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習慣了的冷淡和不屑，接著又說：“等冊封后，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王妃了，我是怕你忘了自己的姨娘，所以特意過來提醒。”

“提醒什麼？”蘇尹月不解。

“你夫君襲爵了，你也跟著為王妃，這是好事兒，你得去祭拜一下你姨娘和未能出生的弟弟，以表孝心。”楊氏說道。

蘇尹月才想起來，殷氏是侍妾，蘇劍錦也沒將寫族譜，靈位是不在府中祠堂的，如今殷氏的靈位是放在城外的觀音廟，原主沒被趕出蘇家之時，每年都會過去祭拜。

雖覺得楊氏不是好心來提醒，但殷氏是原主的親生母親，當然要盡一份孝心。

故而，蘇尹月點點頭：“多謝提醒，我過兩天會去祭拜的。”

“老爺說了，你如今有出息了，要將你姨娘寫族譜，在府中祠堂設下你姨娘的牌位，如此你以后就能經常回府祭拜了。”楊氏說道。

蘇尹月聽了心里冷笑。

古人是非常在意死后的名分，做妻的，要與夫君同葬。做妾的，拼命生下兒子只求自己能進夫家的族譜。

只是殷氏本來就是被蘇劍錦騙婚的，想來自己也未必愿意進蘇家族譜。

“不了。”蘇尹月說道，“如此會驚擾了我姨娘的安寧，還是讓姨娘繼續在觀音廟吧。”

楊氏不覺得意外，點點頭：“如此也好，不過當年你姨娘難產，連同腹中孩子一起沒了，所以老爺打算給你姨娘做一場法事，你是親兒，必須在場，我們就一道去吧。”

“喲，他百八年不想起我姨娘一次，現在想起來了，竟然肯花錢做法事？”蘇尹月挑眉。

不用多想，肯定別有居心。

楊氏角的笑意微僵：“老爺一直想著，只是先前公務繁忙，所以才不出時間。”

“那他忙了十年，也是不容易的。”

“……”

看著楊氏敢怒不敢言的神，蘇尹月眼珠子一轉，道：“那就一道去吧。”

楊氏見答應了，立即轉怒微笑，忙點點頭：“好好好，我立即命人安排，過兩天就出發。”

蘇尹月嗯哼了一聲。

楊氏隨后又問：“王爺好像是屬龍的，對嗎？”

蘇尹月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說的是楚霽風，忽然變換了個份，還真是不習慣。

“沒錯。”應了一聲。

“那王爺就不能去了，他與你姨娘相沖。”楊氏鄭重說道，“若是平日祭拜還可以，但做法事則是有很多講究，可不能犯了規矩。”

蘇尹月心里失笑，楊氏倒是準備妥當，連怎麼支開楚霽風的借口都想好了。

是不信，但古人大多信這個說法，還真是令人無法反駁呢。

“行吧，我以后再帶著王爺去祭拜姨娘就是了。”蘇尹月說道。

楊氏沒想到這麼順利，歡喜得不行，可不敢在臉上表，只能憋著笑意，那模樣看上去有些稽。

蘇尹月隨后就去跟楚霽風說了此事。

楚霽風沉半響，道：“雖然不知道蘇劍錦打什麼主意，但能給你阿娘做一場法事是好的。”

“他不是真心的，這法事做了也沒用。”蘇尹月悶悶的說道。

“那我來安排吧，也算是我的心意。”楚霽風說道，他眼眸暗淡，語氣有點蒼涼，“你阿娘好福氣，做妾還能不進族譜，不葬在祖墳。可有的人，生前盡折磨，死后還不能離那個地獄。”

“你說誰？”蘇尹月覺得他在說什麼人，好奇問道。

楚霽風輕輕搖頭，神恢復了正常：“楚宏瑞還能恢復過來嗎？”

今日蘇尹月剛才就去看過，只是楊氏忽然來訪，先應付楊氏去了。

想了想，問道：“那你是想他好起來，還是如何？”

“聽太醫說，他中風了，沒那麼容易治好。”楚霽風揚眉，“你能治好？”

“沒錯，他不僅有半張臉癱了，有一條也是如此，想要恢復到以前那種狀態是不大可能了，但我能讓他重新走路，只是會有點跛腳。”蘇尹月說道，“當然了，如果你不想他活著，我也可給你調配一種毒藥，讓人查驗不出來。”

與楚霽風相久了，知道他對自己父親是帶著恨意的。怕楚霽風會忍不住下殺手，那倒不如自己來代勞，如此他就能撇干凈。

但很快就有點心驚， 如今竟能為了他做這種事了？

做醫生的原則到哪兒去了？

楚霽風失聲一笑：“你后邊的話，是在開玩笑嗎？”

蘇尹月抿抿，道：“不是，ＵU看書www.uukａnｓhu.ｃｏm我是怕你背上弒父的罪名。”

楚霽風聞言，定定看著，過了會兒，才將攬懷中，往脖頸蹭了蹭，像一只絨貓撒一般，蘇蘇的。

“娘子，你可真好。”楚霽風笑了笑。

“不不，我被你帶壞了，竟然有這樣的念頭。”蘇尹月撇撇。

楚霽風正說道：“這有什麼的，有時候你不想殺人，就會有人來殺你，不能太善良太慈悲，否則你以后都會置于危險之中。你回想一下，當初若不是你夠狠，徐青遠就會侮辱你了。”

的確是這個理兒，蘇尹月隨后就沒了心理負擔，果真是近墨者黑。

“至于楚宏瑞……”楚霽風言語中轉而著恨意，聲音里沒有半點，“死太便宜他了，不用他死，就讓他吃飯不能咀嚼，走路需要拐杖就得了。”

蘇尹月松了口氣：“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他了的頭：“乖娘子。”

當晚，蘇尹月又去給楚宏瑞把脈，說能讓他恢復至七。

太醫和別的大夫都說楚宏瑞只能一直臥床，忽然來了個希，他高興至極，口齒不清的喊著：“快……快……給本王……”

蘇尹月說道：“您不必著急，我過兩日要去祭拜我姨娘，回來后，才開始給您施針，每日不間斷才會有效果。”

楚宏瑞有些生氣，有什麼比他更重要的？

只要他好起來了，就弄死楚霽風這個逆子！

“不許……去！”楚宏瑞努力才抬起眼眸瞪著，“你施……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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