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了?!”張貴妃聞言,已然驚惶得立即起。
沒有給甄皇后行禮告退,便讓宮扶著自己趕過去。
甄皇后沉著臉,啟武帝子嗣不多,大公主和二公主早已夭折,只剩下三公主這麼一個兒,很寵。
若三公主有個好歹,甄皇后這個后宮之主也得問責。
來不及再給蘇尹月訓話,說道:“擺駕,本宮也去!”
眾妃子自然跟隨,一時間倒是將蘇尹月晾在那兒。
這是后宮的事兒,本來是不該手的,但蘇落芙恰好是三公主的陪讀,應該去看看才是。
皇后和妃子都有轎攆,而蘇尹月只能慢慢走過去。
大熱天下,頂著十多斤重的服首飾走過去書香殿,到達之時已經汗流浹背,腦袋都有些昏沉了。
幸好書香殿里擺著冰塊,一進殿,一陣涼氣撲面而來,整個人總算好了許多。
甄皇后見來了,眸子里醞釀起了風暴,怒道:“凌王妃來得正好!本宮正要傳你呢!”
蘇尹月一怔,問道:“難道三公主的病很嚴重嗎?臣婦可以即刻去給三公主診斷。”
甄皇后冷笑:“太醫已經診斷過,說三公主其實是中了毒,太醫施針后,公主已經無礙,用不上你來假惺惺的!”
蘇尹月覺有些不妙,縱然甄皇后有些厭惡,那不至于對這般說話吧?
果然,張貴妃從殿走了出來,眼睛紅紅的,眼底還帶著一抹恨意:“凌王妃擅長醫,不知道又會不會在香料中做手腳毒害人呢?”
蘇尹月怔了怔,反問道:“貴妃娘娘是什麼意思?娘娘是認為臣婦毒害三公主?”
沒見過三公主,怎麼下毒?
可接著靈一閃,呼吸便有了幾分急促,莫非是……
張貴妃揮揮手,便有宮將一個香囊拿上來,張貴妃聲音輕蔑:“凌王妃好好瞧瞧。”
香囊里的香料早已被倒出來,里頭大多數是普通的香料,但蘇尹月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混雜在里頭的黑顆粒。
這是含有劇毒的紅香石,有刺激氣味,但混在香料中,就能暫時遮掩住氣味。
一旦服用此毒,會立即斃命。若是隨攜帶,短時間不會斃命,卻能麻痹神經,讓人頭暈嘔吐。
最重要的是……
蘇尹月認出了香囊上的針腳,是出自蘇落芙之手。
蘇落芙在凌王府住過幾日,閑著無聊就會做紅,所以蘇尹月才一眼就認出來。
甄皇后看見臉微微青白,目轉而凜冽:“凌王妃看見自己做的毒藥,嚇壞了?”
蘇尹月神冷靜,盈盈站在那兒,不卑不:“皇后娘娘,凡事講證據,就算您是一國之母,也不能隨口攀誣人。”
“證據?”甄皇后怒視著,“這香囊是你四妹親手做的!是閣子,怎會懂這樣的害人法子?與你最為深厚,除了你,那還有誰指使?!”
因為兩位皇子的緣故,所以甄皇后和張貴妃一向是不和的。
可在這件事上,兩人是站在同一針線上。甄皇后自然是怨恨蘇尹月曾經不識好歹,阻攔了,而張貴妃則是心疼自己的兒。
“凌王妃,本妃讓蘇落芙進宮伴讀,乃是看在凌王的面子上,沒想,本妃竟是引狼室!”張貴妃罵道,“你為何要害三公主?!”
蘇尹月思路清晰,說道:“臣婦與三公主沒見過面,我為何要無端端害三公主?這話哪能說得通?再說了,臣婦與四妹妹好,如此下毒,不就是害了四妹妹?這擺明了就是栽贓陷害。”
張貴妃怔了怔,方才的盛怒稍稍消散。
對啊,這事兒說不過去,有點蹊蹺。
甄皇后則說:“這話可不能這樣說,你與蘇落芙好,有可能只是想利用向三公主下毒。”
“皇后娘娘好推論啊,若不知道,還以為您是順天府府尹呢。”蘇尹月冷冷嘲諷道。
“大膽!”甄皇后瞪大眼睛,因為震怒,面容有些扭曲,冠也因的激烈作有些晃,“你竟然敢辱本宮!來人!給本宮掌!”
有老嬤嬤要上前。
蘇尹月哼了哼,面無懼:“臣婦只是說皇后娘娘斷案如神,僅憑著一個別人的香囊,就能斷定是臣婦是幕后指使,難道不是比府尹還要厲害嗎?”
甄皇后怒極了, 這后宮里,從來沒有敢這樣跟說話!
一茶盞被掃落在地,甄皇后毫無儀態的大喊:“都聾了嗎?!本宮讓你們掌!”
蘇尹月掃了一眼那幾個老嬤嬤,道:“我家王爺人在啟龍殿呢,皇后娘娘可要三思啊。”
擺出了楚霽風的名號,甄皇后氣一蔫。
那些老嬤嬤面面相覷,也是不敢。
蘇尹月心里樂了,以前楚霽風說過能橫著走,還不信,沒想到竟是真的。
可甄皇后做了后宮霸主多年,又怎會讓自己丟了面子。
面一斂,說道:“既是如此,那就將蘇落芙押上來,本宮親自審問清楚吧。”
蘇尹月擰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預。
果然,很快就有宮將蘇落芙押上來。
蘇尹月看了一眼,眼瞳,心狠狠揪痛。
蘇落芙已經了幾板子,整個人虛弱不堪,最要的,是蘇落芙還了夾刑,十指紅腫抖著,上頭還留著木的印痕子。
“四妹妹!”蘇尹月趕過去查看。
蘇落芙混混沌沌,可聽見了蘇尹月的聲音,強撐著抬頭睜眼,帶著哭腔喊道:“二姐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蘇尹月自然明白說的是什麼事,說道:“我知道。”
甄皇后此時笑了一聲:“有哪個犯人會認罪的,他們都會先抵賴,了刑罰后,自然就會認了。若是還不認,就是罰得還不夠。”
蘇尹月回頭,盯著甄皇后:“難道皇后娘娘不是屈打招嗎?!”
“香囊是送給三公主的,已然是證據確鑿,怎麼是屈打招了?”甄皇后說道,“蘇落芙,本宮再問你一次,是誰指使毒害三公主?只要你說出幕后主謀,本宮可以輕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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