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汪茵連忙手扶著,桌上幾人也都朝著看來。
珍珠連忙道:“汪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又沒撞著,你這麼害怕干什麼。”
汪茵說完之后,這才留意到珍珠臉有些不對,不由皺眉,“你怎麼回事,瞧著神思不屬的?”
珍珠生怕被看出什麼,白著臉低聲道:“奴婢子有些不太舒服。”
“既然不舒服,就先下去歇著吧,這里不用你伺候了。”謝云宴說道。
珍珠對上他目頭皮有些發麻,連忙低頭退了下去。
汪茵納悶:“這是怎麼了?”
之前搬進悅來樓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聽了個小曲回來,就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臉蒼白的跟紙一樣,扭頭看向謝云宴,“該不是你嚇唬珍珠了吧?”
“我好端端的嚇唬干什麼?你以為我是你,那麼無聊?”
謝云宴睇了一眼,手中盛了碗湯放在了蘇錦沅手邊。
汪茵見狀下意識的遞了碗過去,一副等著他盛湯的架勢,可誰知道謝云宴卻是直接舀了湯倒進他自己的碗里,然后朝著汪茵鄙夷:“你沒長手?”
汪茵“嘿”了一聲,叉腰就想罵人,只覺得謝六越發面目可憎。
青豫就連忙接過的碗說道:“別生氣別生氣,我來盛,我來盛。”
明明是世家公子,手腳卻利落,盛好了湯將碗放在汪茵跟前,又拿著公筷夾了點兒菜放在汪茵前的碟子里,半大年笑著說道,
“阿茵姐姐快吃。”
汪茵瞧著青豫殷勤,心這才好了些,朝著謝云宴就是一個冷眼:“跟人家學著點兒,大男人家家的,沒點兒風度,又毒,心眼兒又小。”
“就你這樣的,小心將來娶不著媳婦兒。”
謝云宴替蘇錦沅挑了些喜歡的菜,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那也比你瞎了眼強,說起來這次去江南,要不要本公子讓人帶你去開開眼界,免得回頭再挑個歪瓜裂棗。”
“你!”
汪茵頓時惱。
蘇錦沅手放在桌下掐了謝云宴腰間一下,低斥道:“閉!”
謝云宴撇撇。
蘇錦沅對著有些炸的汪茵說道:“你們兩是吃了炮仗了,一見面就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上輩子是仇人。”
說完朝著青豫抱歉道,
“他們倆脾氣不和,見面就吵,讓公子見笑了。”
青豫連忙搖頭:“不會啊,我家哥哥嫂嫂也吵,平日里吵得翻天覆地的,可關系卻還是親近,我娘說他們這種歡喜冤家,越吵越好……”
“呸呸呸!”
汪茵抓著筷子瞪大了眼,“什麼歡喜冤家,就他這樣兒的,我瞎了眼才能看得上。”復又對著青豫道,“你這小孩兒會不會說話?”
謝云宴也是青了臉,皮笑不笑的說道:“公子怕是要去看看眼睛了,我早有心儀之人,這樣兒的……”
“呵!”
一聲冷笑,嘲諷意味十足。
汪茵只覺得謝云宴越來越狗,開口就罵:
“你呵什麼呵,老娘這樣兒得怎麼了?白貌才德兼備,家世顯貴人見人,京中多的是人排著隊地想要娶老娘!”
謝云宴呵呵一笑:“是啊,畢竟是汪衛尉的兒,娶了你就等于平步青云庇蔭三代,誰不想要?”
“謝云宴!!”
汪茵險些被氣炸了,要不是紅豆眼疾手快地一把抱著的腰,能直接沖上去跟謝云宴干架。
蘇錦沅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只覺得腦仁都疼,朝著謝云宴腦袋上就拍了一掌,低喝了一聲:“你先閉!”
教訓完一個,才又對著另一個,手拽著汪茵強行將人按回了座位上,才朝著氣呼呼的說道,
“明知道他毒,還非得吵,沒來由的自己一肚子氣,這還有旁人在呢,你倆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話。”
拍了拍汪茵的后背,
“別氣了,趕吃飯。”
汪茵癟癟,瞪了謝云宴一眼,這才拿著筷子著盤子的東西泄憤。
青豫兒地眨眨眼,朝著蘇錦沅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跟你沒關系,他倆本來就是冤家。”
歡喜談不上,見面就掐倒是真的。
雖然知道青豫不是阿,家嫡子也不可能是走丟的弟弟,可對著有些黑眸無辜而又漂亮的年,難免還是移了幾分,朝著青豫問道,
“公子還要在仙逗留多久?”
青豫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打算這幾天就去揚州找我大哥的,可是溫大人說讓我多停幾日,等他將仙這邊的事理好后,他也要去揚州一趟,到時候我們同路。”
蘇錦沅心中微。
溫志虎有職在,若非必要不可能離開這邊衙門太久,他去揚州……恐怕是有別的事。
也沒多問,只跟謝云宴對視了一眼,就繼續,
“原來是這樣,我原還想著跟公子有緣,說不定咱們能順道一起去揚州,路上好有個照應。”
青豫眨眨眼:“那你們什麼時候走啊?”
蘇錦沅開口:“還得再過幾天,我跟人定了一批貨,得等著他們出貨之后見到了樣品才行,這幾天還得在仙多逛逛,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青豫有些好奇地歪著頭:“蘇姐姐,你們是做什麼生意的?”
“什麼都做,布料,玉石,香料,首飾……”
蕭家的鋪子很多,賣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蘇錦沅之前挑了一部分出來,專做有錢人喜歡的那些什,雖然不如京中那些老字號,倒也替蕭家賺了不銀子。
青豫說道:“我家里也有這些生意,只不過我不管事,所以不太懂,不過徐叔知道,他對玉、香料最有研究了。”
蘇錦沅挑眉。
那徐叔是個中年男人,材瘦,瞧著有些沉默寡言,聞言在旁說道:“也算不得通,只是以前跟著老爺走南闖北見識過不。”
青豫有些興的說道:“蘇姐姐,你們去買東西的時候能不能帶著我啊?”
“我大哥馬上過生辰了,我想替他選個生辰禮,正好徐叔也懂這些,不如咱們一起啊,到時候還能跟他們砍砍價什麼的。”
他眼里是小孩兒明晃晃的委屈,
“我之前一個人去時,他們老是故意抬價,明明跟人家說五百兩,到我這里就變了一千兩……”
蘇錦沅看了眼紅齒白的年,明明十四五歲的年紀,瞧著卻不諳世事像極了養出來的家雀,而且皮看著就富貴,這模樣出門,不被人敲竹杠才怪了。
點頭答應下來:“行,明天我們去鎮子上時,你也一起。”
青豫頓時高興起來,他有些狗的拿著公筷夾了塊竹卷放在碟子上,笑瞇瞇的道:“謝謝蘇姐姐!”
汪茵在旁說道:“就只謝阿沅?”
“也謝謝阿茵姐姐!”青豫連忙夾了塊同樣的給,“阿茵姐姐也吃!”
汪茵這才高興起來。
蘇錦沅被兩人逗笑,搖搖頭道:“行了,趕吃飯吧,菜該涼了。”
謝云宴坐在一旁,見眉眼含笑地對著汪茵二人,心里委委屈屈,垂著頭了碗里的東西。
片刻后,一塊裹著酸甜的魚落在了碗里。
謝云宴抬頭時,蘇錦沅已經扭過頭去,跟汪茵他們說起了話,可他卻看了眼碗里的魚角卻高高翹了起來,眉開眼笑地夾著碗里的魚放進里。
那酸甜的味道在舌之間炸開,一點一點的蔓延進了心里。
甜滋滋的。
……
吃完飯后,青豫跟蘇錦沅他們聊了一會兒,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汪茵還記著之前謝云宴的狗,拉著蘇錦沅就回了房中,沒等謝云宴說話,就“砰”的一聲甩上房門。
謝云宴:“……”
聽著房中汪茵咋咋呼呼的說他壞話,他懶得跟計較,只心極好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湊到鼻間輕嗅了嗅,約還能聞到淡淡的一香味,連帶著袖子上也染了蘇錦沅上香包的味道。
“公子?”
春回見他那副癡漢模樣,有些沒眼瞧。
謝云宴半點尷尬都沒有,只扭頭看他。
“夏生回來了。”
謝云宴正:“什麼時候?”
春回說道:“方才你和夫人他們用飯的時候,青豫邊的那人是個劍客,怕驚了他,所以沒過來。”
謝云宴跟著春回返回了房中之后,聞著屋中那縈繞著雖不濃郁卻依舊清晰的腥味,就明白夏生為什麼沒過去了。
青豫邊那人看著沉默寡言,可氣息悠長行走之間力深厚,更是見過的,這麼重的腥味要是帶了過去,被他看到怕就會餡。
夏生坐在桌邊,正手替自己腰間纏著白布,看到他們進來就要起行禮。
“你坐著。”
謝云宴走到他對面,這才看著他腰腹上的跡,再見他臉有些失后的蒼白,皺眉說道,“怎麼回事,跟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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