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繞過玄關,站在客廳口,立時就覺到不同以往的嚴肅氣氛。
此刻,客廳里格外安靜。
黎家夫婦坐在側邊的雙人沙發位,神鄭重,姿態明顯拘謹。
而上首主位,落座著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帕瑪商氏掌權人,商郁的父親商縱海。
對方一襲灰唐裝不茍言笑地端坐其中,雙鬢染白,面容廓和商郁有五分相似。
他帶著一副金框眼鏡,眉心有細細的川字紋,手里捻著一串黑佛珠,看似淡泊,周卻凝聚著上位者獨有的積威和穩重。
商郁則雙搭著坐在他側,慵懶隨的肆意和老者的端方形鮮明對比。
黎俏出現的這一刻,商縱海那雙銳的眸也過鏡片打量著。
“過來坐。”
這話,是商郁說的。
他開口的剎那,黎家夫婦這才恍然地轉眸,看到黎俏竟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黎俏閑庭信步地走進客廳,尋了個單人沙發座,不聲地逡巡一圈,發現三個哥哥居然都不在,連傭人都沒了蹤影。
這時,商縱海扶了下鏡框,“你就是黎俏?”
“初次見面,回來晚了,商老先生海涵。”
黎俏不慌不忙地朝著商縱海微微頷首,態度禮貌,舉止得。
聞聲,商縱海頗為滿意地抿,那雙仿佛能夠悉一切的眸順勢看向了黎廣明,“廣明啊,既然孩子回來了,那咱們就聊聊這婚事?”
黎廣明了下膛,著商縱海的眼里不乏敬畏,“沒問題,這婚事……全憑商老先生您做主。”
黎俏微微低著頭,眼底疑叢生。
父親對商縱海的態度,是不是太過謙卑了?
而且,明明兩人年紀相仿,可對彼此的稱呼卻大有不同。
這時,商縱海撥弄了兩下佛珠,似憾的口吻說:“大概經過我都知道了,商陸這孩子從小就心不定,后來又染頑疾,桀驁不馴。現在看來,這婚事確實草率了。”
黎廣明和段淑媛目匯,短暫的沉默后,黎廣明試探:“那商老先生的意思是……”
商縱海結滾了滾,鏡片后的目落在了黎俏上,沉數秒后,一錘定音:“那就退了吧。當年定親的婚書你可還留著?”
還有婚書?
黎俏瞇眸看向黎廣明,就連段淑媛也明顯充滿詫異。
黎廣明連聲點頭,“留著呢留著呢。”
“嗯,給我吧,既然婚事退了,這一紙婚書也該作廢了。”
黎廣明應聲,起就往二樓書房走去。
這期間,客廳再次陷了沉寂。
黎俏孤坐在一,眸晦地打量著商縱海。
聽說帕瑪商氏一族是傳承的中醫世家,但這位老先生上似乎看不到懸壺濟世的醫者慈心。
即便他手里捻著佛珠,卻也擋不住眼神流轉中的冷漠和深沉。
黎俏從商縱海的上收回視線,余微晃,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商郁的冷眸。
兩人隔空對視,彼此眼中皆深意十足。
恰在此時,商縱海從桌上端起青釉茶杯,用杯蓋撥了撥茶葉,冷不防開口道:“小姑娘,之前去過帕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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