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商胤的生日禮已經拆得七七八八。
小家伙鬧騰了一天,沒一會就睡著了。
段淑媛給他蓋好被子,又瞥了眼趴在床邊的白虎,“呃,小白啊,你別跑,好好守著意寶啊。”
白虎沒什麼反應地了爪子,段淑媛看了一會,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
這白虎越長越大,看起來很兇悍,偏偏智商不太高的樣子,好像聽不懂人話。
樓下,黎俏坐在宗悅邊低聲談著什麼,莫覺則捧著手機湊在南盺面前,獻寶似的給看自己的寫生畫。
男人們都不在,段淑媛四下逡巡,就見黎三和商郁坐在院外的涼亭煙,其他幾個不知道去了哪里。
“媽,意寶呢?”宗悅問。
“睡著了。”段淑媛座呷了口茶,又捶了捶臂彎,“你爸他們去哪兒了?”
宗悅朝著樓梯昂首,“在書房。”
段淑媛點了點頭,轉眼就尋了個借口把黎俏也走了。
二樓房,段淑媛掐了下黎俏的臉頰,“寶貝,你和衍真不打算再要一個?”
黎俏目微閃,“也許會要。”
“怎麼還也許?”段淑媛蹙了下眉頭,“你們倆這麼年輕,再生一個也很容易。我看意寶孤單的,剛才拆禮的時候,還念叨著要把禮留給妹妹。”
黎俏捧著手機的咖啡杯,淡淡地道:“媽,這事我會和衍商量,您別惦記了。”
“我倒不是惦記,主要是生一個太浪費你們倆的基因了。”
黎俏深有同,但生孩子的事實在是沒法自主決定。
母倆安靜地曬了會太,黎俏話鋒一轉,“媽,二哥和莫覺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聞聲,段淑媛便忍俊不地搖頭道:“當然知道。想當初你二哥和你爸知道莫莫是孩子的時候,兩個大老爺們嚇得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這事兒還得從一年前說起。
簡單來講,就是某天清早,二哥黎彥面孔嚴肅地坐在餐桌前,一副破釜沉舟的語氣說道:“爸,我可能要……出柜了。”
黎廣明疑地夾著雪茄,“出什麼?”
出柜還是出軌?
黎彥二話不說,把手機推到了對面。
黎廣明和段淑媛面面相覷,爾后低頭一看,屏幕上赫然是一個詞條。
出柜:指男暴同志份,或公開承認自己的取向的同。
黎廣明呼吸微窒,手一抖,雪茄啪嗒掉進了沒喝完的牛杯里。
段淑媛也拿過手機看了兩眼,相比黎廣明的錯愕,還算淡定地問了句:“出柜的對象是誰?”
黎彥:“你們都認識,莫覺,我的小跟班。”
黎廣明慢慢按住了自己的人中,“你,同……”
“嗯,我以前可能Gay的不明顯。”黎彥端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大放厥詞,“你們二老要是同意,我就是帶莫覺去國外領證了,要是不同意……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黎廣明用力掐了下人中,“你、你跟你媽說,我先緩緩。”
段淑媛一直拿著手機沒出聲,因為意外到了頁面的返回鍵,而屏幕上赫然出現了一堆搜索歷史。
#1和0是什麼意思#
#我是個男的,喜歡男孩子#
#我怎麼向父母出柜#
段淑媛熄滅了屏幕,著太哭笑不得,“莫莫也同意你出軌?”
“那不重要。”黎彥自以為是地說道:“反正下個月我打算帶去法里昂領證,以后……你們就當多個兒子吧。”
段淑媛:“……”
當時的場面既驚悚又彩,尤其是毫無準備的黎廣明,人中都掐腫了。
好在,經過段淑媛晦的提醒,黎彥才暫時打消了和莫覺領證的念頭。
主要是莫覺的兒,段淑媛早就知道了。
常年給小丫頭買服買日用品,哪怕莫覺的特征不算太明顯,但也早就有跡可循。
也幸好,黎彥得到了親媽的點撥,于是在長達十天的跟蹤里,終于撞到了莫覺跑去超市買衛生棉和紅糖姜茶。
黎彥登時有種自己是大傻的錯覺。
他記得以前也在莫覺的書包里見過衛生棉,但那小崽子說買來是當鞋墊用的。
偏偏他信了。
日!
時間回到現在,段淑媛講完這件事,笑得不能自已。
黎俏雖然知道了黎彥和莫覺已經開誠布公,但并不了解其中的細節,“他們在國外領證了?”
“還沒有。”段淑媛了下眼角笑出來的淚花,“對了,說到領證,莫莫的戶口現掛在咱家,領證的話,肯定是行不通的,你二哥之前也沒提,我差點忘了。”
黎俏支著額角,“嗯,我安排人給重新落戶。”
段淑媛了的腦袋,“不用,這點小事就不麻煩你了。有空的話,你不如趕和衍生個二胎,這才是大事。”
黎俏彎笑了一下,“好。”
……
晚上六點,宗悅和莫覺把卡通生日蛋糕端到了餐廳。
但小商胤還沒下來,南盺自告勇地說道:“我去他。”
“坐著,我去。”黎三下的肩膀,轉就走出了餐廳。
南盺詫異地扯,“他怎麼變得這麼積極了。”
宗悅笑著搭話,“心疼你唄。”
樓上兒房,窗外大片的火燒云給房間里鍍了層金燦燦的余暉。
而小商胤早就醒了,這會兒正揣著小手蹲在地上,“白白,到底是哪一塊?”
白虎的大爪子在床角的地板上撓了兩下,虎頭也湊過去拱了拱,“吼……”
見狀,商胤手,皺著小眉頭嘀咕,“好,白白,你抓這里。”
一人一虎又是拍又是撓的,好半天才把那塊翹邊的地板給掀開了。
商胤立馬趴在地上,往里面一看,驚喜地著白虎,“真的有東西。”
小家伙邊說邊手,很快就從里面出了一把布滿了灰塵的黑沙漠之鷹。
這事說起來,還是白虎的功勞。
半小時前商胤睡醒就準備下樓,但白虎卻咬著他的不讓走,并不斷用爪子撓著某塊地板。
如此,當初被黎三放在地板下的黑沙漠之鷹,終于重建了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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