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仲九公摘下面上的黑口罩,舒展眉心嘆了口氣:“衍爺客氣了。這孩子年紀輕輕就意外故,著實有些可惜。不過,有你這樣的老大為他辦后事,也不枉他人間走一回。”
商郁結滾了滾,和仲九公對視一瞬,轉首吩咐后的流云,“送九公去別館休息,雨停再送他們下山。”
“是。”
……
十幾分鐘后,南洋山別院,三輛黑轎車停在了門口。
流云安排別院的傭人小心照顧,爾后就趕回了兩公里外的南洋公館。
了門,黎俏才摘下口罩,跟著傭人來到客廳里暫作休息。
此刻,墨齊一臉驚嘆地打量著奢華氣派的客廳,說是金碧輝煌也不為過,而這僅僅是個臨時休息的別院而已啊。
他暗暗咂舌,不嘆權錢的魅力,“老師,你和那位爺很嗎?”
話音落定,坐在單人沙發里的黎俏,也緩緩抬起了頭。
先前在陵園,他們都還帶著口罩,自始至終黎俏都不曾和商郁說過話,所以也不清楚他是否認出了自己。
但從九公和商郁的對話來看,他們應該是識的。
這時,仲九公端著傭人送來的茶杯,吹了吹熱氣,口吻平靜地說道:“之前幫他那些去世的手下做幾次殮,所以算是悉。”
“那每次你都要親自到陵園送葬?”墨齊又追問了一句,畢竟殮師的流程手冊上,并不包含送葬環節。
而今天,在九公的帶領下,他們才會一同過去。
聞聲,仲九公抿了口熱茶,染了皺紋的臉頰著倦,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顯然,九公不想回答。
墨齊了鼻梁,瞥了眼黎俏,兀自喃喃,“我這不是好奇嘛!”
“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也別好奇。”
恰在此時,傭人已經整理好客房,并來邀請他們去房間休息。
全程,黎俏都一言不發,跟著傭人來到二樓的客房,門后就坐在窗前的懶人椅中著大雨開始發呆。
今天的送別會,讓對商郁再次有了新的認識。
在傳言里,他是南洋偏執,傲睨萬的神霸主。
可在眼里,今天的他,分明是個重重義的衍皇老大。
包括他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大概都是因此而臣服的吧。
這時,一直被放在兜里的手機突然傳來震。
黎俏拿到手里懶洋洋地掃了一眼,頓時心頭微悸。
是一條微信,來自商郁。
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下樓
黎俏心跳微,爾后起就往門外走去。
此時,客廳空無一人。
黎俏走下樓梯,穿過玄關,手推開別館的棕大門時,舉著黑綢傘站在雨中的英俊男人映眼簾。
他還是那莊重的黑西裝,立在風雨中,奪目到讓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朦朧。
黎俏抿了抿,眼角沁著淡淡的疲,一步步朝他走去。
傘下,線微暗,仰頭著商郁深邃的眸,莞爾道:“衍爺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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