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學子都松了一口氣,但是被牽連到的那幾位,卻大驚失。
有三人一直都喊著,“冤枉啊,我們是冤枉的!”
其中一個卻突然舉起手來,大喊道。“大人,我有話要說。”
正是陸曼提到的那一位,莊笠仲微微抿,又揮開了那幾個上前去抓人的差役,“你有何話還說?”
“大人,我可能看見了陳子安的小抄了。”
“可能看見?”莊笠仲皺眉,“看見就看見,沒看見就沒看見,怎麼是可能看見?”
說著,莊笠仲便起走到了那個人的前。圍著那個人,轉了一圈。
后的陸曼也跟著,在莊笠仲停下來的時候,扯了扯莊笠仲的袖。
“是真的,公子。一直都在陳子安的右手邊,方才我冥想的時候,正好抬起頭看見陳子安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小紙條。我本來還以為,那是他的試卷一角。現在,聽大家提起,我才想起來那紙條的一角上似乎有個紅的印記。那不是試卷,就是小抄!”
微頓,那人又道。“既然是想清楚了,那我肯定不會姑息作弊之人。那是為我們堂堂南縣的舉子們臉上抹黑!”
最后,還不忘夸獎一下自己。
這個人,還真的是很無恥了。
莊笠仲點了點頭,“那就有請大人將那小抄拿出來,看看是不是方才這舉子所說的,上面有紅的印記?”
宣文力點了點頭,很快便將那小抄拿上來了。
莊笠仲抬眼看了一眼,果然看見那小抄的背面有紅的印記。“果然如此!”
宣文力忙說道,“來人,既然如此,還不快將陳子安收押!”
“不,我看應該被收押的應該是他!”莊笠仲突然站起來,手指直直的指著那方才舉報陳子安的舉子。
那人臉巨變,“公子,您是不是弄錯了?方才我是舉報陳子安的人啊。”
“沒有弄錯,就是你!”
宣文力微愣,“莊公子,何意?”
莊笠仲微微一笑,“大家難道沒注意到嗎?方才我們只說了小抄,但是從未有人說小抄的特征,為何這個人一開口便說的那麼準確?”
“那是因為他看見了小抄的樣子,方才說了啊!”宣文力說道。
“哦!”莊笠仲點了點頭。
那舉報的人松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抬手拭額頭上的汗珠。豈料,莊笠仲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這是什麼?”
那人嚇了一跳,他其實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有什麼。被莊笠仲一開口,便嚇得呆住了。
拼命的想要看看手指上是什麼,可是莊笠仲卻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讓他彈不得。
莊笠仲一邊還是煞有介事的說話,“是朱砂,和那小抄背面的朱砂是一模一樣的!”轉而,他又陳子安,“將你的手出來。”
陳子安很是配合的手出來,雙手上面干干凈凈的,什麼都沒有。
“你還有什麼話說?”莊笠仲瞪著那個舉報的人。“那紙條本來就是你的,你看見有人來查探,便趁機扯掉了陳子安的玉佩。然后,趁著他彎腰撿玉佩的時候,又將紙條放進了陳子安的試卷中。”
“我沒有!”那人被莊笠仲扣著手,可還是拼命的辯解。“那紙條上的朱砂又不是剛才抹上去的,怎麼會粘在我的手上?”
此話一出,現場所有的人都安靜了。
莊笠仲滿意的放下了那人的手,笑道。“你怎麼知道那朱砂是什麼時候抹上去的?”
那人頓時語塞,莊笠仲看向宣文力,“大人,一切都清楚了。”
那人被放開之后,快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手上哪里有莊笠仲所說的什麼朱砂的痕跡?他這才清楚,原來自己被莊笠仲給了。
莊笠仲狡黠一笑,看向了站在一邊安靜如的陸曼。方才要不是陸曼扯了扯自己的袖,他還想不到這招以牙還牙的招數。
誰能知道,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子,才是這一場舉子之戰最大的贏家呢?
宣文力臉晦暗的看了那人一眼,“好啊,你竟然敢夾帶小抄,陷害考子。來人,將本把這個人給我馬上收押。”
聞言,那人頓時驚慌起來。
“大人,你要救我啊,我可是聽了你的……”
“你給我住口!”宣文力大喝了一聲,“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到了這種時候,還要誣陷本!來人,還不快點帶走?”
“大人,分明就是你安排……”那人話未落音,便被宣文力的人給一子打暈了。
現場其他的人,也都紛紛的低下頭不敢出聲了。
本來一直待在宣文力旁邊的位置沒有開口的那位監考卻皺了皺眉,“宣大人,方才那舉子所說……”
“本自然沒有,那都是誣陷。”宣文力大聲的說道。
只是,語氣過于急切,聽起來反而多了些蓋彌彰的嫌疑。
“是不是誣陷,不是大人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的。不如大人等著上報朝廷,查清楚一切在行定奪吧!”
那監考自然也是皇上安排的人,并不是誰都可以控制的。這下宣文力真的是傻了,他急的臉青白。他本來來到昌平鎮,就是為了對付陳子安拿到陳家作坊里的一切。
現如今,好幾次的手,他都輸了。這一次,開始的時候,他后的那位主子就說了,若是這次不功,那麼他就不再是他的人了。
本來,以為是萬無一失的。這次一定可以絆倒陳子安,只要陳子安失去了考取功名的機會,將來的他還不像是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嗎?
可世事難料,他竟然又失敗了。
主子不管他了,他的份還不是滿上就要暴了?這可是滅九族的罪名!
“監考大人……”宣文力還想要喊,那監考大人已經起了。宣文力閉了閉眼睛,這一次是真的要完蛋了嗎?
正想著,后突然傳來了一聲沉穩有力的聲音。“大人,能不能容我說兩句?”
監考大人聞言,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了正要說話的,竟然是今日被誣陷的主角,陳子安。
方才陳子安被誣陷之后,從頭到尾哪種淡定從容的態度,給那監考大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這會兒,他的神也緩和了兩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