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外依舊是一片競價的喧鬧聲,而這一頭齊侍衛把那竹簾一扯,便全然阻隔了外頭的一切。
此時兩名錦衛僵的跪在慕瓏淵的面前,那被牽制住的瘦馬早已嚇得花容失。
幽王?這辰國之中能有幾個幽王,本以為自己遇見了一位富可敵國的權商貴公子,這一千兩黃金的價就注定自己往后必將與眾不同,卻不曾想到對方竟是傳聞中殺人如麻的幽王爺!
“歐千戶貴人事多,今夜竟有此等閑逸致,這段時日可本王好找。”
慕瓏淵臉上雖是笑著的,可一旁的夏淺薇分明看見了他眼中那流的冰涼怒火,看來這錦衛千戶把他得罪得不輕。
歐勝抿著,錦衛隸屬當今圣上,負責執行一些機任務,因此時常能遇見幽王手中的閻幽軍。
而他察覺到幽王最近正命人暗中接近自己,似乎有意拉攏,他三翻四次避開,沒想到對方竟親自尋到了這里來。
“微臣何德何能,勞王爺記掛。”
“人稱鐵面千戶的歐大人竟也會說客套話?莫非是因為這瘦馬……”慕瓏淵一副找到新樂趣的模樣,話音剛落,齊侍衛的手已然掐住了那芯蕊的脖頸,對方眼眶一紅,卻是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歐勝瞳仁不由得一,一副差點失控的模樣,急得咬牙道,“若微臣有何得罪之,王爺沖著微臣來便是了,何必為難一名弱子!”
此時夏淺薇倒是有些佩服這位錦衛千戶,危急關頭竟還護著自己的心上人,只可惜瘦馬無,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傻,明知是陷阱還非要往里跳,著實不太值當。
“本王看起來,是那麼有道義的人?”
慕瓏淵輕輕笑了笑,齊侍衛手指當即一,那瘦馬瞬間疼得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咽唔聲。
“不要傷害!”歐勝只覺得心痛不已,那焦急的模樣落在慕瓏淵的眼底,夏淺薇立刻覺到那無的男子心似乎有了種微妙的變化。
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慕瓏淵的聲音已經不似方才那般愉悅,竟不再戲耍眼前的男子,直截了當的丟了一句,“老皇帝可有讓你調查鎮國府?”
夏淺薇眼底流一閃,莫非……他今日是為了幫冷玉寒而來?
“既然王爺已經有所耳聞,何必問微臣。”
歐勝話音剛落,就聽慕瓏淵淺笑了一聲,他暗道不妙立刻改了口,“是!陛下懷疑鎮國將軍與金國有往來,微臣正在搜羅證據。”
金國?
對于慕瓏淵來說,金國是一個讓他異常敏的詞匯,而對于辰皇來說又何嘗不是。
慕瓏淵的眼底似有一抹晦不明的暗,難怪老皇帝這次會不顧他與鎮國將軍的誼,任由鎮國府陷泥潭,想必是查到了什麼。
歐勝看著慕瓏淵的眼神,猶豫了片刻才繼續說道,“邊境時常有金國暴民擾,可每每鎮國軍前往,他們又沒了靜,所以陛下心有疑慮。”
聽及此,夏淺薇立刻明白了什麼。
當今辰皇懷疑金國的那些暴民實際上是被人為控,用以試探辰國的戲碼,然而他卻不相信是鎮國軍的威懾使其不敢進犯,反而懷疑鎮國將軍可能與金國勾結,畢竟沒有打自己人的道理。
果然坐著那個位置久了,人就容易變得多疑。
然而一個朝堂的震便是從君王的疑心開始。
“那麼,你可是查到了些什麼?”
慕瓏淵不過是隨口一問,他知道老皇帝一旦不再完全信任鎮國將軍,便會開始捕風捉影。
若錦衛查不到,那便是錦衛無能,他總能找出一個查得到的人,用以證明他的直覺有多麼準確。
只怕今后,鎮國府的路更難了。
歐勝不著痕跡的收起了神中的一抹不自然,“并未。”
“哦?什麼也沒查到的話,千戶大人手里的銀兩又是誰給的?”
歐勝乃錦衛指揮使之子,其父剛烈死板的子相較于他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恐怕他不可能會允許區區一名瘦馬嫁進歐家,所以慕瓏淵料定,歐勝已經在府外備了安之地,這筆銀子也不會是他父親給的。
歐勝此刻只覺得幽王早已把自己里里外外看得徹,倘若死不承認,只會耗對方的耐心而已。
“……微臣先前查到了一名鹽商,這筆銀子,是他賄賂微臣的。微臣能說的就這麼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王爺饒了。”
慕瓏淵微微挑了挑眉,連命都可以不要,卻還有不能說的,看來是擔心會連累了歐家。
“你倒是條漢子。”
這語氣聽起來讓人覺得慕瓏淵似乎想要饒他一命,夏淺薇有些驚訝,難道他真的要發善心了?
卻不想,一旁的齊侍衛卻是將手中的子丟到了歐勝的邊。
“蕊兒!你沒事吧?”
這男子的眼中滿是急切,而芯蕊則楚楚可憐的流著淚,瑟瑟發抖的躲到了他后。
歐勝作勢就要拉起,卻不想慕瓏淵幽幽的笑道,“本王說你們能走了嗎?”
“王爺莫要欺人太甚!”一旁的隨從終于忍不住開口駁了一句,卻不想下一秒一道銀閃過,齊侍衛快如閃電般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竟瞬間割斷了他的咽!
“啊——”
芯蕊嚇得連連尖,而歐勝雙目通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忠心的屬下就這樣慘死在眼前。
敢當著面對幽王出言不遜之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歐勝渾不住的輕著,他知道自己不是齊侍衛的對手,等待他的,不過是一樣的結果而已。
“不必勞煩王爺手,只要讓離開,微臣愿自我了結……”
“本王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
連夏淺薇也有些驚訝,今日的慕瓏淵顯然很是奇怪。
“你的真心本王已經看見了,但只要舍了,本王就答應饒了你想保全的歐家。”
慕瓏淵角一勾,已然出了那張真正的惡人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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