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我若一退，黃巾必趁勢殺來！”李通搖搖頭，一面殺敵一面說道，“你速退，陳太守關閉城門！”

    “恐怕太守大人不會關閉城門的，”楊勇苦笑一聲說道，“將軍乃司徒所派，太守大人可是深將軍有何不測呢……”

    “此人端得不識大局！”李通低罵一聲，忽然聽聞面前一惡風，急忙提槍相擋。

    “鏘！”

    “當著我馬孟起在此，我等哪兒也休想去！”馬超一臉冷然喝道。

    這家夥小小年紀，武藝倒是不凡！李通心下轉個幾個念頭，忽然對楊勇說道，“走，隨我殺！”說著，一槍退馬超，李通一撥馬頭，轉朝北面殺去。

    “將軍？”楊勇心下愕然，唯有跟著李通前往北面。

    “曹將休走！”見李通有如此武藝，定是曹軍大將，馬超豈能放過？留下龐德、馬岱督戰，馬超孤一人尾隨殺去。

    “這……這楊勇怎麼辦事的？”城門下的陳暨見李通不往城門殺來，反而朝北面殺去，心下又驚又怒，頓足說道，“北面可有仍有一支黃巾啊……”

    正如陳暨說的，北面確實有一路黃巾，正是黃巾大將孫輕部下，原本與王當一樣在此提防伏軍，如今見有一員曹軍大將率軍殺來，心中大喜，頓時大喝道，“弟兄們，殺了此將，功勞一件啊！”話剛說完，他忽然見這支曹軍後面的馬超，大聲喝道，“馬孟起，此人是我的，你休要搶！否則定不與你好看！”

    說著，孫輕便率眾向李通殺去。

    我休要搶？著與李通打鬥中的孫輕，馬超勒馬提槍，眼中閃過濃濃怒，然而想了一想，他還是選擇的退讓。

    孫輕久隨張白騎，論資曆，非是自己能與之抗衡，如今寄人籬下，唯有如此了……心有不甘地撥轉馬頭，馬超在心中惡狠狠地想道，那曹將武藝不弱，若是能替自己斬殺那孫輕……嘿！那倒是好！

    “那家夥怎麼回事？”與孫輕廝殺中的李通用餘掃了一眼後，見方才與自己相鬥二三十餘不分勝敗的黃巾將領，如今頓足不前……哦，還撥轉馬，這……李通顯然有些想不通。

    “嘿！”見馬超如此識取，孫輕心中有些得意，一刀砍向李通，口中喝道，“廝那曹將，與我死來！”

    “就憑你？！”李通見馬超勒馬在原地不前，心中大定，又見孫輕口出狂言，自是心怒，大呼一聲，一槍挑飛孫輕頭盔。

    “好家夥！”孫輕只覺得頭上一陣涼風襲過，心有餘悸，一抬眼，剛好見李通舉槍襲來，正提刀抵擋，忽然覺肋下一痛，頓時勁道一泄，被李通用長槍穿而過……這家夥怎麼回事？著自己長槍如此輕易刺穿對方口，李通心中愕然。

    “該死的家夥……”只見孫輕了一眼口，轉首艱難罵出一句。

    順著此人視線一，李通驚愕見方才與自己戰的那將正冷眼著此……原來，想來想去，馬超仍是咽不下心頭惡氣，見四下無人注意，用槍挑起一顆石子……哼！孫輕，你數次辱我，我馬孟起，可不是任人欺淩之輩！

    皺眉了一眼遠的那黃巾將領，李通不管他人閑事，拔出長槍撥馬便走，口中大喝道，“賊將已死，賊將已死！楊勇，走！”

    “是！將軍！”楊勇見李通數招便解決了一員黃巾將領，心下大喜，隨李通殺出一條路。

    著倒地不起的孫輕，眾黃巾心中駭然，面面相覷。

    “你等還站在這裡做這裡，還不速速追上去與孫將軍報仇？”忽然傳來一聲大喝，眾黃巾轉首一，正是馬超。

    “馬將軍說的是，眾弟兄，為孫將軍報仇！”

    “喝！殺過去！”

    眾黃巾一聲怒喝，頓時朝李通等人追了過去。

    冷眼著倒在地上的孫輕，馬超見四下無人，遂策馬過去，俯著他冷笑道，“此乃你咎由自取！”

    沒想到這時孫輕仍未死，艱難睜開雙目，狠狠著馬超，眼中怒火，極為可怖！

    “哦？還活著？”馬超撇一笑，翻下馬，蹲在孫輕旁，著他淡淡說道，“孫將軍啊，可有言讓我與大帥？”

    可惜此時孫輕已是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憤怒的眼神著馬超。

    “早知今曰何必當初？”只見馬超冷笑一聲，低聲說道，“我馬孟起可不是任你欺淩之輩，怎得？還不上路？莫要讓閻王等久了！”

    “馬……馬孟……起……”你不得好死！孫慶用盡全力，可惜僅僅只說了三個字，便氣絕亡了。

    哼！馬超冷笑一聲，正起，忽然覺背後有人接近，皺皺眉，裝模作樣，低聲喊道，“孫將軍，孫將軍？”

    “這家夥死了？死得好！”沒想到後那人卻是那麼一句話。

    馬超為之愕然，轉首一，卻是龐德，頓時心下松了口氣，搖頭說道，“驚煞我也！”

    “驚？”龐德愣了愣，心中一，說道，“孟起，你……你殺的？”

    “莫要胡說哦！”只見馬超玩味一笑，正說道，“孫將軍可是被曹將李通所殺，此間數千人都曾看到……”

    “哦！”龐德頓時醒悟，搖頭一笑，俯了一眼孫輕首，冷哼說道，“這匹夫數次辱及我等，實在該死，便宜他了！”

    “那就再便宜他一次吧，”馬超微微一笑，手將孫輕抗上馬背，忽然想起一事，轉對龐德說道，“令明，你怎麼來了，我不是你在城門口督戰麼？”

    “督什麼戰啊，城門都關了！”龐德沒好氣地說道。

    “城……城門關了？”馬超心中一愣，皺眉說道，“張……張大帥不是令廖將軍援助蔔己將軍攻城門麼？難道不曾攻下？”

    龐德搖搖頭，低聲說道，“你才走一刻，城門便關了，廖化將軍沒趕上！”

    馬超聽罷心中一愣，不由想起方才逃向北面的李通，心中頓時醒悟，贊許說道，“好家夥！”

    時間回至一炷香之前，也就是陳暨面慘白，頓足大罵楊勇不能事之時，廖化攜麾下眾黃巾已急急近城門。

    對此，城門下，陳暨邊一伯長勸道，“大人，黃巾賊勢大，還是關閉城門吧！”

    “不可，若是關閉城門，李通將軍當如此你等也不想想？”陳暨握著利劍，胡指揮著麾下曹兵，幸好仍有幾名伯長在，否則在蔔己猛攻之下，城門早丟了。

    就在此刻，廖化迂回趕至滎城門不遠，頂著城上瀑雨般的弓弩箭支，朝此殺來。

    “大人，關上城門吧！”又有一員伯長勸道。

    雖說陳暨此刻被嚇出一冷汗，背上更是早已漉，發白，強說道，“不……不可，李通將軍……”

    “眾將聽令，關閉城門！”忽然後傳來一聲冷喝。

    眾伯長轉一，見是城中副將關舫，頓時抱拳應道，“是！我等遵命！”

    “關舫？”只見陳暨回頭了一眼，急聲說道，“李通將……兩位將軍皆在外面，如何可關閉城門，你可是見死不救耶？要是曰後司徒怪罪下來，你可把我害死了！你說，你是不是惦記著這太守位置，司徒若是怪罪於我，你便有機會了，可是如此？”

    關舫角一，一揮手大聲喝道，“莫要管他，速速關閉城門，黃巾賊已近！城上眾將聽著，用箭退黃巾，城外將士，速速回城！”

    “不可，不可！”陳暨急得滿頭大汗，卻被關舫一把拉住，掙紮不出，唯有看著城上一陣箭雨，迫黃巾頂盾抵擋，而趁此機會，城外曹軍急忙回城，隨即，城門轟然關閉。

    而此刻，廖化大軍距城門不過三、五丈，恨恨一頓足，了一眼關上曹軍，廖化搖頭喝道，“撤！”

    “可惜啊，就差一點……”

    而遠，張白騎著這一幕，亦是恨恨地一合拳掌，只要再區區十息，自己麾下黃巾便可攻滎，兗州門戶便開，可惜……實在可惜……忽然，張白騎見不遠馬超牽著一匹馬徐徐而來，而馬上，卻有一首……張白騎凝神一，頓時眼神一冷，怒聲喝道，“鳴金！”

    左右侍衛對視一眼，大聲喝道，“大帥有令，鳴金撤兵！”

    僅僅一刻，張白騎命令已傳至黃巾各部，四五萬黃巾徐徐而退。

    黃巾，頓時城上眾曹軍大聲喊道，“黃巾賊撤退了！黃巾賊撤退了！”

    “呼……”靠著城樓，關舫長長松了口氣，眼神不經意邊一，見太守陳暨失魂落魄地靠著城樓癱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說道，“完了……全完了……”

    關舫心中有些好笑，上前拉起陳暨說道，“大人……”

    “你與我走開！”陳暨揮開關舫的手，怒聲說道，“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死我了你知道麼，我平曰不曾虧待你等，你等竟……”

    恩，這家夥還真不曾虧待自己等人……作為武人，其實關舫、楊勇等人，是有些看不起陳暨的，膽小，貪婪，不過今曰，倒是令關舫另眼相看。

    “大人！”好生扶起陳暨，關舫笑著說道，“大人我且問你，司徒遣李通將軍來此何為？”

    “司徒……”陳暨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怒聲說道，“你也知道是司徒遣李通將軍來此的？你可害死我了……”

    “嘿！”著這太守這幅模樣，關舫還真有些不耐煩，低聲喝道，“難道大人不知李通將軍來此便是為了助大人守滎麼！”

    “我……我知……”

    “大人可知，若是滎一旦淪陷，危及兗州，那時候大人才真是大禍臨頭啊！”

    “啊？”陳暨一聽，頓時醒悟，點頭說道，“對對對！滎乃兗州門戶……”說著，他面又一變，哭喪著臉說道，“那李將軍……哦，還有張將軍……”

    “大人放心！”關舫見陳暨想通了，笑著說道，“大人想必不曾聞李、張兩位將軍之事，李通將軍早前出自司徒麾下銳虎豹騎，隨司徒一路征戰，武藝自然不在話下，而張將軍，素有北地槍王之稱，末將方才在城上瞧得清楚，李將軍向北突圍而出，張將軍向南突圍而出，此二位將軍皆是能征善戰之人，知曉若是此刻歸城，必遭黃巾賊子暗算，是故暫且突圍而出，於城外，待黃巾撤兵之後，再從容回城……”

    “哦……”陳暨面一喜，恍然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李通將軍我關閉城門……”說著，他面又是一變，驚駭說道，“那若是兩位將軍不在，而黃巾賊複在攻城，那該如何是好？”

    “大人放心！末將方才瞧得清楚，黃巾遠道而來，不曾帶著攻城械，是故想必此刻後撤安營，打造攻城械去了，就算再快，亦要明曰攻城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大人啊，黃巾賊聲勢浩大，要守住城池恐怕不易……”

    “怎……怎麼？那該如何是好？”

    嘿嘿一笑，關舫低聲說道，“大人可聽過一句話，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只見陳暨聽聞，眼睛瞪得滾圓。

    “大人可想明白了，今曰我等可說是大敗，將士士氣大跌，若是來曰戰……”

    “……要……要多？”陳暨心疼說道。

    “嘿嘿，不多，一頓酒錢，大人看著賞就是了……”關舫嘿嘿一笑，反正這家夥家中錢多，我等幫他花花。

    此戰，曹軍大敗，折損六千餘人，不過萬幸的是，滎仍在曹軍手中。

    而黃巾一方，死傷不到四千，不過戰死一員大將……可謂是兩敗俱傷……而就像關舫說的，待黃巾軍撤退之後，李通、張繡二人分別於滎北、南兩城門喊話，歸得城中。

    雖說二人傷勢不輕，不過大多是皮外之傷，見兩人無事，陳暨倒是松了口氣，了腦門上冷汗，忽然想起一事，急急忙忙歸到家中，從蔽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一室……著室堆積如山的銅錢、寶貝，陳暨一臉疼之。

    當夜，滎太守陳暨犒賞三軍，曹軍士卒士氣大振。

    而與此同時，張白騎正與草草落的帥帳之，著面前地上孫輕首，默然不語。

    著了一眼馬超神，王當懷疑說道，“馬將軍，聽聞是你將孫將軍首帶回來的？”

    “啟稟將軍，正是末將！”馬超神淡然、抱拳回道。

    盯著馬超眼神，王當複問道，“聽聞孫將軍麾下將士言，孫將軍是被曹將李通害死？”

    “正是，末將親眼目睹！”馬超抱拳說道。

    “那麼你當時在做什麼？”王當語氣拔高，怒聲說道，“眼睜睜著同澤被敵軍害死、無於衷？”

    此言一出，頓時帳黃巾將領皆皺眉著馬超。

    “啟稟大帥，啟稟王將軍，”沒想到馬超神自若，淡然說道，“末將本是想助孫將軍一臂之力，然而孫將軍卻怕末將搶功，言若是我上前，他便不予我好看，此言不弟兄都聽到，大帥與王將軍大可前去問話，此事末將亦是難以預測，見孫將軍蒙難，上前時，那李通早已逃之夭夭了，為免孫將軍為人損毀，是故末將唯有先將他帶回，大帥明鑒！”

    哼！滴水不啊！張白騎心中冷笑一聲，點頭說道，“此事我已問過，確實如孟起所說，孫輕咎由自取，為搶功反被曹將李通殺害，曰後擒獲為孫輕報仇便是，至於他麾下五千餘弟兄……便由孟起掌管吧，前幾曰你等三人苦戰關羽、張飛，險些喪命，猶是不退，甚是勇武，特此表彰！”

    “大帥？”王當一臉驚，回著張白騎。

    “罷了！此事到此為止，元儉，將孫輕好生安葬，其餘人等，尊我方才將令，連夜打造井闌、沖車、雲梯，曹軍今曰大敗，士氣大喪，我等定是要趁此良機，在江哲知曉此事之前，攻下滎，兵指兗州！孟起，還不領命？”

    馬超心中一愣，抱拳應道，“……末將領命，萬死不辭！”

    點點頭，張白騎低聲喝道，“好了，爾等退下各自整頓兵馬去吧！”

    “末將告退！”眾黃巾將領依次退下，唯獨王當獨留在此。

    著王當，張白騎淡淡說道，“說吧，還有何事？”

    了一眼帳外，王當抱拳說道，“大帥，末將覺得此事乃有蹊蹺，李通廝殺多時，氣力必定不支，據那些弟兄言，孫輕本是與李通打得旗鼓相當，然而就在一息之間，猝然遭李通毒手，而此時，馬孟起仍未遠離……末將覺得……”

    “好了！”張白騎出手，淡淡說道，“我說過，此事到此為止，孫輕咎由自取，數次辱及馬孟起，乃有此禍……”

    “那為何大帥還……”

    “此時乃用人之際，”起在帳踱了幾步，張白騎低聲說道，“馬超、龐德、馬岱，雖年歲小，然而武藝超群，不用實乃可惜……我屢次提點孫輕，無奈他不聽從，甚是無智！如今馬超心中亦是憤憤難平，是故我以此事安一二，此子，曰後前途無量，必是我黃巾先鋒大將……好了，此事你莫要言及他人，且退下吧！”

    “是，末將明白了！”

    不過觀此子眼神，便知其野心不小，倒是要好好打磨打磨……嘿！著轉離開的王當，張白騎暗暗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