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直接忽略了楚霽風,只顧著拉住蘇尹月的一雙小手,又說:“手這般涼,快點過來暖暖。”
丞相夫人亦是笑意盈盈,先給楚霽風問了好,才對自己母親說道:“母親,你不要把凌王妃嚇壞了。”
話雖這樣,丞相夫人又是命人上茶,生怕蘇尹月有半點凍著了。
楚霽風終于忍無可忍,道:“若不知道,還以為這里是丞相府。”
丞相夫人白了他一眼:“記得給你們王爺也上一杯茶,不要冷落了他。”
季嬤嬤笑著:“是。”
“兩位長輩真是扎煞我們了。”蘇尹月說著,“快請坐吧。”
“你坐在我旁邊。”宋老太太拉著蘇尹月在自己旁邊坐下,“我呀,是專門來向你道謝的。”
蘇尹月怔了怔,道:“丞相大人先前派人送了禮過來,已經鄭重道謝過了。您老人家在這大冷天的過來,我心里不安。”
“不是不是,昨個兒我跟我的老姐妹敘舊,誰知道中途病發了,眾人的不行,我就想起了你送的幾顆保心丹,給喂下一顆之后,人過會兒就沒事了。”宋老太太說著,眼睛潤一片,“若不是你的丹藥,我的老姐妹也不知道能不能過去呢。”
蘇尹月沒想到自己隨手送出去的丹藥,竟然有這樣的機緣巧合救了一條人命。
丞相夫人也搭把,笑呵呵的說道:“是的呢,我母親來的路上就一直說你的好,說你是神醫。”
被人夸贊,蘇尹月有些靦腆,臉頰有些微紅,水潤得好像能掐出水來一般。
“老夫人客氣了。”蘇尹月說道。
宋老太太稍稍猶豫,接著又說:“其實今日我來,除了向你道謝之外,還想問你多討要幾顆保心丹呢,你也知道,我們年紀大了,總得有點靈藥傍。”
楚霽風就知道們別有居心,冷嗖嗖瞥了們一眼。
可蘇尹月漆黑的眼珠子一轉,道:“是要多?”
宋老太太見狀,急忙說道:“我給你數數哈……”
隨后,京中有些地位的老太太都在的名單之,沒十個也有八個,最后宋老太太還把老宋家的人也給算上,這麼一算下來,至得煉制幾十顆了。
楚霽風護妻心切,登時一拍小幾,冷冷瞪著兩人:“你們倒是好意思。”
他知道蘇尹月煉制一顆丹藥要花費多心,他自己要服用的丹藥都省著吃,就是怕整日窩在藥房里勞累。
這個老太婆倒好,竟然如此使喚他的人!
旁人怕楚霽風,但宋老太太吃了幾十年的鹽,自然不怕他,說道:“凌王火氣這般大,就該喝點清涼茶,凌王妃還未說話呢,你在這兒瞎湊合什麼。”
丞相夫人趕打圓場,道:“王爺和王妃請見諒,這的確是麻煩了王妃,所以我們會多付點銀子。”
蘇尹月想要的就是這句話,頓時笑了起來:“不必多付銀子,我該收多就多。既然老夫人是要替京城中的老姐妹求藥,那老夫人不妨讓們去濟世堂,我可幫們把脈診斷過后,量定做適合們的丹藥。”
“還能如此?”宋老太太有驚詫。
“當然了,我這保心丹是通用,雖是效果不差,但怎麼比得上量定做的呢。”蘇尹月說道,“只不過定做的,得多收五十兩銀子。”
楚霽風本來還憋著氣,但現在一聽,就明白蘇尹月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只好忍住不做聲,畢竟自己答應了,無論要做什麼,他都不能阻撓。
宋老太太沒將這一百兩銀子放在眼里,歡喜的說道:“那敢好,我回去就派人告知我那些老姐妹。”
剛起,又坐了下來:“好孩子,那你先給我把把脈,定做個適合我的保心丹吧?”
蘇尹月求之不得,讓季嬤嬤把筆墨拿上來,診完脈后,便將脈案記錄下來。
丞相夫人讓人先給了定金,隨后試探的問道:“王妃,冬日寒冷,兒的也變得不大好了,不知道你可有良方?”
“這樣吧,丹藥煉好后,我親自送去丞相府,順道給顧小姐診脈開個方子,可好?”蘇尹月問道。
“那敢好。”丞相夫人連忙點頭,一臉激。
送走了兩人,蘇尹月心里還是滋滋的, 飯都多吃了一碗。
以往吃完飯后,總是會與楚霽風坐在一塊,他看公文,看醫書,互不打擾。
但今日忙著去給宋老太太煉制丹藥,一晚上都呆在藥房里。
楚霽風幾次回頭,看到旁邊的座位空空的,他心里也空落落的。
季嬤嬤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道:“王爺掛念王妃,那就過去看看啊。”
“不必了,在煉藥的時候,不喜有人打擾。”楚霽風悶聲說。
“過去瞧瞧也沒什麼吧?”季嬤嬤不解。
“不好,會覺得我多事,對此有意見。”楚霽風心里的想法,只能與季嬤嬤訴說一二。
季嬤嬤擰眉,給楚霽風倒了一杯熱茶,道:“王妃的確是欠妥了,是正妻,應該管好家,綿延子嗣,此番要替別人煉制丹藥,那豈不是與外頭的郎中大夫一個模樣了嗎?只怕到時候別人都會說,王妃丟了皇室宗親的面子。”
楚霽風放下了公文,看著季嬤嬤說道:“不像這兒的子,只想圍繞著夫君和家族過日子,嬤嬤,你明白嗎?”
季嬤嬤當然是不明白的,眉頭擰得更深:“可子婦人不該就是這樣嗎?王妃救人煉藥是好,可也得顧忌自己的份啊。”
“不想如此,如果我不能理解,不支持做的一切,大概……寧愿丟下我吧。”楚霽風說道,“嬤嬤,你瞧見了嗎?這幾日做自己喜歡的事,神采飛揚,這才是真正的。”
他不常去民間走,但也知道派米那天蘇尹月極力救人,百姓對稱贊有加,而后又有人說,白瞎了蘇尹月這麼一位好姑娘,竟然嫁給了楚閻王。
楚霽風不高興,是因為他有點心慌。
他第一次如此在意自己的名聲,害怕蘇尹月有朝一日也會嫌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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