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宋開誠見宋陶然坐下之后,正繼續哭訴,就被宋陶然直接打斷。
“三十塊上品靈石的債,你們二房能湊出多來?”
宋陶然這句話表明了他不會袖手旁觀。
宋開誠眼睛一亮,隨即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我們只能湊出三塊上品靈石。”
“三塊?宋開誠,二十七塊上品靈石,你都想讓我們大房來出,你這話怎麼說得出口啊。”
關素素被宋開誠的話氣笑了,自從嫁到宋家來,就沒給二房收拾殘局,之前的都忍了,可這次宋開誠未免有些太過了。
二十七塊上品靈石,就算是他們宋府也很難湊到,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
宋開誠低聲嘀咕道:“可我們二房就只有這麼多靈石。”
關素素當即問道:“你們不是馬上要和秦家結為親家了啊,去找秦家幫幫忙啊,秦家可比我們宋府家底厚。”
宋開誠聞言,不贊地搖頭,“那怎麼行呢,要是我們向秦家借了錢,那嫣兒在秦家還能抬起頭嗎,不行,不行。”
關素素一噎,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宋開誠這人臉厚手黑,坑他們大房時毫不手,可偏偏卻有一副慈父心腸,對于兩個孩子,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堆在他們面前。
這樣一想,關素素積攢在心口的火氣慢慢消退,跟這種人說不通的。
“這筆錢我可以先替你們出。”
宋陶然沉良久,突然開口道。
“大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們二房的,你的大恩大德,我…”宋開誠得眼淚汪汪,恨不得當場給宋陶然表演一個五投地。
“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宋陶然面容冷肅,“這錢不是我給你們的,而是你們二房向我借的,你要給我打個欠條約定還款時間,不然我就要收回當初給你們二房分的祖產。”
宋開誠聞言眼神游移,二十七塊上品靈石的外債,他們一家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攢個幾百年,他不可能還得上。
這個要求太苛刻了。
他想和宋陶然討價還價,轉念一想,宋陶然這人最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賣慘了。
到了還賬的日子,自己說沒錢,然后再在他面前大哭一場,他肯定不好意思再找自己要錢了吧。
那他答應了沒什麼損失啊。
宋開誠眼睛不住打轉,又在思索該怎麼坑大房一家。
但這一次宋陶然是打定的主意,要給他們二房一次教訓。
他冷哼一聲,“宋開誠,丑話說在前面,這筆錢不是我借給你們的,是霍家借你們的,我們大房掏不出那麼多錢,所以我準備上霍家一趟,以你的名義借錢。到時候你簽的借條上面的債主只會是霍家,你要是還打著賴賬的主意,我勸你趁早死心。”
他不忍心收拾二房,可霍家可沒這個顧慮。
霍爺掌管著西戈城十之八九的地下賭場,養的打手更是不計其數,要債這種事,他們早已得心應手。
想起霍家,宋陶然眼睛一閃,宋岳這件事也有點古怪,就算宋岳再次沉迷賭博,他也不相信宋岳會膽大包天到借三十塊上品靈石,所以他本就準備上霍家一趟去問問況。
至于借靈石一事是他騙宋開誠的,他手里其實差不多有六十塊上品靈石,是上次宋蕪歸家時給他的,他擔心宋開誠會打這筆的主意,所以一直沒有過。
他會和霍家通個氣,假裝靈石是霍家給的,不愁宋開誠不上心。
果然,宋開誠聞言,恍如雷擊。
他怔愣一會兒,突然發出驚天地的哭嚎聲,“大哥,二十七塊上品靈石,你這是我去死了,我活不了…”
宋開誠的聲音本來就很啞,再加上他刻意放大,簡直猶如魔音貫耳,宋陶然不堪其擾,后來勉強答應替他出十塊上品靈石,剩余的十七塊上品靈石由他自己承擔,這才讓他止住了哭聲。
將宋開誠趕走之后,宋陶然立即出了宋府,登上了霍家的大門。
在聽說宋陶然上門時,霍前輩和霍爺都以為對方是來要人,很想閉門不見,但看著坐在一旁正期待地看著他們的宋淼淼時,兩人只能下這個念頭,派霍管家去將宋陶然請進正廳。
宋陶然一進大廳,宋淼淼脆聲喊道:“大伯。”
宋陶然勉強出抹笑意,對點點頭,又朝霍爺和霍前輩行禮,“霍爺,霍前輩。”
霍爺和霍前輩兩人看出宋陶然心事重重,顯然不是為了宋淼淼而來,心下一松。
霍前輩笑著道:“宋家主,請坐。”
只要不是來接淼淼回去的,一切都好商量。
宋陶然看了一眼宋淼淼,想了一下,沒有讓回避,將之前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宋淼淼聞言,立馬驚訝地看向霍爺,“舅舅,岳堂哥今早不是…”
突然想到什麼,面貌懊惱,愧疚地咬了咬下,“都怪我,要是我今天把我靈石借給岳堂哥,就沒有這回事了。”
霍爺和霍前輩兩人聽了宋淼淼的話,暗道不好。
果然,宋陶然臉一黑,“淼淼,宋岳他來找你借過錢?”
“嗯。”宋淼淼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低著頭小聲道,“不止一次了。”
砰!
宋陶然一掌拍在側的案桌之上,要不是最后想起這是在霍家,將大部分力收了回去,這張桌子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
宋淼淼被暴怒的宋陶然嚇了一跳,小一撅,眼眶立馬就紅了,帶著哭腔喊道,“大伯…”
“淼淼,你…唉!”
宋陶然本來想責備宋淼淼幾句,但見這副模樣,想說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宋淼淼無措地看向霍爺和霍前輩,不明白為何大伯突然那麼生氣,難道是因為沒有借錢給岳堂哥嗎,可,也不是故意的啊,當時都準備答應了,要不是舅舅出現…
宋淼淼眨眨眼,淚珠大顆大顆溢出眼眶,可把霍爺和霍前輩心疼壞了。
自從兩家相認,他們就將宋淼淼看了眼珠子似的疼,真的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哪里見過這樣傷心委屈的樣子。
最后還是霍爺出面打了圓場,“宋家主,此事淼淼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當初宋岳向借錢的時候,就應該同你們說一聲,不該放任宋岳繼續下去,現在也知道錯了,你也就不要再責怪了,我們還是來談談宋岳的事吧。”
霍爺這一方面是在給宋陶然臺階下,另一方面又是在提點宋淼淼。
果然,宋陶然臉微微和緩了一些。
他之前沒有讓宋淼淼回避,就是想借著宋岳的事來提醒,不要恃寵而驕,誤歧途。
經過剛剛的事,想必淼淼也已經懂了他想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