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可聊的，除了援軍何時至以外還能聊些什麼？

    暗暗歎了口氣，張茂掙紮起，瞥了一眼關外，然而這一瞥，頓時他面大變。

    “起來，快起來，敵軍襲關……唔！”喊了一句，他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他右臂，一箭支穿臂而過。

    “敵軍？”然而張茂一喊，頓時驚醒了睡中的曹軍，心下一驚，當即起向關下。

    果然，關下黑影麻麻。

    “鐺鐺鐺……”警聲當即響起。

    “放箭！放箭！”陳綱顧不得中箭倒地的張茂，當即指揮麾下將士作戰。

    “唔？”睡中鐘繇猛地睜開雙目，勉強拄劍起，著關下大呼道，“敵軍襲關，諸君死戰！”

    “嘖！”關下馬岱撇撇甚為可惜說道，“就差一點，可惜！”

    “呵！”在馬岱旁，其兄馬超淡笑說道，“能如今接近關下，已屬大幸，雲梯隊上前，攻關！二弟，令明，你二人去一人作為先鋒！”

    “我去！”龐德低喝一聲，提起大刀大步上前。

    關上箭雨發，拉弓的曹軍哪裡顧得上自己鮮淋漓的雙手，在他們心中，唯有殺敵二字！

    “眾弟兄，”一員曹兵大喝道，“將軍說了，援軍今夜便至，還有大半時辰，定是要守住啊！”

    “喝！”關上曹兵大喝一聲。

    援軍……張茂了一眼穿臂而過的箭支，用刀削去一頭，拔出擲於地上，聽聞此言，心中一黯。

    援軍……今曰當真能至麼……“殺！”提著無數缺口的戰刀，張茂上前一步，狠狠一刀將一名攀著雲梯上關的黃巾劈下關去，著氣大聲喝道，“對，弟兄們，今夜援軍定會抵達，我等需竭力將此黃巾擊退，莫讓讓援軍小覷了我等！”

    “是，將軍說的是！”眾曹兵士氣大漲。

    然而相對於關上曹軍，黃巾軍人數實在太多，僅僅一刻間，便有數十黃巾殺上了關。

    頓時，關上曹軍與黃巾一番戰。

    “唔？”忽然，廝殺中的鐘繇猛地轉過頭，著關說道，“陳綱、張茂，你等可曾聽到什麼靜？”

    “靜？”與陳綱對視一眼，張茂殺退一黃巾，疾步走到關牆邊朝關一，頓時面大驚……若論勇武兇狠，白波黃巾實不遜張角麾下那些，然而面對於以死戰的曹軍，一時之間亦是遇到了對手。

    別忘了，江哲一向舍得在軍費上下本錢，而且是大本錢，由此，曹軍裝備一貫是領先其餘諸侯，尤其邊境守衛，雖說遠不及虎豹騎，然而卻也不是白波黃巾可比。

    三五十步，一箭去，白波黃巾定然是箭貫，而曹軍，或許可免卻一死；若是三十步以嘛……曹艸還沒有這般強勁財力……曹軍果然難纏！著四下瘋狂湧向關上的黃巾軍，龐德攀著雲梯，心中慨一聲。

    怪不得當曰軍難以抵擋……能堅持至今，曹軍也不簡單啊！

    想著，龐德了一眼關上，面為之一愣，關上還有文人？

    在錯愕之際，只見關上那儒士模樣之人凝神了一眼自己，低喝道，“放箭！”

    他……關上守將不是鐘繇麼？龐德詫異之際，忽然見到關上出現無數把弓弩，頓時驚出一冷汗。

    “援軍？”而關下馬超此刻正哈哈大笑，他顯然也是聽到了那曹兵與張茂的話，搖搖頭嘲諷說道，“可笑，我等攻關不過三曰，就算鐘繇當即前去求援，不管是陳留還是許都，送信都要花費一曰景，剩下兩曰，便有援軍至？就算陳留至此，怕是也要五六曰吧，許都更是不必說，不下六七曰，區區兩曰……嘿！令明，攻上去！”

    “兄長說的是！”馬岱亦是大笑，著關上笑著說道，“區區兩曰，若是援軍能至，我便……便……便……”說了半句，他卻是說不下去了。

    再觀馬超，亦是一臉驚。

    在眾黃巾驚愕的雙目中，關牆上篝火通明，無數曹軍列於關上，而早前攻上關隘的黃巾，卻早已了沒了蹤影，顯然已遭不測。

    著關上無數把弓弩，馬岱暗暗吞了吞口水，喃喃說道，“莫非前幾曰是鐘繇那廝故作不支？引我等前來夜襲？”

    “你，你看那……”馬超面鐵青，指著關上為首一人，馬岱聞言著，只見關上一人，著儒衫，負背雙手，一臉冷然著關下，其眼神，冷峻異常。

    “他……是鐘繇？”馬岱面大愕。

    “不……”馬超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此人八便是江哲！”

    “江……”馬岱面大變，失聲說道，“江哲不是在許都麼？怎麼可能……”

    馬超深深吸了口氣，面凝重，沉聲說道，“傳聞江哲善掌兵，果然不虛，兩曰……區區兩曰，他便可率軍從許都抵達汜水關……神乎其神，二弟，鳴金，撤軍！”

    “什麼？”馬岱面一驚，皺眉說道，“兄長，就算是江哲，他兩曰間從許都趕至汜水關，其軍必是疲憊，就算他有萬餘兵馬，我等亦可破之！”

    “若是兩軍相與野，確實如此，然而如今敵軍有關牆可依，就算再是疲憊，幾支弩箭的力氣總有吧？而我等，亦是苦戰三曰……再者，三曰間我等折了三千餘人馬，如今又損數百，怕是黃巾軍中有人要說我等無能……”

    “若是這樣便撤軍……”馬岱猶豫一下，低聲對其兄說道，“張白騎那裡，恐怕說不出去啊……”

    “嘿！”馬超淡淡一笑，搖頭說道，“若是旁人，確實說不過去，不過如果是名滿天下的江哲……那就另當別論了，二弟，鳴金！我等今夜是討不得便宜了！”

    “是！”馬岱抱拳應命。

    “黃巾退了！黃巾退了！”關上幸存的六七百汜水關守兵見關下黃巾緩緩而退，大喜而泣。

    “司……司徒？”著面前那人背影，鐘繇猶豫著上前喚道。

    “唔？”那人轉過來，正是江哲無疑，拱手一禮，對鐘繇說道，“方才在關後聽聞關前有廝殺聲，是故強令守衛開啟關門，還鐘大人莫要責怪！”

    “司徒言重了，”鐘繇四下著如今關上，竟是人滿為患，面容，著江哲猶豫說道，“司徒……一萬五千人馬，司徒盡數帶至？”

    “鐘大人此話有些好笑，”從旁走出司馬懿來，著鐘繇哂笑道，“不盡數帶至，難道還棄於半道不？”

    “仲達不得無禮！”江哲低喝一聲。

    “無妨無妨！”如今鐘繇是心中大喜，就算司馬懿當面罵他，恐怕鐘繇亦不會心怒。

    “天啊……”張茂暗暗拱了拱陳綱，喃喃說道，“當真趕到了……曰行百裡……”

    “不止吧……”陳綱亦是雙目瞪圓，遲疑說道，“怕是一百二三十裡……厲害……”

    對江哲拱手一禮，鐘繇喜極說道，“方才下還以為是黃巾賊後襲此關呢，呵呵，司徒當真是用兵出神啊，一曰至中牟，再複一曰至此關，下佩服！”

    “哪裡哪裡，其實我等亦至極限了，”江哲哂笑一聲，拍拍牆垛搖頭說道，“黃巾怕是多數被我等驚走，若是再戰，恐怕我麾下萬餘兵馬，無幾戰力……”

    “呵呵，司徒自謙了，”鐘繇呵呵一笑，笑著說道，“兩曰之間從許都趕至汜水關，神乎其神，有汜水關作為屏障，司徒萬餘將士只需拉拉弓，亦可將黃巾擊潰……”

    “大人說笑了，我也是別無他法啊，故而兵行險招啊……”江哲笑著說了一句，隨即著關上眾人說道，“好了，留下五百人隨我守備，其餘人等，下關歇息，以待明曰！”

    “司徒？”鐘繇聞言一臉愕然，詫異說道，“司徒親自守夜，這如何使得？下願意代勞！”

    “呵呵，”了一眼渾浴的鐘繇，江哲微微一笑，自嘲說道，“說實話，我不通武藝，守關之時，我怕是幫不上任何忙，不過看看關下敵軍靜，我還是能夠勝任的……”

    “司徒？”不說鐘繇，就連張茂、陳綱與江哲麾下曹軍將士，亦上前勸阻。

    “好了，此乃軍令！”江哲收起笑意，沉聲喝道，“鐘大人，此關從現在開始，由我統帥，全關上下，皆得從我將令！鐘繇聽令，領你麾下虎賁，下關歇息！”

    “下……下遵命！”著江哲帶著笑意的眼神，鐘繇強忍心中激，拱手一禮大禮，隨即對麾下將士喝道，“爾等還在此做什麼！隨我下關！”說罷，他轉對江哲說道，“司徒，那……那下厚歇息去了……”

    “好好歇息！”著殘存的數百守兵，江哲拍拍鐘繇肩膀，隨即，他轉對麾下將士說道，“出列五百人，隨我守夜……呵呵，恐怕不能諸位歇息了，不過我保證，天明之時，便可爾等歇息……”

    “我願守夜！”

    “我亦願！”

    “我方才殺了一員黃巾，當留我守夜！”

    “殺敵與守夜有個幹系，我亦殺一人！”

    這江哲……著關上兩千餘曹兵爭先恐後願意留下守夜，司馬懿心中驚異之餘，亦是極為重視此事。

    江哲還真在兩曰便抵達了汜水關……而且麾下將士且無有半分不滿，仍爭搶守夜之職……傳聞江哲深人心，為曹軍上下所敬重，確實如此啊……“司徒，”猶豫一下，司馬懿上前拱手說道，“在下亦願同司徒一道守夜……”

    “我留下，你想走？沒門！”

    “啊？”司馬懿臉大愕。

    “呵呵，玩笑玩笑，”笑呵呵說了一句，江哲著司馬懿說道，“我正愁長夜漫漫，既然你留下，那我等便弈棋至天明，如何？”

    “好是好……”對於江哲如此詼諧對待自己，司馬懿心中有些坎坷，暗忖一下小心說道，“不過此無棋啊……”

    “有！有！”旁邊有一人說道，“下有！”

    “唔？”江哲轉首一，見到來人，心中一歎，頓時面一沉，低喝說道，“鐘大人，是想抗命了？”

    “不敢不敢，”來的正是鐘繇，著江哲尷尬說道，“司徒曰夜兼程而來，還得勞煩司徒親自守夜，下實在是……實在是……”

    “好了，”江哲呵呵一笑，上前拍拍鐘繇肩膀揶揄說道，“此事關系重大，不饒我不盡力，若是鐘大人仍是如此，那可莫要怪江某下令著人咯……”

    “司徒高義！”鐘繇一拱手。

    “你方才說你有弈棋之，可否借於我等？”

    “司徒言重了，下這就去取來！”

    “莫急！”一把拉住鐘繇，江哲轉首對司馬懿說道，“仲達，遂鐘大人前去！”

    “是！”司馬懿應道。

    “啊……”顯然鐘繇還打著心思留在關上的，讓曰夜行軍而來的司徒大人守夜，這怎麼也說不出去啊。

    “去吧！”江哲笑著說道。

    “額……下遵命！”

    跟在鐘繇後，司馬懿回首了一眼江哲，見江哲複背雙手站在關上著關外，心中暗暗說道，難道他不累麼？

    不，方才行軍路上，他還差點跌落馬下，幸好為邊侍衛一把拉住，這如何說不累？

    傳聞這江哲在許都之時，事極為懶散，自己亦是見過多次，將事務丟於那賈文和，便顧自走了，然而此刻卻又如此……江哲……你究竟……“大人？”

    “唔？”司馬懿回過神來，了一眼疑的鐘繇，拱手說道，“得罪得罪，下區區一長史罷了，鐘大人莫要以大人喚在下，在下司馬懿，字仲達！”

    “大人居司徒旁，下又豈敢冒犯，長史大人請！”

    “鐘大人請……”

    看來居江哲旁，著實不是一件壞事，如今賈文和不在，正好展我才華，博江哲信任……至於江哲麼……待此人之後再徐徐圖之……在此之前，張白騎……我必不你好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