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直接將顧久拽到十幾米外，皺著眉質問：“你來干什麼？”

　顧久淡道：“幾十年前的事，我查不出來，你知道這件事是從你爸媽那兒聽來的，所以最清楚原委的人是你爸媽，我來問清楚。”

　“你要找我爸媽？”南音迅速想到最不好的地方，“你想要挾我？”

　買下梨苑就范沒功，就想威脅，要是再鬧，他就告訴爸媽他們這不清不楚的關系？

　他居然卑鄙到這個地步？！

　顧久瞧著這憤恨的眼神，嗤笑一下：“你覺得我會做這麼沒品的事兒？我還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樂意被人冤枉。”

　“我自己會問清楚，你快走。”南音手推他，卻聽見背后傳來爸爸的聲音：“阿音，這是你朋友嗎？”

　南音背脊一僵，有種被撞破的悚然。

　顧久這混蛋卻已經越過朝南爸走去：“叔叔，您好，我是南音的戲迷。”

　他天生一雙桃花眼，平時笑起來是十十的花花公子模樣，這會兒竟然十分斯文禮貌，半點浪都看不到。

　仿佛個正經人。

　南音：“……”

　南爸愣了愣，跟顧久握了手：“那就別站在外面說話了，進來坐吧。阿音，帶你朋友進來吧。”

　顧久回頭看了南音一眼，似笑非笑，用眼神示意進去。

　南音現在想趕他走都沒辦法，只能經過他邊的時候，低聲音說：“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跟你沒完。”

　顧久倒有些好奇能怎麼跟他沒完？

　南爸先進去跟南媽說了，南媽剛送走那對看病的父子，顧久進門，依舊很有禮貌：“阿姨。”

　南媽微笑點頭：“我們正準備吃飯，你吃了嗎？要不就在我們這里將就一頓吧？”

　顧久答應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南音將飯菜端上桌，都是家常菜，南媽也用話家常般的語氣問顧久：“聽戲的

　戲迷，那你來家里找阿音有什麼事？”

　顧久早已經編好說辭：“今天南音演穆桂英，有幾場打戲很彩，聽說是爺爺教的，就想拜訪一下老先生。”

　南爸真當他是個熱衷戲曲的戲迷，道：“他爺爺其實早就去世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是怎麼去世的呢？”顧久自然而然地接過話。

　南爸對他沒有防備：“就是生病了，病逝的。”

　“老先生以前也在晉城唱戲嗎？”顧久再問。

　南媽已然看出他的份沒那麼簡單：“你不是戲迷。”

　南音正端著碗喝湯，差點嗆到。

　“剛才阿音跟我說，今天嗓子疼沒有上臺，而且我也沒聽到的唱戲聲，你卻說今天唱了穆桂英，你撒謊了。”南媽沉聲，“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打聽爺爺的事？”

　顧久總算知道南音的聰明是像了誰了。

　“媽，其實他……”南音想要圓場，顧久便先一句說：“我姓顧，顧久，是南音的男朋友，我們原本在往，但在我家看到我爺爺和爺爺的合影，就說爺爺的是我爺爺打斷的，要跟我分手。”

　南音心頭猛地一，倏地看向他。

　但到底是因為他自稱是的男朋友，還是因為他竟然這麼直白地把事和盤托出，連自己也不清楚。

　既然迂回被穿，顧久便不兜圈子，索攤開了說：“但我覺得，我爺爺不會做這種事，所以我想問您二位，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媽瞥了眼兒：“我看你最近就有古怪，原來是了男朋友。”

　南音抿，男朋友三個字在腦子里過了幾遍，真是無話可說。

　南媽重新拿起筷子端起碗吃飯，仿佛比起‘顧久爺爺打斷南音爺爺的’這樣的世仇，南音了個男朋友更讓上心。

　語氣也不咸不淡的：“當年我們都在老家，也是聽

　爺爺說，你家經常請他們唱堂會，那天也是去唱堂會的，是唱完被打斷的。”

　顧久聽出話中話了：“所以其實南音爺爺也沒有親口說，他的是被我爺爺打斷的？”

　南音忍無可忍：“我爺爺是去給你家唱堂會被打斷的，不是你爺爺讓人干的還會是誰？”

　“如果是我家，你爺爺大可以直接說明是我家，不說，就是這里面還有別的。”而且南爸南媽可能知道這個，只是沒告訴南音。

　果不其然，南爸沉默吃飯始終不言不語，南媽態度更是直接翻過頁：“都是過去的事，不用再翻出來說，更不關你們這一代的事。”

　便是南音也品出不對了。

　顧久自認為是洗清冤枉了，心大好：“今天打擾，改天再正式登門拜訪。”然后拉了一下南音的手，“你送我一下。”

　南音看了一下南媽，見沒有反對，才跟著顧久出門。顧久一出門，馬上變得吊兒郎當：“怎麼樣？你從你媽的口風里聽出什麼了嗎？”

　南音氣悶，爺爺去世的時候，還小，哭著追問爸媽，爺爺怎麼會沒了？媽就說，是被人打斷，自己過不去那個坎，所以走了。

　再長大一些，又追問，到底是誰打斷爺爺的，媽就拿出那張合影，就一直記在心里，可今天媽的話語，事又不是這樣了。

　所以……之前是騙的？

　為什麼要騙？

　顧久突然掐南音的臉頰，回神看他，他不在乎爺爺的是怎麼斷的，更不在乎什麼不，他只在乎南音的態度：“我現在已經洗清嫌疑了，你別再拿看仇人的眼神看我，三我不背這個鍋。”

　南音拂開他的手，如鯁在，說不出話。

　顧久瀟灑轉離開。

　南音吐出口氣，回了藥鋪，悶聲問：“媽，爺爺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為什

　麼要騙我？”

　“不是故意騙你，那是長輩的私事，我們也不能隨便說給你個小輩聽。”南媽還是更在意顧久，“如果你們是真心互相喜歡，想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顧家高門大戶，你還是要三思而后行。”

　“……”南音聽著這話就牙酸，“你還是跟我說一下爺爺的事吧。”

　跟顧久能有什麼“三思而后行”。

　沒心沒肺的一時貪歡罷了。

　……

　次日一早，南音出門，準備去梨苑，在轉彎遇到靠著墻站著，手里拿著杯豆漿，明顯是在等的顧久。

　顧久將另一只手拎著的豆漿油條給。

　南音沒接。

　顧久無所謂，剛好手里那杯喝完了，便打開這杯繼續喝：“昨晚你爸媽都跟你說清楚了吧？也跟我說說唄，我也想知道你讓我家背了這麼久的鍋的真相是什麼？”

　南音不想搭理他，繞過他要走。

　顧久瞧著那冷眉冷眼，比平時嫵風的樣子多別的味道，也帶的，但他怎麼就看不順眼呢？

　他用舌尖抵了一下臉頰，看起來漫不經心，下一秒作卻快如閃電，抓住南音的手一把拽進自己懷里雙臂抱住！

　這還是在人來人往的街頭！

　南音馬上掙扎：“放開！”

　顧久低頭在耳朵邊威脅：“能好好說話嗎？”

　“我今天上午還有戲！”南音還怕被人看到，畢竟家離這里就百米距離，惱怒道，“還是說你又想在這里再欺負我一次？放開！”

　顧久沒放：“事不是已經弄清楚了？你還跟我置什麼氣？”

　南音怎麼都掙不開他，又不想作太大引起更多路人的注意，把自己累得氣。

　一次兩次，他次次都是這樣！

　南音咽不下這口氣，索連同昨天梨苑的事一并發作了。

　“你在乎我生氣嗎？不管我生不生氣，你不也是想抱就抱想上就上？你對

　付我除了用強還會什麼？你是養的寵嗎？一有讓你不順心的地方你就有權利教訓我！朋友？我在你那兒連過夜小姐都不如吧！”

　顧久皺眉：“不是在說你爺爺的事嗎？”

　“我爺爺的事是弄清楚了，是和你家沒關系，所以你就覺得你了冤枉，你好大個委屈，一大早跑我面前想聽我跟你認錯是吧？合著到頭來你一點沒錯，你當著梨苑上下的人的面上我，也是我的錯？”南音攢足了力氣猛地掙開他，反手往他臉上甩去清脆的一掌。

　啪的一聲，掌印便生在顧久白皙的臉上了。

　“昨天在梨苑就想給你了。”南音冷笑。

　顧久用手背了一下自己的臉，這是他第一次挨的掌，火辣辣的疼：“你要是不跟楊烔走得那麼近，我也不會那樣對你，你都跟我在一起了還惦記別的男人，真當我是死了嗎？”

　“哦，我聽明白了，你可以同時跟別的人在一起，我不能跟同時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南音譏誚，“這是什麼道理？我是你的所有？我被你包養了？我沒記錯的話，都不是吧？”

　這話堵得顧久無言以對了。

　南音抬起下，唱了那麼多巾幗英雄的故事，也是有風骨在的：“我沒拎不清到想去高攀你顧家的門楣，你也別來做我南音的主，咱們玩玩就是玩玩，別越線了。”

　撂下話就要走人，顧久忽道：“照你這話，我要是沒有別的人，你就不會有別的男人？”

　南音腳步一頓：“怎麼？三想跟我來真的？”

　旋走回他面前：“那三可要想清楚了，玩玩兒和來真的，我不是同等對待的，來真的以后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是會……”

　顧久不經意地笑了一下：“會怎麼樣？”

　南音似真似假，似風月里的調，又似山海那般莊重：“要你半條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