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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齊眉》第172章 避雨

 徐閣老病了,接連幾天都沒上朝,明面上說是秋之后著了風寒,抱恙在,可卻有小道消息流傳,說他是為著陛下讓魏春華接管隴西郡的事,在與陛下置氣。

 消息也不知道打哪兒傳出來的,不過兩三天時間,就傳的人盡皆知。

 蘇錦沅也聽到了這消息,只是卻沒太放在心上,畢竟無論是徐家與皇帝置氣,還是徐閣老真病了,對來說都沒什麼太大的關系。

 擇了一天天氣晴好時,打算跟霍一起去瞧瞧府中產業,順道去新開的染布坊那邊盤一下賬,將賬目移到霍手上,好騰出手來去整理城外的那些莊子田戶。

 誰知出府時艷高照,剛走到半路就突然下了急雨。

 那雨勢極大,又伴著狂風,雷聲陣陣的,好像要將馬車蓋子都掀翻了開來。

 “大夫人,這雨勢太大,馬驚了,不肯再走。”元福拉著韁繩著狂躁的馬匹,朝著車中說道。

 蘇錦沅掀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那大雨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時,幾乎能瞧見碩大的泥坑子,這雨怕是一時半會都停不下來,抬頭看了眼,就見不遠有個茶樓。

 蘇錦沅對著元福說道:“先不走了,去那邊茶樓避避雨。”

 元福連忙牽著馬趕車到了茶樓邊上,那邊已經停了不馬車,顯然都是過來避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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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馬車停下來,蘇錦沅和霍進了茶樓之后,發間都見了水跡,擺也了一截,兩人跺跺腳,想讓小二尋個雅間坐一會兒,卻被告知已經沒了。

 蘇錦沅朝著周圍看了一圈,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替我們安排個靠角落,稍微安靜點的地方……”

 “阿沅!”

 話音還沒落下,頭頂上方就傳來驚喜聲音。

 蘇錦沅疑抬頭,就見穿著石榴紅長的汪茵趴在欄桿上朝下揮手,見抬頭之后,直接朝出個大大的笑容,然后對著那小二說道:

 “們是我朋友,將人帶上來吧。”

 小二連忙引著蘇錦沅和霍上了二樓。

 汪茵見們過來就笑瞇瞇的跑上前,先是跟霍見禮,了聲“三夫人”之后,就拉著蘇錦沅笑道:“我剛才看窗外的時候,就瞧見像是你,沒想到還真是。”

 見兩人頭發都了,連忙拿著帕子遞給蘇錦沅,又讓旁丫頭將帕子給了霍,引著兩人進了后雅間,

 “快進來,喝點茶誰暖暖,別著了涼了。”

 蘇錦沅拿著帕子著發間的水,跟著汪茵進去時,就腳下一頓。

 “大哥?”

 愣了下,看向另外一人,“薄五公子?”

 蘇衡和薄聿怎麼也在?

 霍也是一臉驚訝,倒是不認識薄聿,可蘇衡卻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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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頭看向汪茵,汪茵就笑著解釋道:“這雅間本來是蘇大哥他們的,我之前去了康王府,陪著宜寧郡主賞花,剛從那邊回來走到附近就下了大雨,過來避雨的時候遇見他們了,所以就一起了。”

 蘇錦沅和霍這才釋然。

 “趕坐吧。”

 蘇衡在旁倒了茶水給兩人,見淋淋的樣子說道,“怎麼淋這樣,要不要?”

 蘇錦沅笑了笑:“沒怎麼淋著,就是頭發沾了點兒水。”

 見不像是說假,蘇衡這才松了口氣,等兩人將發間水跡干之后,喝了些熱茶,幾人才彼此打了招呼,而蘇錦沅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薄聿跟蘇衡關系極好,算是摯

 幾人本都是年輕人,且又算是識之人,坐在一屋倒也不會尷尬陌生。

 再加上有汪茵這個活寶在,不過一會兒,倒是也熱鬧了起來。

 蘇錦沅和蘇衡互相問了近況,又與薄聿閑聊了幾句,彼此稔記起來之后,說著說著,就說起了這幾天京城最讓人議論的事,而為八卦來源的汪茵更是對于徐家的事格外好奇。

 “聽說陛下為了徐閣老罷朝的事了氣,本是下旨讓魏春華代管隴西,如今變了直接接管了,徐閣老置氣不僅沒威脅著陛下,反倒是幫了那位魏大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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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衡在旁聽的忍俊不:“你這都是打哪兒聽來的七八糟的?”

 “外頭都這麼說啊。”

 汪茵努努,“我昨兒個跟宜寧郡主們去玩兒,席間聽人說起的。”

 “他們說徐閣老向來強勢慣了,也早將那隴西視為囊中,還說隴西和崇昌兩廂遙,杭志寬和熊銳元本都是徐閣老的門生,那雍州就相當于是徐家后院,這麼多年沒給徐家賺取好。”

 “熊銳元死后,徐閣老哪能甘心將隴西拱手讓人,早早就想好了繼任的人,可誰知道卻被那位魏大人給截了胡。”

 霍于政治之事上哪怕不夠敏銳,可聽著這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些遲疑的說道:“這話不像是徐家人會說的吧,這位徐閣老是不是得罪了誰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那雍州可是朝中重地,又與北狄接轄,哪怕素日里掌權之人勢大,那也該為皇室俯首,外間卻將雍州說是徐家后院,還將那熊銳元和杭志寬扯了出來。

 這簡直就是將徐家朝著風口浪尖上推。

 薄聿手中拿著茶杯,指尖輕蹭著道:“何止是得罪,這是想要將徐家架在火上去烤呢。放這謠言的雖然不知是誰,可推波助瀾的絕非一人兩人,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喧囂于塵。”

 “謠言?”汪茵眨眨眼。

 薄聿淡聲說道:“徐閣老就算在朝中再得勢,也斷然不敢將徐家凌駕于皇室之上,更不可能這麼直接的跟陛下對著來。”

 “且隴西郡守的事早已落定,旨意已發,就說明陛下短時間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既已如此,他再與陛下置氣也只會讓自己難堪,惹陛下生厭。”

 “徐閣老在朝中沉浮多年,他又怎會將自己和徐家推到這種尷尬境地。”

 汪茵聞言滿是疑:“那他是真病了?可薄家為什麼沒請太醫?”

 皺眉說道,

 “我聽我爹說,徐閣老罷朝三日,就連陛下都下旨讓太醫過府探了,可徐家那邊一意推,只說已經請過大夫,靜養幾日就好。”

 “這要不是裝病,他干嘛不讓太醫替他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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