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卒的夜襲十分恐怖。
若非腸示警,他們甚至躲過了宋銳這個先天胎息境高手的!
毫無疑問這又是武卒中修士的能力,攜帶大軍匿行軍……這種能力放在修真界是毫無用,但在人道征伐中卻是堪稱神技。
但他們被腸識破了,那麼北軍這裡自然也就有了準備。
營寨外牆上依然是靜悄悄的彷彿和先前一樣,但是寨牆後面的氣氛卻已經全都變了。一隊隊的士卒分片區駐守,就等那些魏武卒落他們的陷阱。
……
而此時在營寨之外的武卒中,一個黑甲修士擡頭向北軍營寨,然後語氣凝重地說:“兵氣凝聚,我們暴了。”
但另一個黑甲修士則是冷然道:“那又如何?難道他們還能在半天時間增兵十萬不?我魏武卒攻城略地,攻城三次就是恥辱。被發現就強攻,夜戰同樣是我們的優勢所在。”
“如此,全軍解除蔽,強攻營!”
“殺!”
驀地,喊殺聲從北軍營寨之外傳來,那五萬魏武卒赫然是直接展開夜戰強攻!
……
“他們太自大了。”宋銳說了一句,隨後轉對姬正說道:“此指揮就予公子與寮衛先生了,宋某這就準備戰鬥去了。”
等到宋銳離開,寮衛纔對姬正說道:“主公,爲何不嘗試徹底收服這位鎮北將軍呢?他對我們可是一大助力啊。”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鎮北將軍對我們的善意也已經表達得足夠明顯,一切等此戰過後再說吧。”姬正則是搖搖頭,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又要開戰了嗎?魏武卒果然選擇了夜襲,那此戰就看寮衛先生的安排了。”這時蘇禮的聲音傳來,卻見他已經飽睡了一覺正在擼狗,顯得神還不錯。
“沒錯,寮衛先生,現在正是需要你展現一所學的時候。”姬正語氣篤定地說道。
寮衛見狀也不推讓,卻是手下拿出令箭對蒙摯說道:“還請蒙將軍與公子率領一軍埋伏在營寨外的小路,只等武卒撤軍時銜尾追殺!”
蒙摯領命。
姬正卻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有些意外。
但是蘇禮卻在這個時候說道:“埋伏的事蒙將軍一個人就可以做得很好,我覺得公子正還是留在這高臺上親自揮旗指揮全軍比較好。”
寮衛聽了立刻有些著急地出聲:“戰事一啓,這座指揮的高臺必然會是最危險之地,蘇先生難道想看主公陷險地嗎?”
蘇禮微微皺眉心中有話,但想了想卻沒有多說,只是微微頷首道:“你說得也有道理。”
姬正看到面前這兩位‘先生’的爭議不由得開始自己思考了起來……蘇禮雖然只是說了一句就在寮衛的反駁中退讓,但蘇禮的話他從來不會置若罔聞。
毫無疑問,作爲自己家臣的寮衛必然是一心向著自己的。
寮衛如此安排也是想將他調離最危險的指揮高臺,這是盡了一個家臣的本分。
那麼蘇禮讓他在這個時候留下呢?
站在高臺上親自揮旗指揮作戰……他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能指揮什麼?還不是需要靠寮衛先生在後面支持?
除去危險的因素,他這麼做又能得到什麼?
姬正只是稍稍一思索麪頰就瞬間充了……
一旦這場戰爭在他的旗語指揮下獲勝,那麼作爲站在高臺上接所有人矚目的那一個,他毫無疑問將會一下子將這北軍的軍心給收囊中!
從此北軍就會是他姬正的起家班底,是他手中最能夠信賴的一支力量……而代價,卻只是在這個時候冒一下險……
想到這裡,姬正忍不住正地向蘇禮躬道:“謝先生指點。”
“主公!”寮衛忍不住出聲。
“寮先生的護,正心中明白。”姬正語氣堅定地說道:“然,在此危難之際我作爲北地大都督,自然是要站在最顯眼的地方指揮作戰,讓所有我麾下的將士們能夠看到我!”
“我就是要告訴他們,我這個主將就在這裡,讓他們放心地廝殺去吧!”
“至於些許危險……”
姬正眼中決然。
但就在這個時候蘇禮卻又接口道:“公子正有如此決心殊爲難得,蘇禮也可在此承諾定當竭力護得公子安全。”
“如此,就先謝過蘇先生了。”姬正再次向蘇禮躬。
在他心裡蘇禮和寮衛終究是不同的。
寮衛是自己家臣,能夠爲實現自己的目標殫竭慮不惜一切代價。但蘇禮卻可以稱爲他的友人,卻是能夠替他查補缺直指不足之。
他很激也很欣賞寮衛,因爲寮衛會替他思考一切。
但是他卻更敬重蘇禮,因爲蘇禮會讓他時不時反思自……
……
戰鬥在頃刻間便打響了。
營寨外的廝殺聲很快就漫了過來。魏武卒如同一片黑,彷彿要將這北軍營寨給徹底吞沒。
依然是先前的套路,武卒中的修士施法,使得某個區域的武卒氣相連,瞬間發出強大的攻擊力直接衝擊營寨外牆。
而且這次是由四個方陣同時發力,顯然是想要在營寨上打出四個缺口來準備讓北軍徹底絕。
他們功了,哪怕是蘇禮新修的以堅土堅固的泥土厚牆也無法阻擋這番衝擊。
四個方向全面失守,四個大豁口似乎是在嘲笑北軍這些時日來的努力是多麼地徒勞。
但是啊,還沒等武卒中的那些修士們對姬正等人嘲笑一番的時候,那些率先衝營寨的武卒卻是一個個發出了驚呼或者慘。
黑甲修士們連忙來到那豁口張,卻見這寨牆之後赫然是一條條深邃的渠!在黑夜之中他們甚至有些看不清渠底部到底有多深。
而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忽然亮起一團明亮的火……
卻見營寨中心的位置,一座高塔聳立。高塔周圍燈火輝煌,讓人能夠對塔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其中最凸出的地方,一人穿華麗的西秦將服,手持兩面令旗對著武卒方向瞬間揮落……
下一刻,從這高塔兩側立刻出數不清的箭矢,想要將這羣堵在了豁口的魏武卒給刺蝟。
“是西秦的公子正!”
“不能退,機會難得,生擒他!”
武卒中的將領立刻不淡定了……這也是蘇禮讓姬正站得那麼顯眼的另一個用意:讓這些北魏軍爲了彷彿手可及的巨大功勞而忘記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