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院子里彌漫著一濃濃的酒香味,原本只擺著一碗湯藥的席面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壇壇烈酒和小菜。
又一碗酒水下肚,衛玄麟不滿至極的看著對面目無旁人開始對弈起來的男,幽王一副毫不打算解釋的架勢,甚至毫無半分愧疚心虛之。
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慕瓏淵這般瘋狂自負且無法無天毫無分寸之人?
“若你不信我,分道揚鑣就是了!莫非以為經歷了今日之事,本皇子還會繼續留下來被你戲弄?”
酒過三巡,微醺的男子終于忍不住怒吼一聲,別以為好酒好菜伺候著,自己就會忘記先前的一切。
此時慕瓏淵的手里著一顆黑子,正專注于眼前的棋局,他沒有想到分別了這段時日,夏淺薇的棋藝居然進了不,很快便讓他陷了苦戰之中。
他一邊思索著下一步,一邊漫不經心的回了衛玄麟一句,“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除非本王允許,六殿下既已錯過了離開的時機,不如就此認命。”
錯過了離開的時機?
衛玄麟很快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他的眼底再次騰起怒火,“倘若在地牢里,本殿把知道的一切都招了,王爺打算如何?”
“為云國的皇子,六殿下以為本王會如何?”慕瓏淵微微瞥了他一眼,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已經回答了衛玄麟。
一旦他沒有經住考驗,那麼幽王絕對不會手下留,不會縱虎歸山!
“所以……你我之間算是沒有半分分了?”衛玄麟笑得十分難看,越發覺得自己為何要對敵國的王爺心存仁義?
這時,棋局另一旁的緩緩轉過頭來,看著眼前似有幾分失的男子坦白道,“殿下息怒,這一切都是民的主意。”
“……”衛玄麟微微一怔,卻是有些不信。
這年紀輕輕,怎會有這般復雜的心思?自己現在還強撐著一副幾乎要散架的子,滿是鮮的衫還地著傷口,若非咽不下這口惡氣,早就該尋個清凈之地好好清洗一番細細療傷起來。
若是真的,那果真應了一句老話,人不可貌相,幽王妃說不定是個比幽王還要心狠手辣的角!
卻不想,慕瓏淵看向夏淺薇的眼神充滿了認同和欣賞,他原本早已打消了利用的心思,卻不料夏淺薇比他想象中的更適合自己!
出人意料的想法和細膩的心思,足以與他一同并肩作戰!
“六殿下覺得永定侯為何會落得這般下場?”只見夏淺薇忽然嚴肅了表,衛玄麟眉頭當即一蹙,猶豫片刻才緩緩回道,“因為功高蓋主,伴君如伴虎……”
“不!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錯信了人!”不僅僅是衛玄麒,他還錯信了自己的掌上明珠,選擇毫無保留的支持自己的兒,而就因為夏淺薇識人不清,才導致家破人亡的結局!
衛玄麟分明察覺到夏淺薇緒又有了些許令人捉不的波,但不可否認,說得對。
在奪嫡之戰中永定侯站錯了隊,最終被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其實用另一個角度來看,何嘗不是王敗寇,愿賭服輸。
倘若當初他選擇的不是衛玄麒而是自己,衛玄麟有信心,夏家絕對不是這樣的下場!
所以,這位幽王妃才要如此謹慎的試探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才會拿永東侯之事來試探他的態度和做法。
短短的幾句話,讓衛玄麟心中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本殿差點就命喪當場了,幽王妃其實下手不必這麼重的。”
他故作輕松的調侃了一句,可心里卻要明白,若下手輕了,那才不像是衛玄麒的做法,容易引他懷疑。
此時夏淺薇緩緩將手中的白子落下,隨后抬眼笑看向慕瓏淵,“平局。”
“……”對面俊無雙的男子眼底滿是, 略帶深意的開了口,“很快你就能讓本王栽在你手里了。”
這幅期待的語氣,令一旁的衛玄麟不由得打了個寒,這兩個人能不能顧慮一下旁人的眼,照顧一下他這個傷患的心?
慕瓏淵心滿意足的看著夏淺薇的臉頰不負眾的浮上了兩片淡淡的紅霞,故作風輕云淡的模樣著實令他心不已。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因為一個人的一顰一笑而魂牽夢繞,此刻他突然有些后悔,為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讓一旁這礙事的衛玄麟昏迷個幾天幾夜,也好過這一瞬的諸多不便。
“你不懷疑村民之死與本王有關?”忽然,慕瓏淵深深的看向衛玄麟的方向,他已經察覺到這位六皇子漸漸平復的心。
他們不是已經給他上了一課,莫要太過輕信旁人?
既然他們可以自導自演這麼一出戲碼考驗衛玄麟的品質,那麼也很可能屠殺那些村民以用來獲取他的信任。
然而衛玄麟卻是又仰頭暢飲了一口酒,隨后鄙夷的回敬了慕瓏淵一個眼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皇子可沒有如王妃這般有手段之人在背后出謀劃策。”
他信了一個人,那便是信了,哪來那麼多彎彎繞繞。
誰知慕瓏淵卻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所以你才會落得這幅田地。”
在他看來,這位在你生我死的奪嫡之戰中還依舊保持著這樣天真想法的六皇子,能活到現在或許真的是運氣好。
“……”衛玄麟不由得了自己的鼻間,竟是無言以對。
“關于云國陛下的病,不知六殿下可能告知一二?”
夏淺薇打斷了慕瓏淵的挖苦,衛玄麟立刻回過神來,此時心中再次升起了一種古怪的覺,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前這位幽王妃對云國之事有種超乎正常的敏銳。
“王妃怎知……”明明父皇重病的消息一直被妥善的封鎖著,不應該傳到辰國來才是。
“我們找到了衛玄麒邊的人,他說云皇的病有古怪,興許與國師有關。”這一次,夏淺薇毫無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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