最張狂的幾人之一。”

　“不過就算老夫運氣好沒被拍死，可如今呢？如今也不過止步于化虛一品巔峰。”

　“在修士界，能堅持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何必來送死呢？”

　“看來你天賦很差。”李漁試著抬抬腳，已經初步適應了。

　滿是緬懷之的華服老者，聞言直接目凌冽的看過來，李莽頓時到一無形無質的迫沖擊，陡然撕破了威，直接貫穿而來。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層功德靈氣驟然發，直接護住他神識。

　饒是如此，李漁仍舊被沖擊的接連后退幾步，悶哼聲中面蒼白。

　“你竟然有功德靈氣？”老者皺眉，“摘下面，讓我看看你是道宗還是正果寺的，為何要背叛宗門和天下正道？！”

　李漁沉默好一會，等那種腦海中的撕裂削弱些才松口氣，還好還好，原來功德靈氣竟然能保護神識的。

　“我的功德靈氣是自己修來的，可不是那些虛偽師門給的。”

　李漁在勉強再次開口：“看你這反應，也不是道宗和正果寺的吧，為何要為虎作倀呢？”

　“你好歹是個化虛境，不至于不知道他們在做了些什麼事吧？”

　“哈哈哈，怎麼，你還在對我問心？”華服老者大笑，起揮袖道：“當真是稚！”

　“老夫既然已經化虛，道心又怎麼會有破綻？至于他們做了什麼，想知道的我自然都知道。”

　李漁認真盯著對方：“既然都知道，利用這些狂脈法陣，吸引普通人去死靈境，可是正道所為？”

　“什麼是正道？最適合天下悟天道的路數，便是正道對吧？”

　老者似乎真對李漁有些驚奇，竟然愿意繼續聊。

　“那你可知道什麼是天道？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聽過嗎小子？！”

　李漁突然嘆口氣，他明白了，六大宗門的這些人，都是清楚清醒的。

　他們只是選擇了犧牲他們眼中不重要的，去走他們認定的大道和天下。

　“我只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李漁倔強抬頭：“我只知道，弱強食是的本能，而不是人的！”

　“我只知道，修士修道修的是自我超，而不是踩踏著累累白骨，披著正道的大旗，迷失于所謂的力量！”

　華服老者訝然，皺眉道：“聽說很久之前，天下也有個這麼說的家伙，他創造了一個時代，卻終究被時代拋棄，為了我們的踏腳石。”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有生皆自私！”

　“修行一路，更是天下最自私自利不過的事了，若不能如此，怎麼擁有更多資源，好在腳下墊出足夠的高度，去那九重天通曉天道？”

　“即便是很久之前那個如你者，也不過是冠冕堂皇而已，他不過是哄騙天下喚醒了通往上界的道路，然后……想占為己有罷了。”

　“這不自私嗎？憑什麼呢？所以他隕落了。”

　李漁有些疑，約覺這個說的好像跟懸空山有關。

　“后來的我們，才逐漸明白，要做好這件事，就要一群人自私！”

　老者嗤笑道：“一群人的自私，只要實力足夠，那便不是自私，那正道！”

　“好了小子，我還要趕去另外一個地方，那麼……”

　“等一下！”李漁突然抬手，他當然到了，對方要手了。

　老者微微皺眉，并不介意多聽幾句，因為對他而言，無非是早一會玩一會，掐死這個古怪的后來者年輕人而已。

　“我有個問題。”李漁吐口氣，咧笑道：“你不是道宗和正果寺的，這里應該也是無涯閣地界，所以，你是無涯閣的人嗎？”

　“好教你死的服氣。”老者施施然背起手道：“老夫，無涯閣四長老，名為……”

　“可以了，謝謝。”李漁笑的更加燦爛，“是就行了，你什麼，我不關心。”

　“？？！”老者一怔，隨即惱怒道：“你這是在求死嗎小子？”

　“這個不是，不過接下來是了。”李漁笑道：“你有幫手嗎？出來一起吧！”

　“你在找死！”老者很疑，很憤怒，踏出一步，威勢如山呼海嘯般卷來。

　“看來真沒有啊！”李漁后退幾步笑道；“既然是無涯閣的，你認識徐鐵山嗎？認識吳越嗎？認識吳乘嗎？”

　老者面容變幻：“小子，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他們……都是我殺的！”李漁咧笑，甩出了一把殘破的千變鎖，都是廢掉的了，原本想廢利用，沒想到現在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