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怎麼還沒醒啊?”
“娘不是跟你說了嗎?別去房間打擾阿姐,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話呀。”
一個約四十歲的中年婦人,一指頭在小兒子的額頭上,笑罵道。
只有婦人腰高的男捂住額頭,癟了癟,“我就是好奇嘛,大魚說如果一個人一直躺著不睜眼睛,那就是死了。”
說話間,他抱住婦人的大,仰著頭問:“阿娘,死了是什麼意思呀?就像阿爹一樣,再也不回來了嗎?”
人臉一變,將男的手從上下來,厲聲道:“不是讓你不要提你阿爹了嗎!你想害死我和你大哥嗎!”
男被婦人嚴厲的樣子嚇壞了,一癟,淚珠子立刻就像珠簾兒似的落了下來。
“嗚嗚,阿娘,小寶錯了,小寶再也不提阿爹了!再也不提了!”
“你還說!”婦人眼中也蒙上了一層水汽,蹲下子一掌拍在男孩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顯然下了很大的力氣。
“嗚啊啊啊啊!阿娘!痛!小寶痛!”
小寶從來沒有被打過,疼得哇哇直哭,小孩獨有的尖銳哭聲像是要掀翻屋頂,刺得人耳生疼。
宋蕪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
耳邊的哭聲實在是太過吵鬧,宋蕪額邊的管突突跳,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
沒死?
宋蕪看著頭頂簡陋的圓木屋頂,心中茫然。
當初是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思被吸黑之中,但況好像沒有想的那麼糟。
真好,還以為這一世又會早早殞落,可不覺得自己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宋蕪怕死又不怕死。
怕死得太早不能拆穿神組織的真面目。
就是不知道郁長澤是不是也像這樣死里逃生。
得盡快恢復才行。
下意識想用神識查看傷勢,然而卻發現自己的神識毫無反應。
宋蕪目閃過一道驚愕,再一次嘗試調神識,依然毫無反應。
宋蕪嘗試幾次之后,才不得不承認的神魂力量消失了。
不,不應該說是消失了,而是暫時的封印了。
能覺到神魂力量的存在,卻不能調用,失去了控神魂力量的能力。
宋蕪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沒有了神識,那還能算作一個修士嗎?
想到這里,一個更讓骨悚然的念頭浮現在的腦海里。
的靈力還存在嗎?
果然,當嘗試調的靈力時,什麼也沒有發生,的靈力也消失了。
現在的沒有了神識,沒有了靈力,就如同一個凡人。
這個發現對于宋蕪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耗。
要是真的為了一個普通人,之前定下的計劃,立下的誓言,通通了笑話。
擺在面前最難的一件事就是活著。
要是被神組織發現的存在,必死無疑。
宋蕪深吸一口氣,將可能會遭遇的種種難事,先驅逐出去,合上眼,開始思考如何找回自己的靈力和神魂力量。
不信自己從此以后真就會為普通人。
識海中的神魂力量依然存在,只不過不能將其調,只要想到辦法,恢復與神魂力量之間的聯系,種種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問題的關鍵也在這里,該如何恢復與神魂力量的聯系呢?
驚瀾劍。
宋蕪眼神一閃,驚瀾劍上有的神魂印記,說不定就能用驚瀾劍,找回兩者的聯系。
有了一個暫定之法,宋蕪也稍稍安下心來,這時,被忽略的劇痛立即從全各涌了上來。
“啊…”
宋蕪面容驟然扭曲,發出一聲痛呼。
沒有了靈力運轉的比往常更加虛弱,痛像是被放大了十倍。
聽到了宋蕪房間傳來的響,哇哇大哭的小寶哭聲一止,噎道:“是阿姐,是阿姐醒了。”
婦人見他臉上的淚痕鼻涕糊一團,心疼不已,用袖子將他臉上的污漬了,牽著他的手,進了宋蕪的房間。
“阿姐,你終于醒了哩,你睡了好久呀。”
見到睜著眼睛的宋蕪,小寶立馬松開了婦人的手,噔噔噔幾步跑到宋蕪前,眨著圓溜溜的眼睛說道。
宋蕪轉過脖子,看著湊到臉前的小孩兒,張了張,卻發現自己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小寶,過來,不要打擾阿姐休息。”
婦人見宋蕪滿頭虛汗,將小寶扯了回來,轉又拿了一張被洗得發白的棉布放在宋蕪額頭,替將汗水了,聲講述起宋蕪最關心的事。
“你個伢倒是命,我當時看到你的時候,你都被海水泡白了,我還以為你都沒氣了哩,結果我把你撈上來的時候,你還在氣,就把你撿了回來。”
“你回來的時候村子里的人都說你救不活了哩,幸好我沒聽他們的話,你看,你這不就醒了哩。”
“不過啊,這也得是你命,你這都昏了快一個月了哩,也是你們伢年輕,才能堅持那麼久哩。”
婦在宋蕪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帶著陌生的口音,宋蕪得認真聽,才能分辨出說的話。
知道是眼前的婦人救了,宋蕪出一個激的眼神。
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婦人和小孩都是凡人。
宋蕪雖然沒有了靈力,但五依然敏銳,從婦人上聞到了一魚腥味兒,再加上婦人剛才說的話,推斷自己這應該是從裂中掉了出來,落到了凡人界的海中,然后被打漁為生的婦人給撿了回家。
通過婦人和小孩的著,宋蕪能看出他們的生活也很拮據,但卻愿意救一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回家。
婦人的善良與淳樸讓宋蕪覺得自己上的酸痛都要了幾分。
許是宋蕪的神太過激,婦人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沒得事哩,我也是看你伢可憐,你就安心在這里休息,等什麼時候好了再離開就是。”
婦人沒有去問宋蕪的來歷,而是不停安,讓放寬心好好休養,這讓宋蕪對的激越來越深,思索著等恢復之后必定要報答婦人的恩。
宋蕪就這樣在婦人家中養起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