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丞相被丈母娘說得快哭了出來,說道:“小婿也想啊,只是皇上不聽勸啊。”
宋老太太又是嘆氣:“皇上如此,大殿下也如此,如今梁國虎視眈眈,大啟的江山怕是沒幾日安穩的了。”
顧丞相目一沉。
二殿下已經被貶為庶人是不用指的了,他原本想扶持一下楚承德,誰知他今日鬧出這樣的事來,顧丞相亦是覺得他不堪重用。
那就剩下三殿下了……
年紀還小,可以慢慢雕琢。
另一邊,傷者大多理好,蘇尹月終于徹底松了口氣。
因宋老太太答應了捐銀子,所以濟世堂保證了在此次傷的百姓,日后可免費去濟世堂換藥或者開方子。
不百姓連聲謝,他們大多連米飯都吃不上,自然無力給湯藥錢。
然而剛才那傷了手臂的年輕男子哭喪著臉,他去尋了桑璧,問道:“我不要換藥,也不要開方子,能不能換糧食給我?”
桑璧說道:“這可不行。”
年輕男子一臉傷心,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尹月正與大夫說著話,留意到他的神,便上前問道:“你怎麼了?”
言語關切,年輕男子抿了抿,才厚著臉皮小聲說道:“我想要……想要點白米,我答應了孩子們能拿到白米,我……”
孩子們?
蘇尹月問道:“你家里很多人嗎?”
“不是,他們都是像我一樣,家中無人,是孤兒。”男子說道,他唯唯諾諾,怕蘇尹月覺得吃虧了,“王妃娘娘,孩子們了幾天了,求你做做好心吧。等我的手好起來,我可以給你做活計還你銀子。”
蘇尹月聽見孤兒兩字,有點,因為也是孤兒,所以來到這兒后,才一直沒有親人可牽掛。
見眼圈紅了,年輕男子有點慌張,道:“對不住,我不該提這要求。”
“這樣吧,我讓桑璧先跟你回去,看看你所言是否屬實,也看看你那兒究竟還缺什麼,嗎?”蘇尹月說道。
“啊?”年輕男子意料不到,愣在原地。
桑璧則說:“你還愣著干嘛,趕說呀。”
年輕男子沒想到自己心想事,連忙點頭道謝:“多謝王妃!”
桑璧跟著年輕男子去了查看,而楚霽風也被傳召進宮,蘇尹月見沒自己的事兒了,就先回了凌王府。
忙了半天,很是勞累,但泡浴后疲倦消散了不,穿好衫出來之時,桑璧也回來了。
桑璧臉不大好,眼圈還紅紅的。
蘇尹月以為凍著了,趕讓坐過來暖暖手。
“奴婢不冷。”桑璧說著,想起剛才的事兒,又是如鯁在,“奴婢去那男子的家中看過,那兒不算是家,那兒只是一很破舊的屋子,里頭住著十多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年紀都不超過十歲。他們都很干瘦,看來是了許久,而且……他們衫不夠,一件破舊衫著穿。”
蘇尹月沒想到況會如此惡劣,眉頭蹙:“那不僅得送吃的,還得送些衫,這樣一來他們才能過冬。”
桑璧點點頭:“那奴婢立即去辦。”
“慢著。”蘇尹月想了想,又說,“既然都是無家可歸的孩子,那他們自然得學一些自力更生的本事,才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一直靠別人的贈予,是無法生存的。”
“王妃的意思是?”
“你給他們安排住,把人安頓好,遲些日子我會過去,看看有沒有天賦學醫的孩子。”蘇尹月說道。
“還是王妃安排周到。”桑璧應下后,還上了院里的香桃和香喜幫忙,一同去辦這件事兒。
蘇尹月烤著炭火,聽著窗外的寒風,對今日的事心有。
一個人要為大夫,需要苦學多年,所以大夫是不大可能免費給人看病的,不然,大夫沒治好人,自己就先死。
可現在是凌王妃,是權貴階級,是有權力和金錢來為百姓做點事。
想到這,就開始提筆把計劃寫下。
冬日的夜黑得很快。
季嬤嬤進來點了不蠟燭,免得蘇尹月傷了眼睛。
沒多久,楚霽風回府了,但蘇尹月不像往常一樣走上前迎接他。
他走進去一看,原來在認真寫字。
楚霽風隨便撿起一張掃了掃,挑了挑眉頭:“惠民館?”
蘇尹月收回了神緒, 側頭看著楚霽風,他有些發紫,蘇尹月趕讓季嬤嬤拿來手爐,道:“你先暖暖手。”
楚霽風嗯哼一聲,雖揣著手爐,卻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所寫下的計劃。
越看,便是越驚喜。
“你怎麼能想出這種主意?”楚霽風問道。
蘇尹月有點躊躇:“那你覺得是好還是不好?”
想開設一家平民醫館,價格優惠,讓窮人看得起病。另一方面,還可以讓窮苦家的孩子來學醫,不用給一兩銀子,但學之后,必須在惠民館做十年的大夫才能離開,如此就是多方惠。
若效果不錯,還想把惠民館推行到大啟各縣,讓更多百姓惠。
楚霽風放下了手里的紙,正說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想要做卻是不容易。不說培養大夫的銀子,就是每年補草藥的銀子,你的金礦怕是要被挖空了。”
“那就讓朝廷幫忙補啊!”蘇尹月說得理所當然,“朝廷若做這等惠民之事,肯定能收攬人心,皇上應該明白吧?”
“他明白是一回事,國庫空虛又是另一回事。”楚霽風了的頭,“你還是別太指他和朝廷了,就為了建造一個寒玉宮,已經花費了國庫一半的銀子了,皇帝又怎會同意這件事,把銀子用在平民百姓上。”
蘇尹月撇撇,一臉不高興:“那我是太理想化了。”
楚霽風瞇了瞇眼睛,忽然說了一句:“那也未必,如果我做了皇帝,不就能給你撥銀子了?”
嚇了一跳,趕捂住他的:“你瘋了!說這種話做什麼!”
楚霽風拿開的手,笑了笑:“只不過是給你提個主意。”
他也是姓楚的,沒什麼不可以。
“那你想做皇帝?”蘇尹月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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