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爺這一掌“砰”的一聲響，將睿王妃的瞌睡蟲全都嚇跑了。

睿王妃心里有些發，與睿王爺親二十幾年，對睿王爺的脾氣是了如指掌。

他雖是武將，脾氣是暴躁些，但從未苛待于，也從未有過拈花惹草滿府妻妾的荒唐事。

睿王爺一直很敬重睿王妃，府中諸事也一概由睿王妃打理，很過問，凡事總以睿王妃的意見為先。

兩人親數年，睿王妃很見睿王爺對著自己發火，兩人一直都互敬互、甚篤。

但睿王妃也知道若他發火，那只能說明是真的了大怒。

睿王妃立即噤聲不敢再多言，真是因為陳蓉兒意圖謀害書芷一事？

怒目而視，果真是這書芷在王爺面前告了的狀，否則，王爺怎麼會這麼快就找上的麻煩？

書芷無奈聳肩，我可什麼都沒干啊，你們兩口子吵架別帶上我。

睿王爺見睿王妃還瞪著書芷，心中火氣更盛。

他大掌又是一拍，桌上著新鮮海棠花的白釉暗紋廣口花瓶都晃了一晃。

“你看做什麼？這麼大的事，你難道還想瞞我？”

睿王妃急急辯解道：“王爺錯怪妾了，蓉兒設計敗壞書芷的名聲、意圖謀害命之事，妾從未想要瞞著王爺。”

只是想等他休息兩天再慢慢地告訴他。

睿王爺先是有些茫然，隨后更是然大怒：“什麼？陳蓉兒居然還敢謀害我睿王府的世子妃？”

聽聞睿王爺的問話，睿王妃更是一頭霧水。

咦？你不是因為此事發火？

我……豈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那你發火是為何？

睿王爺一屁坐下，自己出外征戰一年多，才剛剛回京，這消息是一個接著一個。

怎麼？是怕他死得不夠快，專門來氣他的？

“你，”睿王爺手指點著睿王妃，“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睿王妃這才將陳蓉兒之事從頭到尾細細講給睿王爺聽。

睿王爺的臉越來越難看，直到聽到一行人在城郊遇到山匪，陳蓉兒將書芷推下馬車時，睿王爺暴跳如雷：“陳蓉兒人呢？你別想包庇，本王決不輕饒。”

云鶴川出聲解釋道：“父王，母妃聽聞此事后也很震驚，已經責罰了陳蓉兒，將遣回家去了。”

“遣回家去？犯這麼大的罪遣回家去就算了？”

睿王爺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對云鶴川道：“你別忘了，你是芷的夫君，別人要謀害你的妻子，你居然還無于衷？你就不心疼？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云鶴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確實沒有將書芷放在妻子的位置上，所以他當時確實是不心疼的。

書芷打了個呵欠，習慣早睡早起，平常這個時辰早就睡下了。

呵欠一個接一個忍不住，眼淚都要留出來了。

舉起袖干眼淚，正巧被睿王爺瞧了個正著。

書芷以為自己打呵欠被抓了個正著，只好揚起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哪知睿王爺急急向書芷邁出兩步又頓住，一臉愧道：“你在我們家了這麼多委屈，我真是愧對你的父親，百年之后我也無去地下見你父親了。”

說完，睿王爺竟就開始抹起了眼淚。

書芷不明所以，只得道：“王爺不必掛懷，我沒事的。”

瞧瞧，多懂事的姑娘。

明明自己委屈得站在旁邊哭，還想著安他，逞強說自己沒事。

都怪自己那沒出息的兒子，和那不省心的王妃。

“芷，你放心，以后只要父王在，誰都別想再欺負你。”

雖然書芷覺得不靠睿王爺也沒有人再能欺負，但睿王爺的這份心意還是很用的。

“芷謝過王爺。”

睿王爺用袖了臉上的淚痕，繼續說道：“陳蓉兒既已回陳府，日后我見到他父親自會再與他計較，只是……”

他向睿王妃：“只是京城中關于芷的這些流言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睿王妃一僵，臉漲得通紅，道：“王爺為何如此說，妾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不會嗎？”睿王爺目如電，“你以前……”

書芷和云鶴川同時想起，那天書大夫人說過的話……

“ 造謠污人清譽這樣的事，睿王妃以前做得還嗎？”

難不真是睿王妃做的？

如同被人窺見了心底最暗之的，睿王妃臉上全無，巍巍將要摔倒。

云鶴川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睿王妃綿綿地靠在云鶴川的上半晌才勉強穩住了心神。

三指指向天空做發誓狀，肅然道：“此事與我有半點干系，就讓我腸穿肚爛、全潰爛而死。”

話音剛落，便將頭埋在云鶴川的懷里，低聲泣了起來。

終究是多年夫妻，睿王爺見發如此重誓，也知道自己大抵是錯怪了。

今日宮宴之上，幾位同僚多喝了幾杯，說起些醉話。

他聽著事涉書芷就多留意了幾分，追問之下才知道京城中那些關于書芷的流言。

他雖沒見過書芷幾回，但他了解書芷的娘人品如何，是絕不會教出如流言所說的那般的兒來。

這流言如今鼎沸之勢，想是有人縱，所以他才一氣之下才回來質問睿王妃。

如今一想，怕真是自己想岔了。

“王妃，是我錯怪你了。”

睿王爺此時怒氣全無，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聲安著睿王妃。

睿王妃卻只是哭，不搭理他。

睿王爺也不惱，直接從云鶴川的懷中將睿王妃抱起，往門外走去。

云鶴川一副見怪不怪的表。

睿王妃紅了臉，低聲喊道：“你把我放下來，孩子們都還在呢！”

他不要臉，自己還要呢！

睿王爺卻恍若未聞，睿王妃起先還掙扎兩下，見拗不過他，隨即也就安靜了。

書芷為睿王爺豎了個大拇指，看不出來睿王爺一介武夫，還懂啊！

“云鶴川，你跟我來。”睿王爺在門外喊道。