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有些懊惱:“他不是摔斷了了嗎,怎麼還會跑來大佛寺?”
早知道顧向凌會來,就不該讓魏婉蕓一個人留在那兒,“三嫂呢,沒事吧?顧向凌傷了他?”
“那個王八蛋,當初怎麼就沒直接摔死了他!”
蘇錦沅見霍著急出言安:“放心吧,婉蕓沒事,有席君寧看著,跟孩子都很好。”
怕霍自責,聲道,
“顧向凌會來的事誰也沒有想到,況且這種死皮賴臉的人就算你在也攔不住他,這事兒你別放在心上,有六弟在,也已經教訓了顧向凌了。”
蘇錦沅了蕭云萱的頭發,對著兩人道,
“你們既然回來了,就先去看看婉蕓吧,祖母他們也在里面。杏兒,你跟連桑將齋果先拿到側廂放著。”
霍和蕭云萱都是擔心魏婉蕓,聞言急匆匆的進去,而杏兒跟連桑則是端著齋果去了隔壁房間。
院中再無旁人,蘇錦沅對著謝云宴搖了搖手里的扇子,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顧向凌呢?”
“已經置了。”
“置?”
蘇錦沅手中一停,像是誤會了他口中那“置”二字。
謝云宴低笑:“嫂嫂想什麼呢?放心吧,沒將人弄死,只是讓春回他們給了個教訓而已,也斷了他以后再來糾纏三嫂的心思。”
蘇錦沅有些好奇。
那顧向凌一看就沒有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纏著魏婉蕓這麼多年都不肯松手,謝云宴要怎麼斷了他這點兒“思”。
謝云宴卻不肯細說,只道讓看熱鬧就行。
“反正他往后不敢再來擾三嫂。”
蘇錦沅見他不肯說也只能罷休,反正一直都知道眼前這人不像是表面上看著那麼良善,若真想教訓一個人有的是手段,而且他也不會將蕭家拉扯進去留人把柄。
失了詢問的心思之后,蘇錦沅就靠在梁柱旁扯了扯脖頸的領子,手中扇子搖的快了些。
“很熱?”謝云宴問道。
蘇錦沅皺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白天有日頭的時候還覺著這山里涼快的,可從天暗下來后,反而還熱起來了。”
剛來時霍們還跟說起,說住在大佛寺里夜里氣溫偏涼,若是質較寒的人還得蓋著薄被。
雖然怕熱,可也不是半點都忍耐不了的。
大佛寺周圍林蔭環繞,白天站在寺中都覺得比京中涼快不,反倒是夜之后。
好像一個盂蘭盆會之后,寺中也跟著熱了起來……
蘇錦沅只覺得手里扇子搖出來的風都是熱了,晃了半晌一點兒都沒覺得涼,反而額間見了汗。
“進去吧,不行我待會兒讓人送點冰來。”謝云宴見熱的臉通紅,對著說道。
蘇錦沅詫異:“這寺中還有冰?”
謝云宴笑:“不然呢?大佛寺可是國寺,每隔一、兩年宮中都會有貴人來此祭天拜祖,就連慶帝和太后也偶爾會過來。”
“雖說佛祖面前眾生平等,可嫂嫂不會真以為那幾個皇親國戚或者是國君太后來了,還能真的跟普通人一樣,耐熱耐寒?”
那些個都是樂慣了的人,不住凍,耐不住熱,連床板些怕都誰不著覺的。
大佛寺中不僅專門替他們開的有冰窖,每年冬季貯藏冰塊的時候,專程有軍和京中之人用車送冰過來,就連寺廟外不遠的莊子里,都有安置廚、宮人的地方,專門替宮中貴人做菜,再以素食遮掩送到寺廟中來。
只是這些東西尋常人都不知道罷了。
謝云宴以前跟著蕭縉來時,曾經去過大佛寺冰窖,就在寺中后山一個小地庫里。
地方偏僻,外頭也沒什麼人看守,趁著夜去弄幾塊冰過來還是容易的。
“現在外頭人還多,等天晚一些我就帶著人弄些冰塊回來。”
“會不會麻煩?”
“不會,我帶著人過去,一會兒就能回來。”
謝云宴看著,“你這麼怕熱,要是沒冰晚上又睡不好。”
蘇錦沅聞言愣了一下,抬頭對上他漆黑眼眸,神恍惚了一瞬。
“你……”剛想說什麼時,里頭就傳來蕭老夫人的聲音。
“阿沅?”
“哎,祖母!”
蘇錦沅連忙回神朝著里面應了一聲,再扭頭時稍稍有些別扭,“先進去吧。”
說完就連忙轉朝里走,連手里的扇子也不搖了,謝云宴看著背影低低一笑,也沒說什麼就跟在后走了進去。
“祖母,怎麼了?”
蕭老夫人說道:“我剛才聽小七說阿宴回來了,不見你們進來。”
謝云宴說道:“剛才有點事,在外面跟嫂嫂說了下。”他看向魏婉蕓,“三嫂怎麼樣了?”
魏婉蕓緩了這半天,臉已經紅潤了不。
見他們一進來就先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已經沒事了,剛才就是氣著了,也怪我,本來該早些將這些事理干凈,也不至于累的你們都跟著我煩心……”
“什麼煩心不煩心的,都是一家人,說的什麼見外話。”
老夫人拍了拍的手,
“你現在是雙子的人,別的事別多想,只管顧好你自己就是,至于這些七八糟的人,自然有人替你打發了。”
蕭云萱也是靠著魏婉蕓脆聲道:“祖母說的對,三嫂你可別為這些不相干的人煩心,要是下次再有人敢來擾你,看我不揍死他!”
話才剛落,耳朵就一疼。
蕭二夫人擰著沒好氣道:“就你這小板,還想揍誰?別給家里添就不錯了。”
“哎……娘娘娘……你快松手,疼……”
“你還知道疼?天就知道在外面野,你看看你這幅樣子,哪還像是個姑娘家?!”蕭二夫人罵。
“我怎麼不像了,我長這麼好看,誰敢說我不是姑娘……”
蕭云萱才剛說了一句,耳朵就被擰著轉了一圈,疼的踮著腳歪著腦袋出聲,“啊啊啊,疼,娘娘娘,耳朵掉了……掉了!”
“掉了才好!”
蕭二夫人里說的厲害,手里卻還是松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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