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位白發老者的眼中寫滿了警惕,毫不打算給明王留任何的面。
慕云霄的臉上始終掛著謙和的笑容,他無奈的皺著眉頭,“柳大夫為何總是對本王有如此多的誤解,為醫者不都是為了懸壺濟世,替本王辦事,怎麼就助紂為?”
若有旁人在場,定會覺得這位老者實在不知好歹,明王殿下如此禮賢下士,他竟還出言不遜。
“這里沒有外人,王爺何必再這般裝模作樣?在人前你是盛贊譽的大善人,可實際你手里過的人命還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柳大夫看著慕云霄這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只恨自己沒有證據。
眼前的尊貴男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他知道柳大夫曾經企圖在人前揭穿他的所作所為,結果反而被當庸醫追著打,了重傷在榻上躺了好幾個月。
本以為這老迂腐也算得到了教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自己的厭惡只增不減,寧可在這山中帶著孫子過此等窮困潦倒的日子,也不愿投奔自己門下榮華富貴。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本王敬重柳大夫一傲骨,可此等湛的醫,就此失傳未免太過可惜?”
慕云霄依舊耐著子,可對方卻是冷哼一聲,“王爺哪里是可惜老夫的醫,是可惜老夫的毒丹吧?”
慕云霄之所以百般糾纏,正是因為這世間沒有他配不出的毒藥,年輕時他曾誤歧途,以追求配出讓人生不如死的劇毒為此生榮耀。
直到多年前,兒子被他的仇家找上門,竟被灌下了他制的毒!
柳大夫至今都無法忘記那一幕,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在他面前痛苦的化了一灘水,而他剛剛出世不久的孫兒就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報應!這都是報應,可為何卻要他的兒子來償還?
所以他發了誓,此生定不再毒,不再害無辜之人的命!
“王爺,老夫奉勸你一句,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算王爺命抗得過去,那麼王爺珍視之人呢?就不怕們來替你承惡果?”
柳大夫言辭鑿鑿,慕云霄的眼底當即劃過一抹流,珍視之人?
或許從前他會忌憚什麼因果報應,可如今慕云霄卻明白,若是畏首畏尾什麼都不敢做,哪怕是珍視之人,早晚有一日也會離開他!
此刻屋的慕云容聽得一顆心跳個不停,從的角度正好看見慕云霄微微勾起的角,他的笑容如那冉冉升起的朝,眼底似春風拂鏡。
可只有慕云容知道,每每父親出這樣的表,就代表他非常生氣。
“嗚哇?你,你抓得我好疼!”
后突然傳來一道可憐的哀嚎聲,慕云容驚訝的回過頭去,不知何時劉侍衛居然已經站在了屋,將那小男娃夾在胳膊下。
他好像沒有看見慕云容錯愕的目,而是大步出了屋子。
“安兒!”老者面當即一變,再看向慕云霄時眼底已然滿是憤恨,“卑鄙之徒,原來你早就打著這個主意!”
居然拿他的孫子威脅他?
慕云容分明察覺到那老者的目落在了自己的上,頓時有種強烈的罪惡,明明被救了,可如今父親卻抓了人家的孫兒……
他的眼神讓慕云容有種錯覺,莫非父親將帶來,其實只是為了讓那老者放下戒備?畢竟,這小男娃是一直陪著的。
面對柳大夫的斥責,慕云霄卻是面不改,“若是從前,本王也不愿強人所難,事到如今,柳大夫莫非還以為能夠再次拒絕,讓本王白來一趟?”
“祖父……安兒疼!”劉侍衛上的小男娃難得流出了眼淚,看得柳大夫面上一急,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被慕云霄脅迫。
“郡主缺個玩伴,本王覺得安兒甚是可,柳大夫以為如何?”
慕云霄話音剛落,劉侍衛已然出了腰間的長劍架在了小男娃的面前。
“住手!”柳大夫往前了一步,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
慕云霄輕輕笑了笑,眼底的殺意終于消失。
誰知這時,幾道震驚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們是何人?想對柳大夫做什麼?”
只見三名上山求醫的村民焦急的看著這一幕,哪知下一秒,一陣清風拂過,他們只覺得脖頸一涼,兩眼一黑已然栽倒在地。
而他們側,無聲的出現了兩名黑高手,緩緩將佩劍收回了劍鞘之中。
“慕云霄!他、他們不過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你怎麼能……”柳大夫的眼中布滿了,悲憤的吼道,卻不想慕云霄面上沒有太多的表,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薄涼的回道,“若柳大夫早些答應,這些人本不用死的。”
這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柳大夫明知無力反抗,卻還想耽誤他的時間。
“把人帶回去。”
慕云霄吩咐了一句,柳大夫頹敗的垂著雙手,任由那兩名黑人將他架了起來。
“小郡主?”劉侍衛轉之際,卻發現慕云容早已跪倒在門邊,瞪大了噙著淚的雙眼地捂著自己的小,地上那三名死不瞑目的村民好像已經定格在的腦海中。
子如墜冰窖,讓什麼也聽不見。
待慕云容回過神來,那明月一般的男子已經站在了的面前,仿佛方才什麼也沒有發生,無奈的將從地上拉起,蹲下幫拍了拍上的灰塵。
“怎麼這麼不小心?還難?一會兒讓柳大夫給你看看。”
同樣溫的話語,同樣關切的眼神,可在慕云容看來卻那般陌生。
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猛地抓住了慕云霄的袖子,“為、為何要殺人?”
難道父親手下有那麼多能人異士,都是他用這種手段脅迫的,而非他們自愿?
柳大夫說父親的手里過了許多人命……都、都是真的?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可父親也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他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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