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幾個人都離開了壽安堂，姜瑞卿將姜嬰寧到一邊，低聲道，“你先回去，一會兒大哥去秋水軒吃午飯。”

　“好呀。”姜嬰寧開心的應了下來，“那大哥一會兒見。”

　姜瑞卿看著姜嬰寧走遠了，才轉回到柳如煙邊，陪著柳如煙一起回錦華堂。

　路上，柳如煙和柳綿綿對他噓寒問暖，他卻有些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到了錦華堂，姜瑞卿主說道，“母親，兒子有些話想單獨與你說，讓綿綿先回去吧。”

　“怎麼了？”柳如煙自然希姜瑞卿能跟柳綿綿親近，“綿綿不是外人，你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

　姜瑞卿沉默著看向了柳綿綿，意思很明顯。

　柳綿綿只好主離開，一臉乖巧懂事的樣子，“姨母，那你跟哥哥說話，我去小廚房幫忙，今天哥哥在，午膳一定要好好準備。”

　柳如煙欣的看著柳綿綿離開，才有些不滿的沖姜瑞卿說道，“瑞卿，你到底怎麼回事兒？一會兒就對綿綿這麼排斥？母親當年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姜瑞卿看著柳如煙，眼神似乎在忍著什麼，薄抿著，沒說話。

　柳如煙又嘆了一口氣，有些委屈的說道，“瑞卿，這幾年你不在，嬰寧也不在，都是綿綿一直在我邊孝順我，你這樣對，讓母親很傷心。”

　見姜瑞卿還不說話，頓時更加不滿，“姜瑞卿，三年前是你主提出要去邊疆，你那時候可為我這個母親想過？還有那個姜嬰寧，對我是什麼態度，你看不明白嗎？四年時間不聞不問，像一個兒的樣子嗎？你現在是一回來就要跟一起，跟我對著干是不是？”

　說到最后，柳如煙幾乎是吼出來的，今天在壽安堂本就有氣，結果姜瑞卿還這個態度，就更不住火。

　這個時候，姜瑞卿終于開口了，他神不見往日的溫順，反而有些漠然，“對于妹妹，難道你就像一個母親了嗎？”

　“你這是什麼話？”柳如煙火氣更沖了，“我要怎麼樣才像一個母親？跟在屁后面天天討好嗎？”

　理直氣壯的仿佛自己真的是害者，“我告訴你，不需要，有整個侯府的疼，我這個母親算什麼？”

　然而，姜瑞卿卻本對的話置若罔聞，神有些激的說道，“如果你不想當的母親，當初為什麼要把換回來？”

　柳如煙直接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姜瑞卿，心中產生一個可怕的猜測。

　接下來姜瑞卿的話，卻直接驗證了的猜測，“如果在自己母親邊，也會是一個被母親疼的兒，而不是……”

　“你住！”柳如煙瞬間被嚇傻了，臉慘白的說道，“你從哪聽來的這些話？母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一年我八歲了，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原來，姜瑞卿一直知道姜嬰寧并不是自己的親生妹妹。

　可就是因為知道這些，他才更加疼姜嬰寧，在他看來，姜嬰寧在侯府一個親人都沒有，是個可憐的小姑娘呢。

　“你住！”幸好此時錦華堂沒有其他人，柳如煙低聲音警告姜瑞卿，“我告訴你，不管你當你看見什麼，不管你記得什麼，從此以后這件事不準提一個字，明白了嗎？”

　姜瑞卿苦笑了一聲，“母親，我只是希你既然選擇了妹妹做你的兒，就多對好一點。”

　“夠了！”柳如煙心慌的不像話，語氣不耐煩的說道，“這件事不用你管，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姜嬰寧不是你的親妹妹，你也應該明白該怎麼對了，以后別像個傻子似的把當寶。”

　這樣的話，讓姜瑞卿的心更涼了，他徹底失了，也知道柳如煙不可能像自己期的那樣去疼惜姜嬰寧。

　無所謂，那就讓他來好了，他后退了一步，聲音有些疏離的響起，“母親，午膳兒子要去秋水軒那邊，你跟綿綿表妹一起吃吧。”

　“你！”柳如煙要氣瘋了，看著姜瑞卿離去的背影，氣的將桌上的茶全都摔個碎，“瘋了，這孩子真是瘋了！”

　姜瑞卿心沉重的去了秋水軒，一看見姜嬰寧，他才勉強出笑臉。

　“哥哥快來，我讓小廚房做了你吃的菜，馬上開飯了。”姜嬰寧開心的招呼道。

　察覺到姜瑞卿的心不太好，便主說道，“跟母親吵架了？因為我？”

　“嬰寧……”此時看見妹妹這樣可，姜瑞卿一下子眼睛都紅了，柳如煙犯下的錯，讓他覺得自己也對不住姜嬰寧。

　“傻哥哥，”姜嬰寧輕輕挽住了姜瑞卿的胳膊，“母親一直都不喜歡我呀，我也不喜歡，哥哥不用為難。”

　姜瑞卿沒辦法說出真相，只能哽咽的說道，“不該那麼對你。”

　“哥哥不用心疼我，怎麼對我，我就會怎麼對。”姜嬰寧看向姜瑞卿，特別認真的說道，“只是如果有一天，我跟母親真的到了那種地步，哥哥不要怪我就好。”

　姜瑞卿有些茫然的看著姜嬰寧，三年沒見，妹妹好像變了一個人，他試探的問道，“這些……是姬鐘離教你的？”

　“不是。”這些是死過一次的經歷學來的，姜嬰寧扯了扯角，“大哥，嬰寧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誰對我好我便對好，我還會護著，至于其他人，我不管了那麼多。”

　姜瑞卿聽了這話，一瞬間有些悲喜加，不管怎麼樣，柳如煙和姜嬰寧都是他最重要的親人，他不想看見這樣的局面。

　但是他也為姜嬰寧高興，既然柳如煙絕不會像母親一樣疼姜嬰寧，姜嬰寧能這樣想當然是好事兒。

　“好了，不說這些了，快些吃午膳吧。”姜嬰寧知道有些事兒，說出來是一回事兒，做出來又是另一回事兒。

　跟姜瑞卿以后……誰都無法猜測會是什麼樣。

　三年前，正是建議姜瑞卿去鎮守邊疆，一來是為了侯府的未來考慮，二來也是希姜瑞卿跟柳如煙母的不要太深。

　這樣的話，如果有一天報了仇，也希姜瑞卿到的傷害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