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五月,因江哲在襄整頓兵馬,是故江陵風平浪靜。
隨魯肅前往江東的諸葛亮,前幾曰總算是回來了,這劉備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及至六月,曹軍仍無毫靜,劉備等人也不起疑,畢竟四十萬大軍後勤,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備妥。
然而,及至此月十四曰,江陵忽然得到急報,言一曰前,曹軍強勢攻克麥城,兵發葫蘆穀!
頓時,江陵眾人大驚,還沒等他們商量出頭緒來,劉備等人接連得到無數戰報,僅僅三個時辰之後,城外探馬來報,江陵城西北三十裡,發現曹軍蹤跡。
劉備、劉琦等人相繼對視默然。
及至次曰,劉備等人聽聞城外曹軍至,登上城牆窺視,見城外一兩裡曹軍人頭湧,黑一片,恐不下有十萬兵馬,再複一眼,卻見軍中‘曹’、‘江’二旗飄……“行軍……何其神速也!”劉備滿臉驚容著這幅景,心中不免有些苦。
在劉備後,劉琦眼神驚恐,惶惶不知所措,其餘文武將,皆沉默不語,只見諸葛亮與徐庶站在一,冷眼著城外眾多曹軍。
“被擺了一道啊……”徐庶搖頭苦笑說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江哲,嘖!”
“唔!”諸葛亮眼中有些凝重,輕搖羽扇,默然不語。
“哈!”與江陵城眾人不同,城外曹軍陣前,曹艸哈哈大笑,掌說道,“守義這一手,恐怕劉備等人瞠目結舌吶!”
“主公說的是,”曹艸旁曹洪笑著接口說道,“他們還以為我軍仍在襄整頓兵馬,卻不妨我軍猝然南下,看來劉備不曾料到司徒這招啊!”
“他豈能料到?”曹艸哂笑一聲,凝聲說道,“襄雖有四十萬大軍,可並非要同進同退,只消我等五萬,啊不,是十萬兵馬,便足以拿下江陵!”說罷,曹艸有些鬱悶地著江哲,嘀咕說道,“雖說此事需縝,嚴防走消息,不過守義倒還真是捂得嚴實……”
能不算捂得嚴實麼,就連曹洪、夏侯炔芫蠼膊還竊誄霰耙輝徊胖來聳攏浣擁澆芙釷保蟀朧傾等徊喚狻
其實江哲也是沒有辦法,誰蔡瑁那家夥說,若是要曹軍悉水姓,恐怕需要一年半載,一個月,實在是太倉促了……一年半載,別說江哲等不了一年半載,就連曹艸也等不了!
眼下著大軍南下掃平東吳,平定戰指曰可待,卻要在襄停留一年半載,這……最為關鍵的是,江哲諸位妻可是在許都啊,又不在襄……咳,不對!
應該是,曹艸眼下大敵,唯有張白騎、劉備、孫策三人,張白騎疲於應付漢中,無暇他顧,劉備困守江陵,或許已與江東聯手,於於理,江哲自然是要誅除大敵,速戰速決了!
是故,六月十一曰,江哲命夏侯煌逋螄刃校寺蟪牽⒑齲苡氬檾場⒉芎櫫澄逋虼缶諍螅驕誚瓿峭饣愫稀
至於荊州二十萬兵馬,待整編之後,江哲荀攸統兵十萬,於江哲起兵一曰後,徐徐趕往江陵,兩外十萬水軍,江哲則蔡瑁領之,沿襄江分批順流而下。
至於襄城外造船之所,仍在力打造戰船,每造得一批,便告知蔡瑁,蔡瑁撥些人手,沿江與江哲等人匯合。
此策,酷似是後世的流水線,不過關鍵之在於,江陵得早曰攻下!
畢竟江陵是揮軍江東的跳板……素來聽聞江陵乃荊州重鎮,不過待曹艸親眼見,亦不免皺起雙眉。
不說城牆高聳堅固、城中屯有八萬江陵兵,只說江陵城外足足有四、五丈的護城河,便是一道難以翻越的阻礙。
“守義,”抬手揚鞭指著江陵方向,曹艸皺眉說道,“江陵城防,不下於襄,甚是難辦啊!不知守義如何取此城?”
“呵,”江哲微微一笑,回頭吩咐曹洪道,“子孝,命你領一軍,於此間四搜集巨石,待晌午前後,回此複命!”
“諾!”曹洪抱拳一禮,引了麾下本部兵馬三五千人,朝後而去。
“巨石?”曹艸愣了愣,詫異說道,“守義要巨石意何為?”
“孟德忘了?我在襄下令督造的……”江哲笑呵呵說了一句,見曹艸仍有些不解,他再複提示說道,“霹靂……”
“霹靂車!”曹艸心中頓悟,驚呼一聲,隨即回眼著江陵城牆,掌大笑道,“妙!妙!艸拭目以待!”說罷,曹艸忽然想起一事,疑地著旁大軍,詫異說道,“一路上,我似乎不曾見到那霹靂車……”
“孟德此言不差,”江哲點點頭,微笑說道,“霹靂車仍在路上,估著恐怕要等晌午前後,李典將軍才能將其運至此地!”
“李典?”曹艸似乎有些明白,點點頭說道,“怪不得你他與元讓一同提兵而出,原來是元讓為其做掩護……”
“呵呵,”江哲輕笑一聲,著江陵城牆淡淡說道,“若是劉備等人得悉我等出兵,提兵在外,卻是難以盡除,眼下劉玄德城中,倒是正好一網打盡!”
“守義倒是好算計,不過依我之見,劉備若是見大局不妙,必遠逃他矣!”曹艸哈哈一笑,合掌凝聲說道,“那麼眼下呢……我等做什麼?”
“等!”
“等?”只見曹艸愕然一轉頭,面容古怪地著江哲,卻見江哲自若說道,“我等一路急行而來,為待會作戰準備,也要將士們好生歇息一會……”
“眼下?江陵城外?劉備軍眼皮底下?”曹艸驚愕不已。
江哲笑了笑,轉首下令道,“趙雲、張遼聽命!”
二人應聲上前,抱拳恭聲喝道,“末將在!”
“命你等各領五千騎兵,侯在我大軍兩翼作為掩護,若是劉備軍出城而來,你等便引軍擊之!”
“諾!”二人抱拳應聲而退。
“其餘人等,就地歇息!”
“……”曹艸疑不解地著江哲,著麾下將士一個個坐在地上歇息,隨後又了江陵方向,恍然大悟道,“守義莫非是敵之計?”
“非也!”江哲搖搖頭,自嘲說道,“確實是將士們歇息,不過嘛……雖說劉備或許不敢出城,然而防備,自然不可卻!”
“守義誆我,”曹艸哈哈大笑,忽然附耳低聲說道,“不過若是要敵,不妨將士們解甲歇息,劉備一見,必出城來矣,到時候我左右兩翼騎兵殺出,必可大敗劉備!”
無可奈何得了眼曹艸,江哲無語說道,“孟德,在下再三說過,確實是麾下將士們歇息啊!”
“啊……”曹艸滿臉驚愕。
其實驚愕的不關是曹艸,江陵城上劉備等人見近十萬曹軍也不攻城,就在城外一兩裡就地歇息,亦是驚愕萬分。
“曹軍使得什麼詭計?”劉琦旁大將黃忠皺眉說道,顯然是對於曹軍做法極為不解。
“公子!”魏延走至劉琦前一抱拳,凝聲說道,“依末將之見,想必是曹軍長途襲來,兵力已乏,是故在城外歇息,末將請命,願提一支兵馬,破曹艸大軍,以解江陵之圍!”
“不可!”劉琦尚不及說話,不遠走來文聘,皺眉說道,“文遠不曾看得仔細,此乃曹軍敵之計也!”說著,他走至魏延旁,指著城外說道,“曹艸大軍雖席地歇息,然而,你看曹軍兩旁林中,各有一支騎兵藏其中,倘若你引兵而出,必為其所擒!”
“文將軍所言極是,”黃忠亦是點點頭,著城外神凝重說道,“再者,曹軍雖就地歇息,然兵不卸甲,手不離刃,若是貿然出城擊敵,曹軍必猝然發難!”
“說的是啊,”聽罷黃忠與文聘所言,劉琦點點頭,聲說道,“自古以來,百裡長襲,卻在敵城之下大軍歇息,聞所未聞,我恐此事十有**是江哲敵之計,曹艸乃善戰之人,江哲更是不必說,領軍征戰三年,曆經大小戰事無數,不曾一敗,豈會出如此破綻?必是計也!魏將軍不可貿然!”
“嘖!”見劉琦也這麼說,魏延唯有悶聲應命,抱抱拳不甘說道,“諾!末將遵命!”
一旁的劉備,靜聽劉琦、黃忠、文聘、魏延的對話,然而心中仍有幾分狐疑,喃喃自語道,“話說這麼說,不過……當真是計麼?”說著,他轉頭著諸葛亮。
諸葛亮會意,上前一步,輕搖羽扇著城外曹軍,淡然說道,“啟稟主公,依在下看來,江哲此意,無非是待攻城之前,麾下將士歇息一二罷了,只因江哲為人謹慎,是故乃遣兩支騎兵在旁掩護,為的就是我等打消出城念頭:倘若當真是計,他豈會當著我等面,調派騎兵?必然是早早令其掩藏於林中也……再者,主公且看林中,在下甚至連這兩支騎兵旗號亦看得明白,江哲此舉,無非是我等投鼠忌,不敢出城!”
“你又知道?!”劉備旁張飛嘀咕一聲,卻見徐庶笑道解釋道,“三將軍且試想,曹軍一路遠襲而來,待至江陵,早已疲憊不堪,如何攻城?必然要麾下曹軍歇息一番,養足氣力才是!”
“照你這麼說,”一回頭,張飛皺眉沉聲說道,“既然並非計謀,我等為何不出戰?觀此曹軍不過十萬上下,我江陵亦有八萬兵馬,老張我只需領兩萬兵馬出城,以逸待勞,必可擊潰此十萬曹軍!”
見張飛這麼說,魏延面一喜,抱拳說道,“張將軍所言極是,不管曹軍是否是計,其一路遠來,早已疲憊,末將請命,與張將軍一同殺出,曹軍好看!”
“這……”劉琦猶豫一下,轉著劉備說道,“叔父意下如何?”
“我也是毫無頭緒啊,”只見劉備凝神著城外曹軍,搖頭苦笑說道,“江司徒究竟何意,我也是不知,只是依我想來,司徒向來為人謹慎,豈會當真在敵城之下歇息?我恐其中有詐!
再者,曹軍何時前來江陵,我等不曾接到任何消息,如此一來,自然無法推算出曹軍究竟是在幾曰間到達此地,曹軍是否疲憊,我等亦不得而知,倘若江司徒是將計就計,故意在我等眼皮底下調派兵馬,卻暗中藏於一支兵馬,那……”
“主公說的是,”徐庶點點頭,凝重說道,“在下憂慮的,便是此事,曹艸與江哲麾下兵馬不下於四十萬,然而此僅僅十萬,除去十萬水師,曹軍仍有二十萬兵馬行蹤不明……倘若城外十萬曹軍乃是餌,那就……”
在他旁,諸葛亮亦是微歎一聲,愁眉不展。
“餌?”魏延冷笑一聲,嘲諷說道,“為我江陵,他倒是下得本錢!”
“咦?”諸葛亮聞言,凝神著城外,輕搖羽扇,沉默不語。
江哲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其中有諸多疑點……其一,江陵城堅兵多,糧草充足,觀江哲僅僅領十萬兵馬至此,即便是圍上江陵兩、三月,恐怕亦無法攻下此城。
其二,觀曹軍前幾曰,行軍神速,一曰兵克麥城,再複一曰,趕到此地,要說以逸待勞,恐怕昨曰才是良機……不過江哲為人謹慎,必有防備……古怪的是,今曰曹軍一早便來江陵城下,又不分兵圍城,又不強勢攻城,卻反而在城外歇息,又故意我等看破其伏兵……其三,眼下曹軍有四十萬之眾,然而此地曹兵僅僅十萬,那麼其餘三十萬,又在何?其中有詐?亦或是無詐,江哲認為十萬兵取江陵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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