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淼在聽到霍爺的話后,恍然大悟,是啊,要是早點將岳堂兄借錢之事告訴大伯,想來岳堂兄也不會越陷越深吧。
宋淼淼將眼角的淚水掉,站起來對著宋陶然,小聲道:“大伯,我知錯了。”
宋淼淼在霍家被當寶,可在宋家的時候也是被宋陶然夫婦當作親兒對待,宋淼淼主認了錯,宋陶然原本就已經消散大半的怒火,徹底沒了影。
“好孩子,你以后可千萬別再信你岳堂哥了,那小子就是個混不吝的。”
宋陶然趁機又教導了宋淼淼幾句,又將話題轉回到了宋岳上。
“霍爺,我今日來其實是想向您打探一下,西街那個翠玉坊是什麼來頭?”
說起那翠玉坊,宋陶然面目冷凝,來霍府的路上,他順道去了翠玉坊一趟。
翠玉坊那邊態度強,矢口否認宋岳在哪里花了大筆靈石的事,并且對于宋岳的去向也一概不知。
宋陶然見對方口風,也就打消了從他們口中套話的想法。
他們宋家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家族,與翠玉坊背后的勢力相差甚遠,對方本不將他們看在眼里。
所以他要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只能上霍家來求助。
“宋家主,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這翠玉坊背后到底站著何人,但我知道必定有一位化神老怪。”
聽到翠玉坊的名字,霍爺神肅然。
“嗯?居然連你也不知。”宋陶然訝異道。
霍爺作為西戈城地頭蛇,接管了這里幾乎所有的黑易,消息來源甚廣,可現在連他都不知道,這就很奇怪了。
這翠玉坊雖然不是地下賭場,但其質和賭場很像。
在西戈城開賭翡場,就相當于是在和霍家搶生意,霍爺必定會將對方的況打探清楚。
若是對方勢小,霍爺會選擇雷霆手段將對方吞并,若對方勢大,他就會找個機會要求合作,分走一杯羹。
可眼下這種況卻是兩種也不是。
“翠玉坊是在半年前開起來的,那時我正在閉關,所以將大部分事宜給了手下人去辦,他們當時也不知道翠玉坊是什麼來頭,所以就想先給對方一個警告,沒想到卻反而被對方教訓了一頓,連我那元嬰期的管事也未能幸免。”
霍爺也是在今天出關后,才知道翠玉坊的事,不過當時他因為別惦記著宋淼淼,所以也就沒有立馬著手理此事,沒想到現在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竟有化神老怪在,難怪那翠玉坊的人行事強。”宋陶然心下一沉,隨即喃喃道,“宋岳這次可惹了大禍。”
宋陶然此時甚至覺得宋岳是不是命里就帶災,不然為何總是招惹是非,害人害己。
他卻是沒有注意到原本一直笑呵呵的霍前輩眼中一閃而過的幽芒。
在得知翠玉坊的背景深厚,宋陶然原本想請霍家出面說和的心思也淡了。
他與霍家的關系還不值得對方與化神老怪對上,這人太大,他還不上。
他拜托霍爺幫他圓在宋開誠面前說的謊,又叮囑了宋淼淼幾句,這才踏著月回家了。
宋陶然走后,霍爺和霍前輩都面淡淡,看不出毫異樣,等宋淼淼回房后,兩人的偽裝這才卸下。
“這是給宋家專門設的局啊。”霍前輩嘆道。
“就是不知是誰出的手。”霍爺有些不悅,宋家與霍家勉強能算得上是姻親關系,對方沖宋家出手,那不就相當于是在打他們霍家的臉嗎。
只是對方藏得太深,霍爺也不敢隨意出手。
霍前輩沒有回話,但他的眼底深藏著不易察覺的擔憂。
他與宋蕪之間的談話,連霍爺也不知,是矣,霍爺也不知道在背后還有一伙人一直覬覦著宋淼淼的原,破妄珠。
霍前輩覺得這群人很有可能不是沖著宋家而來,而是沖著破妄珠而來。
要知道三十塊上品靈石足以將一個小家族得傾家產,若對方手中真的有值錢之,就算再不舍,也會想辦法將其賣出去填債。
所以霍前輩覺得對方是打著要債的名頭,實則是想宋家拿出出破妄珠來。
只是對方估計沒有料到,宋家看似清貧,實則家底厚,居然真的能湊出那麼多靈石,怕就怕到時候對方見目的不直接手,那就不是宋家人能夠承的了。
想到這里,霍前輩心中已有主意。
他這把老骨頭也該一了。
翌日,天微亮。
龐大海有些困倦地舒展了一下,隨即走到府門前,剛將門榫取下,門一下從外面推開,一個人影跌落進來。
“哎喲!”
宋開誠了磕到門檻上的額頭,輕輕一按,立馬慘出聲。
龐大海看著對方紅通通的額頭,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十分難。
“宋二爺,您這一大清早的,在這兒守著干嘛呀,我還以為是哪里來的臭花子呢。”
龐大海覺得自己雖不是個好人,卻也不會坑害自家人。
他來這宋家這麼久,被宋開誠父子兩人惡心得不輕,要不是自己現在的份是宋府的管家,他早就想好好收拾一下他們父子二人了。
現在見對方出丑,十分開懷。
“哼,我不跟你計較,我是來找我大哥的。”
宋開誠雙眼烏青,顯然整晚未眠,一直都擔憂著宋岳,天不亮他就早早來到了宋府門口,想要提醒宋陶然,不要把這最重要的事給忘了。
“家主還在休息,你就在門外先候著吧。”
龐大海說著,就出手,往外推搡宋開誠。
宋開誠當即不樂意了,“這里是宋家,我是宋家二爺,我憑什麼不能進,我就在里面等我大哥。”
“宋二爺說的沒錯,這里是宋家,可這里不是你二房的宋家,你還是先出去吧,等家主出來我自然會你。”
龐大海也不給宋開誠留面子,直接就把話駁了回去,手上作也沒有停下。
宋開誠想要效仿昨日那樣大喊大,卻又擔心惹怒了宋陶然,只得被龐大海強行關在門外。
砰!
大門合上。
宋開誠往地上啐了一口,暗罵,狗眼看人低。
之后找了一級干凈的石階,委委屈屈地坐下,心中期盼著宋陶然,快點出門。
門,龐大海轉朝正對著府門的大廳行了一禮,“家主,已經將人趕出去了。”
宋陶然的聲音從廳中傳出,“嗯,今日都不要放他進來。”
“是。”
龐大海心暗笑一聲,面上恭敬應下。
宋開誠雖然不是正經的宋家嫡系,但好歹也能算上半個主子,他之前就算再煩宋開誠,也沒直接手趕人,今日這一切全是得了宋陶然的命令。
宋陶然是準備利用這件事,好好磨磨宋開誠父子的子。
所以宋開誠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