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沅聞言看了眼謝云宴,見他眼下有些青黑,搖搖頭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先歇著。”
謝云宴卻不愿意,他側站在蘇錦沅旁,手擋住了旁邊險些撞到的人,然后說道:“我已經睡了一會兒,現在回去也睡不著了。”
見蘇錦沅遲疑,他道,
“放心吧,我不會強撐著,是真的有些睡不著。”
他本就淺眠,客棧里早間鬧騰著,就算躺著也睡不安穩,況且難得能撇開汪茵那個絆腳石,單獨陪著蘇錦沅出去逛逛,謝云宴哪能錯過這種機會。
“我以前來過仙幾次,比你悉這里,下午還跟人約好了有點事,趁著早上沒事,我帶你四看看。”
蘇錦沅見他不像是勉強,而且神也沒出倦怠,這才答應了下來。
將其他人都留在了客棧里休息,謝云宴邊只帶了夏生,蘇錦沅帶著珍珠,主仆四人出了客棧之后,謝云宴就門路的領著蘇錦沅在鎮子里四逛了起來。
這仙雖說是鎮子,卻遠比一些大城還要熱鬧。
昨夜他們城時走過鎮門前此時大開著,不時能瞧見進進出出的行人。
鎮子上街面不算寬闊平整,甚至好些地方還是泥石土路,可是兩側的商鋪來來往往,路上也有好些趕著馬車馱著貨販賣的商人。
各種賣聲和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于耳,不過是隨街頭一見,就像極了大型坊市,目不暇接全是人頭車馬。
“夫人,這里好熱鬧啊。”珍珠說道。
蘇錦沅四下看了看:“是熱鬧的。”
比起京中那些坊市都還要熱鬧許多。
謝云宴走在蘇錦沅旁,將人護在側,免得被人沖撞。
聽著主仆二人的話,他低聲說道:
“仙雖然只是個鎮子,可實則卻堪比附近大城,這里有天然之勢,是南北匯之地,早先開鑿漕渠之時就順勢建了碼頭,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無論是商船貨船還是漕運押解,都會在此補給停歇。”
過往船只多了,來往的人也就多了。
有些商人看中仙的前景,陸續涌這里做起了生意,原本只是個小鎮子的仙也就漸漸繁華了起來,再加上后來碼頭擴大,停留的船只更多。
往來行商之人一年比一年多起來后,整個仙幾乎都了一個極大的商貿之地。
蘇錦沅之前對仙也是知道一些,只是沒那麼清楚。
見謝云宴提起漕運,不由低聲問道:“你昨天有查到些什麼嗎?”
“沒那麼容易。”
謝云宴手護著,兩人挨得極近,“那些人小心謹慎慣了,干得又都是抄家滅族的買賣,幾乎都是里的人勾結,外頭的人很難混的進去。”
“我之前在這邊認識幾個人,跟漕司陸衙的人打過些道,只是他們在此混跡多年,輕易也不敢說了不該說的東西。”
他認識的那些人,大多都是仙附近的商戶,或者是廝混多年的幫派之人,這些人沒有一個不是人的,家利益也都跟漕司陸衙有千萬縷的關系。
他借口探與他們閑聊幾句他們倒是歡迎,大家你好我好,飲酒談笑,甚至還有知道他份的人,帶著幾分討好和殷切,可但凡他提及到漕運上的事。
哪怕還沒問到什麼關鍵之,只是旁敲側擊隨口那麼一句,那些人就都已經跟了警弦一樣,要麼只字不提此事,直接就將話題轉到了別。
要不然就是生了警惕,反過來頭來試探他。
謝云宴當即就察覺到想要打探漕運司的事沒那麼容易,怕打草驚蛇壞了事,也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索就只當是閑聊了兩句隨意糊弄過去了,昨天出去的打探消息也收效甚微。
他低聲道,“這事得廢些功夫,我打算想辦法先找找那幾個衙門員的尾,咱們恐怕還得在仙多停留幾日。”
蘇錦沅也知道想要辦漕運的事不是易事,要是真那麼容易能打探到消息,或是探聽到之事,漕運上貪腐的那些人怕是早就被人一鍋端了。
也沒有多問,只點點頭道:“不急,你慢慢來就行。”
“阿茵早間還說這幾天趕路累著了,咱們就在這里休整幾天,正好四看看,采買些東西送回京城去。”
珍珠被夏生半護半攔著,跟蘇錦沅二人隔了些距離,也沒聽清楚兩人說了什麼,而夏生知道蘇錦沅在跟自家公子談及漕運之事,攔著周圍的人。
等兩人低聲說完,夏生才裝作不經意放了珍珠過去。
瞧見路邊有人賣綿的,珍珠忙道:“夫人,那邊有賣綿的。”
蘇錦沅看了一眼,果然見有幾輛馬車上擺著綿原料,正在朝著后的商鋪里搬運貨,不由探頭看了幾眼。
謝云宴說道:“先去吃點東西,回來再去看看。”
“這鎮上販賣綿布匹原料的商戶多,價錢和品質也都有不同,而且除了這里,碼頭那邊也還有一些就地取貨販貨的人,在靠碼頭的地方幾乎了一個小的坊市,待會兒我領你過去看看。”
蘇錦沅還沒用早飯,肚子也有些了,既然要在仙停留幾日,看貨的事也不急在一時。
想起汪茵昨天夜里說起的丸子湯,跟謝云宴提了一。
謝云宴笑道:“說的是鎮北那家吧,我知道,我帶你去。”
說是鎮北,其實離他們住的客棧并不遠。
謝云宴門路的帶著他們在人群里穿過,又走了兩條小巷子的近路。
等從那巷子穿出去時,就瞧見擺在一拱橋邊上,搭著個竹篷幾乎坐滿了的攤子,旁邊立了個旗子當招牌,上面寫著碩大一個“譚”字。
謝云宴領著他們過去時,剛巧有人起,幾人便直接坐了下來。
“這攤子瞧著不大,可在仙還有名的,開了有好些年了,仙的丸子湯是特,開的人也不,但是這家的味道最好。”
謝云宴朝著蘇錦沅解釋時,過來收拾桌面的那中年男人頓時就笑了起來,
“這位郎君是個識貨的人,這丸子湯吶,最早就是我爹娘開始做的。”
“早先仙還沒這麼熱鬧的時候,我爹他們就已經賣著丸子湯了,就那麼一口大鍋,熬了幾十年了,這鎮上其他做丸子湯的跟著學的,可學了樣式卻學不會我家那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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